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现在的王西的离去,这么大的事。大家都都知趣的给她一个缓冲时间。
或许,也木没有人敢来问为何她如此的生气,如此的不再贴心。
就连她也不敢问自己,对于王西的死,她到底有几分难受,几分后悔?
只觉得心中竟是如此的烦乱。似有无穷的郁闷与伤感没处说,没处泄。
竟然就连冰哥,也觉得他不会体谅得到自己的这种心情。
废话,这算是她的“前男友”耶,要如何与“前前男友”、同时也是现男友的他,说这种东西?
香芝并不晓得——那在船尾一直在把玩着鱼竿的夏冰、船中眯眼侧卧着的季雨、船头斜靠着的徐志东,都将一脸落寞的她,映入了各自的眼帘里。
因为生活的压力、纠结的关系,与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挑战,大家都没有欣赏沿途美丽景色的心情。
但古诗有云: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虽然大家都没有细细的口味在这山水相接的秀丽景色,但速度快速轻便的老式渔船,仍将这群人及他们的命运,在蜿蜒急湍的河水中,带向了不可知的应家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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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们坐船都几乎坐了半天的时候,才终于可以上岸了。
此时,天色都已经黑了。他们在灰蒙的山雾中登岸。
前方不过几里地就是一个大瀑布了,就连船家也奇怪他们为何来到如此一个荒凉且地势险恶的地方选择下船上岸,可是他为的是钱财奔波,也没多问。虽然刚刚上船时他们已经被搭载过不少次。
但是船家因为四个孩子读书就要开学,巨大的花费,使得他不得不搏一次。
搏一次这四人中,有两个瘦瘦的女人在。一个时而淡时而冷的面无表情,另一个则是哭哭啼啼之后,狠狠的抹掉眼泪。
再凛冽的站在风中满脸泪痕的,满俯心事无处言说的苦闷难受样儿。
两个男人一个则是无声无息的跑前跑后,另一个则如同大老爷们儿似的,坦然享受这位辛苦兄弟的种种殷勤服务。看上去前者比后者年纪还要大呢!
可是就有一种要命的和谐与默契在——但仅限于此二人之间。
因为纵观他们四人,竟是如此的不团结!
“大老爷们儿”与两个女人从头到尾都没说过一句话。
先是船中躺了一会儿,见那个长得比较好看的女人慢慢的也猫腰进来以后,他竟好像生气了一样的回避了出去。然后在船尾一坐就是老半天,拿着一根船家小儿子的破鱼杆,把玩着那么久,也没见有什么收获上来。
他与另一个女人也从不讲话。只是有时他会悄悄的看她。似观察,似打量,似担心。
而先前的那一个在里面一直躺着不出来的女人,则时不时的看向他。再看看后一个女人。
这几个人之间,从不说过话。也各自在自己船头、船中、船尾的位置不曾挪动一分。
船家感觉他们似是有无数话要说的。可没有一个人主动。
倒是与那个一直殷勤服务于他们三人之间的那个中年男子,说点点话。
不懂耶,为什么是这个年纪最大的人,反而最辛苦耶?
船稳稳依靠在岸边,船家用手撑着长长的桨时想到。
就好像现在,那个中年男子又一一的扶着这些人慢慢下船。
个个矜贵得就好像旧时的大财主一样,不然就是缓慢的挪动如同老人或伤员一样。
老人是不可能了。难道这三个人个个都是伤员?
语言不通的船家瞪大了眼睛想到。能与他进行通话的是最沉默的那个男人,可惜他金口只说了拉到的地点与钱财后,就再也不曾开口过。
剩下这个服务员似的中年大叔,用生硬的缅甸话与船家时不时的艰难沟通。
一下要毯子,一下要水杯,一下又想要停船如厕。
当然不是他本人。而是那两个女人中的一个。
船家看着他们蜗牛般的速度终于慢慢落船后,心中终于安稳。
也幸好没事。他的技术可不是吹的。中午他们问了那么多条船,有谁能有他这么好的技术,这么快而稳的水平,让他们晚上就可以到达——到达这听说已经是南部应家的地盘。多数渔夫不敢来的地方。
不是不敢,而是不想。应家早年与某些军方勾结,恶霸一方。
现在更是警察屡端不掉的窝点。追求平静生活的朴实渔民们,更是能避则避。
如若他今天不是为了孩子们的学费苦苦烦恼中,也不至于冒这趟险了。
因为听说前两日,这边炮火声或是爆炸不断!
更是有有无数的尸体,被一源源不断起来起来的救护车抬走。
救护车只能远远的到山外的一些地方。有时还得借助农民们的体力帮挑,才能将那些山上的一直在顽抗的应家残余势力,打败后再从下山来。
先治好再送去关起来。重点是都一直要有人抬。
但是似乎是战火不断。仍有人未被抓完。所以即使有胆大想赚钱的农耕民前去帮手的,但也是有更多的人,不敢去挑战这种穿行在应家庞大地盘中,在那林子与山间里,随时可能冲出来的挟持,那就悲剧了。
所以其实船家也是在忐忑中把船越驶越快,只盼在天不要太黑前,可以开到应家边边,然后再快速收钱,逃之夭夭。
现在晚上8点钟,月亮也开始渐渐从夜云后面探出个半边脸来,人也正是饿的厉害的时候。
船家刚刚在船上让老婆给他们弄了最后一顿饭,也终于完成了这项任务。
现在,他连应家的这片土地都不敢靠近。只有船上等着收钱。
一起是有些忌惮别人形容的可怕的应家。现在则是唯恐倒霉的应家会给自己带来霉运。
在将夏冰与香芝一一扶上岸后,徐志东正要脱下手上的腕表来给船家,被夏冰伸手拒绝了。
他掐住徐志东正在脱表的手,摇摇头道:“留着,等下要用。”
季雨伸紧了自己兜里的那块玉……
早在船上就看到她偶尔拿出来观察,夏冰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其实季雨的另一只手,正握着的是夏举留给她的那一把军刀。
(bsp;而她,不知道夏冰刚刚看的,是她哪一只手?
但那眼神分明是她已经读懂了的“你敢!”
她吞了吞口水,老实的把空着手,从口袋里抽了出来。
反正后来是徐志东还是夏冰,用身上的什么东西,给了渔夫。季雨已经不关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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