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人呀!--张同、张汗!你们两个他妈的给我进来,快!--”大王子撕心裂肺般的叫声顿时响彻了整个酒楼。不过因为街上的百姓皆随游行的凌玄邺以及广德公主去了,所以并没有太多人注意到这西凉的大王子在酒楼中叫喊。
酒楼的对面,一座同样高耸的阁楼顶端,一个身穿黑色劲装,长发披肩的妙龄女郎慢慢地将口中含的一个小管子吐出,冷冷地望了一眼酒楼中拉着两个侍卫一脸惊慌的大王子凌玄亭。
…………
李玲同凌玄邺见过西凉王凌天仲和他的王后妃子后,便回到了三王子的王府--百花居,开始了正式的喜宴。
李玲很庆幸,西凉的婚宴中,新娘也是不用在前厅见客人、陪酒的,这使得她可以不必去面对那些怀着各异眼光看她的西凉权贵,不必去喝那呛人的凉城烈酒。
独自坐在宽敞豪华的房间中,李玲对着镜子默默地发呆。西凉的婚礼还好不用盖头。李玲望着镜子中虽显憔悴却依旧美丽的脸庞闷闷地想道。
“铿--”一声清脆的金属摩擦声响起,却是李玲拔出了一把小金刀。这是五鳞帝在李玲五岁生日时送给她的,当时五鳞帝亲切的话语至今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玲儿,这把小金刀是父皇特地命工匠为你定做的。等你长大以后,有了心上人,便把这把小金刀送给他,让他做你的金刀驸马。”
“谢谢父皇,父皇对玲儿真好!”
…………
不知不觉间,李玲已是泪流满面,珍珠般的泪珠滴在了泛着金黄色光芒的刀身上,似要把那黄金也融化掉一般。
这把小金刀李玲一直都贴身藏着,来西凉后并未有人敢搜她的身,所以这把刀也就一直都在。虽然李玲自小到大都未有过什么心上人,便是优秀如周易那般才貌双全的年轻俊杰也从未使她的心湖有过一丝波动,同她最为亲密的男子只有李琅一人了。按理说,嫁到西凉来也并非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但当她踏上了西凉的土地,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身边没有一个信的过的人时,她感到了孤独,无边的孤独。特别是当李玲听到周围的丫鬟或侍女谈起三王子凌玄邺时那害怕恐惧的眼神,更是让她深深地感到了无助和心慌。
回想自己的一生,李玲发现,二十多年来,自己仿佛生活在一个不真实的虚幻中一般。或许,这个虚幻,今日便是终结的时候了。已有死意的李玲开始轻轻抚摸着金刀的刀身,感受着刀身上那只腾飞的凤凰刻纹,慢慢回想着二十年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
一个扎着长辫的绿衣少女赶着两马车欢快地跑在齐州北部的宽阔官道上,带起了一阵阵的尘土。少女不时笑着同身后车厢内的人聊天,两只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就如天上的明星一般,从声音听来,车厢内应该也是名妙龄少女。这时,马车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身背奇形断刀的少年策马追了上来……
富丽堂皇的宫殿,雕龙镶凤的金琉路面,威武精神的金甲侍卫。威武殿中,如若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的五鳞帝端坐于龙椅上,他的脚下是金质的阶梯,而阶梯的末端跪着一个身穿金色绸裙的绝美少女。那少女不断地哭泣,不断地哀求,五鳞帝却只是微微张开干瘪的嘴唇,看了站在殿中铁青个脸的娄明宇一眼,吐出几个字:“看在广德求情的份上,改凌迟为斩首。”……
深夜,广德公主府中,李玲在烛光下看着一封封从齐州送来的信件,眼中满是关心和担忧……
血肉模糊的臀背,一眼看去便知是杖棍刑罚后所致。仅七岁的男孩昏死在已哭成泪人的少女怀中……
一个看上去仅四、五岁的小男孩站在浴桶里,另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一边帮他擦着黝黑的肌肤一边说着什么。良久,那男孩咧嘴露出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女孩噗嗤一下就乐了,笑得如风中的杨柳、纯洁的百合一般……
七岁的李玲抱着才刚满月的弟弟在花园中欢快的笑着,但这黝黑黝黑的小东西却很不给面子,一双黑碌碌的小眼睛就如两潭被冰冻了的深水一般看不出一丝情感。李玲嘟了嘟嘴,却是爱怜地亲了亲这个从一出生便不会哭也不会笑的小家伙……
年仅七岁的李玲眨着天真的双眼看着易么么手中抱着的两个小家伙,满是好奇和新鲜,直到父皇带着一个穿道士服的老头进来……
李玲手一松,小金刀“啪”的一声掉在了桌上。“两个?!”李玲竟忽然想起了当初母亲生下的是双保胎,她实际应该有两个同父同母的亲弟弟的。实际李玲那时因为年龄还小,母亲又刚刚去世,所以五鳞帝也只是让人编了谎话骗了她,只是进行了浅度的催眠。而当时七岁的李玲早已能记事了,那天晚上所发生的事情她其实都记得清清楚楚,只是脑海中潜意识地不去回想那痛苦的一夜而已。但当今日再次回想时,那浅度的催眠早就已经没有效果,而当时的实际情况也就真真切切地浮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咿呀--”房门忽然被推开,西凉三王子凌玄邺穿着黑红色的新郎袍带着他的侍女素儿走了进来。看凌玄邺的脸色,一点都没有醉的样子,但一身的酒味却明显的告诉别人,他刚刚绝对没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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