个……”我小心地措词,“我想和你谈一谈……”
大概是我的神情或者是我的话语误导了他,他微微垂下脸,长长的睫毛盖住了他明亮的大眼睛,还略有些颤。这个姿势我清楚,那是羞涩。
我咽了咽口水,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把他的手从我的腰上掰了开来。然后站到离他约一步远的地方。
他好奇地看着我,眼睛里闪烁着无辜的光芒,又有暖暖的情愫在里面。我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说,不过我一定得和他说清楚!于是,豁出去了,我对着他双膝一颤,跪了下来,垂下头:“求求你,送我离开这里吧,我家里还有爹娘和丈夫在等我。”
说完,我立刻抬起头来,殷切地仰望着他,尽量用我最诚恳和祈求的目光。他怔怔地站在那,高大的身影在空旷的山谷中,显得那么单薄。
“丈……夫?”好半天,他支支唔唔发出这两个字。
我看见那双漂亮得出奇的大眼睛里有氤氲的疑惑和不解,好像并没有完全听懂我说的话。而他显然也不适应我这个姿势和他说话。
我点头如捣蒜,拼命想用我和云舒的感情打动他:“我和我丈夫成婚还不久,我们恩爱非常,如胶似漆,我如今失踪已有几天,他在家里肯定要急死了!万一……万一他想不开,寻死了……怎么办?”为了效果逼真,我还配上点点泪花。
“恩……爱……”他呢喃地重复着。好像这两个字很难懂似的。
我又是拼命点头,哭得梨花带雨泪眼婆娑:“我看得出来你是个好人,但我不属于你这个世界,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和你也不是同一类人。你去找你地同类吧。你这么善良。一定有喜欢你的女兽人,哦不。你的异性同类的。”
他睁着大眼睛,仔细地看着我。一脸懵懂无辜。月光温柔地给山谷披上了一层银沙,也给他的身上披上了一层寂寞。
他垂下脸,下巴动了动,忽然抬起头,将我从地上拉扯了起来。我欣喜地攀着他地手臂道:“你答应放我走了?”
他眸子里光芒奇异。像小孩子看到酥糖一样地,就算吃不下也要死命攥在手里那种。我下意识地害怕,可他不给我害怕的机会,直接拦腰一抱,把我夹在胳膊下飞快地跑了起来。
“放开我!你放开我!”我激动地捶着他,也挣扎着。这个时候,小腹又开始痛,我意识到他绝对不是想放我走了,开始觉得自己太笨!怎么能对这种未开化地兽人说这些。他根本什么都不懂。不懂什么叫骨肉之情!什么叫鱼水之欢!他就是硬要将我捆在身边!
我在心里越想越气,但是小腹处疼得不行。他又跑得太快,呼呼的风声都让他根本没办法听到我说话。我于是就咬着牙装死。
这次不是树洞了,换山洞了,我认命地被他放在草垛上。我捂着小腹,他很快明白了,忙去我包里翻安胎药,找到后,他又四处乱转。
我忍着痛招呼道:“别找东西捣碎了,我自己嚼好了。”
他于是做到我地身边,把草药一点点的喂到我嘴里。嚼了点后,小腹又是微微一热,感觉好多了。每次一胎动,都几乎要了我半条命,我喘息着看向他:“你何必走那么快,没你送我回去,我肯定不会再逃了。”
我自嘲地笑笑,要是自己再逃的话,前面还不知道有多少要命的危险呢!不过,今天两次要命的危险都是因为怀了这个该死地小兽人,不然我根本不会疼得在草地上打滚,也根本不会拼命想吃什么酸的!
他看着我,忽闪着大眼睛,好像在努力表达什么。我就歪着头等他表达出来。他用一只手指了指他自己,然后又小心翼翼地指了指我,然后咧了咧嘴发出两个音节:“丈夫……”
我一开始没听明白,但看到他那么殷切的眼神,顿时明白了。我、我、我靠!他居然说他是我丈夫?我堂堂……算了,就算我不介意,我家云舒也十分介意啊!他那么一个美男子的老婆,居然被这么一个丑陋无比又没有启蒙的兽人给抢了,叫他以后怎么做男人呐!
为了我家云舒,为了我家慕容歌的面子,打死我也不能从了他!
我不屑地切了一声,呃……我承认这是跟赵贤学的,然后扭过头去,一副很受不了的样子说:“我丈夫可是无比美貌,无比聪明,无比温柔,无比体贴,无比……反正天下他是第一,我怎么可能不要他,而要你嘛!”最后一句话,我还是尽量委婉了点说了出来。一说完,我的脖子就缩了缩。
他执拗地扳回我地身子,摇着头:“不……你是、我地……”
我泄气而崩溃地高声对他强调:“我不是你的!我是我丈夫地,我有三个丈夫,一个叫慕容歌,一个叫云舒,一个叫莫非。哪一个都比你强上一百倍,要是他们知道我在这里,一定会想办法杀了你,把我救出去的!”
