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不是应该告诉我,到底要做什么?说具体点,目的是什么?
不要什么自然发生,那我得多久完成?交易的条件应该具体点吧?”我质问她。
又是一声叹气,她显得很焦虑。“我们现在真的还没办法告诉你,也没什么能告诉你的。这个事情我们也是在猜测。我们也和你一样在找答案。”
她顿了顿:“上面同意帮忙,但是这绝对是最后一次。现在这个世界你也知道,很不稳定,出现了很多问题。但上面会修改并限定你,你不能在这样下去了,目前你的相应数据都会被修改。
但如果遇到你无法应对的异常,我会找人来帮你的。新的你会含有追码系统,我们会随时了解到你的情况,提供必要的援手。”
我沉默了,想说什么。想了想又不愿意再多说什么。似乎也没必要在意,我知道这个世界是个什么玩意儿,又何必在意这些东西呢?
但我还是想到了一个问题:“八戒和沙僧还有那个白马到底是哪个世界的人?”
“这个也不能告诉你,但你最后肯定都会知道的。”
“你们这样玩下去有意思吗?很爽吧?”
她沉默了。脸上表情开始变得阴晴不定。
许久,才重新缓缓地说:
“你有粥喝的时候,胃可以准确的尝到,眼可以看到,鼻子能够闻到。这些你都能亲身体会到,感受到。
那么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呢?
就像你,本来是虚无的一无所有,后来得到的又何尝只是一碗粥呢?
你睁开眼有光洒在你周围,风可以把花香送到你鼻子里,难道这些都是不该有的,不该给你的?
但若只是光,没有黑夜,你觉得好吗?
没有悲的喜有意义吗?你究竟要跟我们还争些什么呢,究竟有什么是该与不该呢?”
“自由和真相,这就是我跟你争的。”
我咬牙切齿地说:“我有选择的权利,我有知道的权利,你既不让我知道,就是剥夺了我的自由。因为我无法做出自己的选择,我的快乐和悲伤应该是我自己选择的,而不是你们给与的。”
“你会明白的,终究会明白的。”她摇了摇头,仍然语气平缓地说:“闭上眼吧,你要开始重新来过了。”
旧事(1)
我睁开眼的时候八戒他们都还在睡着,月光静谧。风从高挑起的窗棂和蛙叫一起入室,一切如初。借着不错的光线,我撇了眼三藏,看到完好的他,不禁笑了。
他不知道是否还能记起我砸死他的那一棒,是否还能记得看我挥起那一棒时的惊慌失措。如果他知道这一切的真相,他信誓旦旦要坚守和保卫的东西,他所信仰和要去战斗的东西到时候还会怎样。
我真想试一下,可是想到小乌,我什么都没做,躺下来静静的睡了。
在梦里我又回到了水帘洞,众猴子跪倒一片共颂大王威武,那时的激动难以名状。我是硬生生的用一场场的战斗来让他们跪拜的,一点点靠自己的努力才从被他们经常关的狭小冰冷刺骨的水牢中走了出来。
出生的第一个一百年,我一无所有。
猴的社会也很现实,猴王是靠打出来的。当然你也要有强大的家族人数基础,一个没有父母的石猴,我那时又尚未拜师,什么都不会,也难以打赢众多的猴子。
那些猴子自然不把我放在眼里,我经常被痛打。因为我辛苦觅到的食物他们总要拿走,还总是“忘了”分给我点。
我饿的不行,就只好趁他们睡着了去偷。运气不好的时候被逮到,不仅会被其他猴子群起痛殴,还要关进水帘洞旁的水牢。
我终于有天忍不下去逃出了猴的领地,一直在离花果山很远的海边渡日。
这世界刚开始应该没有吃鱼的猴子,可饿急了的时候,就有了。从那天我应该是第一次明白,世上没有什么必然的规则,例如你应该有些什么权利或者财富。
别人给你,你可以有,别人不给你,你就没有。一个人有时候比很多人在一起还要强。因为你有的,不至于被别人拿走。海边的那些人倒还不错,至少懒得找一只猴子的麻烦,无论是鳄叔还是龟先生。
他们原先见到我很奇怪,因为海滩上从来没来过猴子。后来看我也吃鱼,他们稍微放宽了心,觉得吃的都差不多的话,应该也多少算是个同类了。
他们虽然总是各忙各的,懒得理我,但也从来没有过来欺负过我。
我在海边呆了三百多年,身边的所有东西都开始陆续的死了一遍,例如鳄叔,龟先生,海带精。东海龙王的一些水兵也换了一批又一批。
每一批都是很多人小时候见过我,到最后一次上岸时惊诧的还看到我,他们曾很诧异的问:“你这猴子简直是妖啊。怎么这么多年了,还是一个小猴的模样啊?”
我自己也困惑,我偷偷的回了几趟花果山,看到那些曾欺负我的猴子早已经没了踪影。现在那些猴子我一个也不认识,猴王也换成了一个更丑更凶恶的家伙。
看到这些,一种说不出来的孤独和失落就一直包围着我。三百年了,我熟悉的,都慢慢的没有了,只剩下了更熟悉的,不会说话的海滩或者石头。妖都撑不下去死掉了,而我还始终就是一只活着无所事事天天等死的臭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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