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的坚持,来自于想离开。
季雨拿出枕头底下的那个平安符,坚持心中的刺痛。
因为她反复想起的是小艾的那句讽刺——所以说啊,这漂亮女人,到哪都是祸水啊。
季雨抚摸着老旧的平安符,想象着或许百年前在它身上发的故事。
想着自己成长路上曾负过的人,20几年的岁月,想想真是弹指一挥间。
却老了容颜,苦了心思。为何她眼睛开始有点点湿?
只因想起某个冷冷的容颜,却尽力带着温暖的笑容,心痛的与她说:“你要相信我……”
是,她可以相信他。只怕以后,要悔的那个人,是他。
海风大了起来,船开始颠簸。
季雨一个转身,一滴泪,就滴落在了枕巾上……
爱、恨交织!必须二选一……96夏举你的心,好狠!
夏举拿起茶杯,欲饮又放。
来来回回几次,蒋之都不禁出声:“大当家,是有什么事情吗?”
他盯着杯子,皱了皱眉头:“奇怪,这茶以前也喝过。怎么现在觉得味道不一样了呢?”
蒋之心头有点狂跳,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应青当然不会那么好死。
他低低的,有点自言自语的说道:“会不会是太久了?”
料想不到,夏举竟然点了点头:“是……有点久了。”
他低头,手摩擦着茶杯,就是不肯喝。
蒋之看着着急,竟低低的笑起:“……想起小雨泡的茶来。不是特好,但是努力。”
蒋之的心又是一紧。他命卢武追杀程雨的事,已被压了下来。
只是又能压得了多久?听卢武的汇报,程雨并没有把事情捅给夏冰听。
夏冰既不知,夏举也应不知。
蒋之赶紧转移话题道:“大当家怕是想起,最会泡茶的李小姐的手艺的吧?”
夏举很奇怪的看着他:“想她做什么?”
寨子里远处传来了悠远的歌声,原生态的民族语。
夏举叹了一口气,摇摇头。
见他仍未饮茶,蒋之又劝道:“大当家既不是想起李小姐,为何不饮茶呢?”
夏举并未回答他,只是仍端着杯子,望着远处的青山发呆。
少见他这样有点颓废的样子呢。
夏举一直是信任他的,不然也不会当他的面前发这样的楞。
当然,他也不是有心欺瞒,更不是陷害自己的东家。
只是他也算得上老年人了,如何对得住那八十多岁的老母亲。
即使他与罗伟不熟。可这家里孙子辈唯一血脉,若真要断了,怕是老母亲也活不成了。罗伟还能时常去看看外婆,他蒋之已经好多年都未曾见到母亲。只能电话里知晓老人家的病情是否有减轻或加重。
这叫本来对世事已经无牵挂的蒋之,如何放得下自己最后的一点血亲。
自是要奋力一搏,见机行事。也争取保夏家的安危。
蒋之小心提醒:“大当家,茶要凉了。”
他低头,把玩着茶杯。竟又开始轻轻敲打。
可是不似平日算计别人时的那种有节奏的敲打。
而是有些杂乱无章的放纵。甚至,有些可怜的悲哀的缓慢敲敲打打。
他有心事。
是,为女人么?还是男人?
(bsp;蒋之试探道:“大当家,莫不是想家了?”
夏举冷哼一声:“家?”
他将杯里的茶,看了又看,里面褐色的色泽,因为太久未饮,而变得有些脏起来。
他用手匀了匀杯子,低眼看了许久,最终一饮而尽。
蒋之终是长舒了一口气。
哪知夏举冷冷的说道:“阿蒋,这是最后一次!”
猛的抬头看他。
夏举冷笑:“真的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蒋之仍低着头,不吭声。
夏举走到他面前。一双皮鞋还是那样坚挺。却不如从前发亮了。
他冷冷说道:“把电话拿来。”
蒋之终于舍得抬头:“大当家,这可是要打给二当家?”
夏举眼睛微微一眯:“几时轮到你来管理我的行踪了?”
蒋之仍是不肯动。
夏举冷笑:“长德行了啊。”他到门口叫起来:“阿利!阿利!”
结果阿利没来,门口已经冲来的是罗伟手下的两个亲信。
端着老式的步枪,但是动作倒也像模象样。
如两个格式规整的雕塑,定定卡在门边。
也不看怒气冲冲的夏举一眼。反正就是不让他出去。
夏举转回来,眼睛已弥漫起风暴:“电话呢?我有叫你收吗?”
蒋之无奈的说道:“大当家,我这也是为你好。若是现在就叫二当家来,于我们不利啊。”
夏举收了收腹,又做回椅子上。
他高傲的姿态一点儿也没变。表情也渐渐的在收敛克制。
手指敲打着椅把,由快渐缓,即是他从躁动变冷静的象征。
这一点,蒋之很清楚。他闭上了眼睛。
两人一直没说话。夏举挥了挥手:“让他们先出去。”
蒋之朝那像死尸一样般的两人点头,这才退下。
夏举看着,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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