他被我忽然的高声震住了,眼神里有些受伤的无辜,还有点怯怯的。
我耐心地等着他的回答,没想到他不回话了。不知道从哪摸出一条长绳,把我又捆了起来,不过这次只捆了手和脚,别的地方没捆。
我急了,早说了没他送我不会跑的,动不动又绑!士可杀不可辱,怒极攻心,我忍不住又冲他吼道:“你绑得住我的人,绑不住我的心!我心里爱地只有我丈夫,绝对不是你这个丑八怪!”
他绑完。也差不多是听完我的骂,就跑了出去,没再回头看我一眼。我十分郁闷地靠在草垛上,这里的有细软的草和皮毛做成的床,看来他是早布置好了地!哼。要不是肚子里有他地孽种。我今天早就顺利逃脱了!
我是为了那孽种去摘桃子的,他救我是应该地!这么一想。我更加心安理得起来,我非但没有欠他分毫。反倒是他欠我很多。他玷污了我的清白之身,而且我还从没给谁怀过孩子呢,又怀上了他地孽种!
我在心里把那个小兽人诅咒了一百遍,这才舒服了点。
不一会儿,他风尘仆仆地回来了。好像打了些猎物。他在不远处堆起了柴火,然后有钻木取火,点燃了火堆。他忙忙碌碌地,不一会儿,烤肉的香味就传了过来。我折腾了一天,肚子早就饿了,想起来,包里还有个烤鸡没吃呢。可是我的手背绑着,根本没法自己吃。
肉味越来越香。我垂涎欲滴。唉。自从到了这,每天就是吃烤肉。吃好吃的时候难得的开心一下了。别地时候,都是过的人间炼狱的生活。
过了会儿,他拿着烤肉棒走到我的跟前来,在我面前扬了扬。
我赶紧说:“我饿了。”
他咧了咧嘴,大眼睛里居然带着那么点狡黠的笑意,一边晃着烤肉棒,一边说:“叫……我……丈、丈夫……”
搞笑了!
我负气地别过脸去,拿个烤肉棒诱惑我,就妄想我叫你相公?!不过,我灵机一动,又转过去,嬉笑道:“我不是一直叫你变态么?丈夫是书面语,称呼语是变态呢。”
他蹙着眉,似乎不满意我这个答复,又咧了咧嘴摇了摇烤肉棒,发出愉快的声音:“丈夫……好听……”
我厌恶地说:“哪里好听了?”要我叫他丈夫?开什么玩笑?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也不会叫的!宁死不从!
他这下不摇了,把烤肉棒讨好的送到我嘴边,支支唔唔还带点羞涩地说:“……我……喜欢……听……”
诱人的香味直往我鼻子里蹿,我地口水顿时增多,但对兽人地厌恶支撑着我,把脸偏了过去,我嫌恶地说:“不叫,我不吃了!”
他顿了顿,悻悻地走了,一个人坐到火堆边,先是看了看手里的烤肉棒,后来又拿起另外根,放上去烤。一边烤,他一边吃着,不过吃得极慢。我看着他吃,心里想吃得要命,不过坚决也不能叫他丈夫。那样我要丢人死!他咬了几口,又走了过来,把烤肉棒往我面前一送:“你……吃……”
我挑了挑眉,挑衅地说:“不用我叫什么了?”
他蹲下来,眼巴巴地看着我,黑白分明水灵灵地大眼睛里,满是无辜和纯情。要不是他长得实在可怖,就这眼神,就足够骗死人的。
我知道他是不逼我叫了,就扭头看了看手上的绳子:“帮我解开,不然我没法吃。”
他摇摇头:“……喂……你……”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我当然知道他所谓的“喂”是哪种,更加嫌恶了,顺带连那个烤肉棒也嫌恶了,于是冷声道:“我没胃口了,你拿走吧。”
他垂下脸,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闷闷地站了起来走回火堆。一边烤着肉,一边往我这里看,那双大眼睛好像会说话一般,在微微有光的黑夜里,明亮得就像天上的星星。
人饿过头了,就不觉得饿了,我强迫着自己不去想烤肉,过了一会,也就不觉得什么饿了。靠在软软的草垛上,累了一天的我,打起瞌睡来。
依稀中感觉有人把我解开了绳子,还抱在怀里,一口一口地喂我吃东西。他的动作十分轻柔,怀抱也很温暖。我太累了,凭直觉咀嚼、吞咽。他的身上有熟悉的香气,我微微睁开眼睛,忽然发现居然是慕容歌!
我恍恍惚惚地伸手抚上他的脸,气息微弱不敢置信地:“歌……是你……我又做梦了……”
然后我靠在他的肩头,沉沉睡去。也许是太累了。我睡得很沉,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有人把我摇醒。
“醒……醒……”耳边有焦急地呼唤。
我挥挥手,不愿睁开眼睛:“别吵我……我要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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