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那头飘逸的浅亚麻色头发如同夜幕降临前最后一道亮光般消逝在海的尽头时,我静静地坐了下来,坐在司音原本跪着的地方。
冥思说,司音不是天尊。难道我的猜测错了?我努力回忆着一个人的一句话,可是脑海中很混沌,凌乱。我甚至想不起来这个人是谁,但我记得他说过一句非常重要的话。非常重要,可是我忘却了。
呆呆地坐了一会,心里犹豫着,到底该不该去地宫找司音?可是即便要去,我也没有办法去啊!刚才冥思把那海带走了,看来他们两个都不会在这件事上帮我,可我又不知道该如何联络古梵。
最要紧的是……眼下连个做饭给我吃的人都没有了……屋漏偏逢连夜雨,肚子非常配合地“咕”了起来。我认命地爬了起来,坐到书桌边,努力地背着那厚得跟板砖似的《七十二章伏魔天经》,企盼着书中能有红烧肉。
背着背着,忽然看到个极其复杂,而且我根本不认识的字!立刻就犯了愁,这该念什么呢?这个伏魔咒既然是咒语,显然不能搞错读音,算了,我把这个字抄下来,待回头见到那海再问他。
于是,我抽出一张纸,喊了声:“笔墨伺候。”
等了会,发现没有动静,才想起司音已经走了。失落地摇摇头,伸手去抓笔,忽然一只手赶在我的前面轻巧地把笔筒拿走了,接着就是异常欠扁的笑:“堂堂的公主殿下还要自己拿笔研墨啊?”
“赵贤!”我眼前一亮,倏地站了起来,欣喜地看了半天,重重地在他肩头一拍,“该死的你这些日子去哪了?”
“臣该死,”赵贤嘻嘻一笑,将笔放到我的手中,又认真的研墨起来,“不过臣可真的没有弃公主于不顾。”
我拿起笔。一边对照着经书“画”着那个字,一边非常关切地问:“天宸怎么样?天宫里现在如何了?那个匪天……”
赵贤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打住打住,咱们先说头一个问题,这也正是我今天来的目地。”语毕,他深深地望着我。
我茫然地看着他:“天宸怎么了?”
赵贤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该咋说呢。这小子挺行地。”
“行不是好事吗?怎么看你愁眉苦脸地。怎么着。嫉妒人比你强?”我松了一口气。挖苦着笑道。
赵贤梗着脖子郁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作势要扬起镇纸来打我。最后终于还是莫可奈何地放了下去:“我就说吧。有什么样地娘就有什么样地儿子。真可谓是……风骚不输你……”
我无语地斜了他一眼。严肃地警告之:“你说我。我大度不跟你计较。但你不能说我儿子。我那儿子长得是一表人才、气度非凡、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玉树临风、明月照人、神采奕奕、丰神俊朗……”
我说着说着说不上词了。看赵贤一脸玩味地看着我。便住了嘴清清嗓子。不满地抗议:“你以前不是挺会打断我地么?”
我就不该说这句!
因为这狗嘴里什么牙都吐不出地,不,是这连狗嘴都不如的说了一句把我气岔了的话:“他把人家女孩子肚子搞大了,娃都生出来了,孩子都会叫爸爸了,结果他愣是认不出来在哪见过这女人。你说这还不叫风骚?”
“什么?!”我惊得拍案而起,呃,有点疼。立刻揉了揉手,然后一把抓住赵贤的衣襟拎了起来,恶狠狠地说,“你再说一遍?”
赵贤用手指了指我的手:“说是可以,但能不能先放我下来。”
我这才发现居然把他提到了半空中!而自己也是浮在半空的!环顾四周,我忽然奸笑一声,心里默数“一、二、三”立刻放手,于是“吧嗒”一声,赵贤成大字型匍匐在地上。收到预期的效果。我满意地拍了拍手,然后悠哉游哉地踏着登云步走了下来。
“怎么士别三日,得斜着眼睛才能看了?什么时候学会腾云驾雾的?”赵贤郁闷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神秘兮兮地对我说,“我带你去看个人。”
我点点头,估计八成跟他说的天宸那糊涂官司有关,忙道:“你先等等,我抄完这个字就跟你去。”
赵贤一听不乐意了,“嘿”了一声大模大样地瞄着纸上那才写了半边地字。马上对我嗤之以鼻:“这么简单的字。你抄下来干什么?”
“简单?”我瞪大了眼睛,这字估计不下四十画。我这么个学富五车从小被我娘和我爹逼着读书识字的堂堂一才女都不知道,就凭他这从什么二十一世纪过来地愣头小子能懂?
不过,是要他能懂的话,也省得我去那海面前丢人。便装作稀奇了的样子,指着那《七十二章伏魔天经》说:“第三列第五个字,有本事你给我念出来。”
“不就是个……字吗?”他一副博学多才的样子。
我动了动耳朵,确定自己没听到那个字的读音,又问了一遍:“读什么?”
“……”他张了张嘴,然后很认真地问我,“听明白了么?”
我蹙着眉摇了摇头:“没明白,你说大声点,或者你写下这个字的同音字。”
“嘿,我说你这就少见多怪了啊,这么复杂的字要是能有同音字,那也忒跌身价了。我再读一遍,你仔细听着啊……听到了吗?”他越说越来劲,这次居然还是凑近了站到我的身边指着书上的字对我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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