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痛到极致，她往后靠了靠，闭着眼睛，死死咬住自己的唇，双手的拳头握得死紧死紧，胸口急剧地上下起伏。

上官清歌看得心里难受，伸手去掰她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开，“小晚，别这样，也许不是他，你先别下定论。”

“我妈妈不会杀人的，清歌，你知道的，我妈妈不会杀人的，我想不出来还有谁，是他，他说过，如果我让他不高兴，他会对付我爸妈，他居然……真的这么狠！”说到最后，她居然该死得哽咽了。

上官清歌听得出来，她的语气里除了难过心痛，还有失望。

可是，这件事真的是凌少白做的吗？

——

两人赶到警察局，却被告知，小晚妈要被扣留四十八个小时，在这期间，她不能见任何人，除了律师。

“警官，我妈妈不会杀人的，你让我见她一面，我只想看到我妈妈没事。”

“小姐，对不起，这是规定。”

洛小晚拉着那个小警察的衣服不肯放手，脸上满是泪痕，“我求求你，我要见我妈妈，我只要见她一面，我求求你。”

她哭得泣不成声，上官清歌怎么拉也拉不住，小晚爸在一边一个劲地和警察道歉。

大家都无可奈何之际，洛小晚突然一把推开身边的人，转身飞快跑了出去。

“小晚！”上官清歌大叫一声，紧随其后追了出去。

小晚爸愣在原地，和身边的警察对视了两眼，纷纷面露不解。

——

洛小晚赶到凌氏的时候，凌少白刚从会议室出来没几分钟。

秘书看到她很客气，“少夫人，凌总刚开完会，现在在他的办公室。”

洛小晚微微点头，脸色很难看。

“少夫人，你是不是不舒服？”秘书关心了一句。

她摇了摇头，一步一步朝着凌少白的办公室走去，每一步都是折磨，每一步都像是灌了铅，沉重得她抬不起来。

脑海中闪过的是他咬牙切齿警告的样子，笑容诡异的样子。

头很痛，她百分之一百肯定妈妈不会杀人，而且妈妈在外脾气很好，从不与人结怨，除了凌少白，她想不出第二个人。

是他吗？是他吗？

她在心底一遍遍地问自己，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凌少白的办公室门口。

门没有关严实，她伸手想要推门之际，听到里面的人低声吩咐：“这件事先不要让少夫人知道。”

“可是凌总，少夫人已经知道了。”助理很无奈地看着他。

凌少白眉头倏然紧蹙，低斥了一声：“她这么快就知道了？！”

“是的凌总，你岳母刚被警察带走，你岳父就给少夫人打了电话，少夫人现在应该在警局。”

“……”凌少白抬手捻了捻自己的眉心，脸上难掩疲惫之色。

从家里到公司之后就一直在开会，电话也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他也是从会议室出来才知道自己岳母出了事，想着家里的某人高烧还没有完全退，不想让她担心，谁知道岳父早就打电话过去了。

“你和我去警局一趟，媒体那边叫米亚先压下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伸手去拿西装外套，手刚触到衣服，门就被推开了。

助理和他一起转头看去，就看到洛小晚扶着门框，一脸惨白地站在那里，脸上有哭过的痕迹。

“少夫人！”助理立即打招呼，随即看向凌少白，后者示意他可以先出去了。

助理出去之后，洛小晚就走了进去，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声音沙沙地问：“为什么？”

凌少白眉梢一扬，面露困惑，“什么为什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凌少白，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妈妈，她……她那么喜欢你啊！”她哭着，失望之极地看着面前的人，哽咽质问。

凌少白的大脑空白了一秒，反应过来后只觉得有股滔天‘怒火从脚底直冲头顶，“你认为这件事是我做的？！”

“除了你我想不出别人了，凌少白，我妈妈不会杀人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为什么！她质问得更大声，眼底的情绪分不出是恨还是怒，亦或者两者都有，凌少白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我以为我顺着你的心意，任由你折磨打骂，总有一天你会原谅我，可是为什么，凌少白你告诉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付我爸妈，他们做错了什么？他们那么喜欢你啊！”

昨晚他没和她一起回去吃饭，爸爸妈妈还念叨着他，给他打电话，可是他做了什么。

难怪他对她的态度突然转变了，难怪她觉得事情不对劲。

原来……

他给了她一个假象，让她在云端飘飘然的时候，再一脚把她踹入地狱！

凌少白，你够狠够绝情！

“你到底想我怎么样？是不是一定要我去死你才开心？”

她上前站在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毫不畏惧地问他，声音极冷。

那样的洛小晚，凌少白是第一次见，他显然……有些不适应。

两人僵持之际，上官清歌从外面冲进来，一把拉住洛小晚往后，“小晚，先问清楚，也许不是他！”

“不是他？那还有谁呢？”她茫然地抬头，问他：“凌少白，是不是你？你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如果不是你，为什么你不想我这么早知道这件事？”

上官清歌听得云里雾里，抬头看对面的凌少白，却见他在冷笑。

“这个世上，最不信任我的人，就是你。”

他还记得，昨晚她发高烧的时候，口中一直叫着的……是他的名字。

那个时候他就想，也许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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