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现在开口,如何挽留?要她的一双手
破败的郊外,有一处高高的垃圾山,再过去,便是更为人迹罕至的荒山上。
好几座废山连成片,越往后越大。山脚处有由于倒着建筑垃圾而被熏得枯黄的植物,再往上走,山里面的更深处,有一条并不平坦,凡是足够一辆卡车勉强进山的路。越往山里走,数目就越发茂盛。
但是路边是不是出现的工厂垃圾,还有某些已经废弃很久没有人住过的泥房,都显示着这里曾经是作为加工厂或者是某些地下工厂的制作地。
有些屋子四周地面被熏得乌黑,有些是周围的植物已被污染得变种,而在这散落着的各个废屋中,都早已没有了人。
恰恰是在中部的一座山里,高处的一座较大的废旧仓库中,最近迎来了两位醒来的客人。
这是一个或许曾经是做油漆的工厂,规模可见,但是现在也就只剩下了一些骨架而已。
工厂虽然地处山腰中部,但是隐蔽的位置极好,且居高住远,上山的三面尽收眼底。再穿过仓库好几处的旧房子,背后有一条小河可以通往外面。
进入仓库,到处都是垃圾已经杂乱扔着,都已经布满厚厚的灰尘。
一间昏暗的小屋里,夏冰躬着身子,低着头,正专心致志的磨着手上的刀。
刀其实已经锃亮,刀刃处更是坚如磐石,削铁如泥。夏冰将它慢慢举起,用指腹缓缓摩挲时,阳光从他背后照来,将刀锋照的刺眼,更可以见到他的眼神之中的阴翳,背着光。
他的体型变得非常的结实和壮硕,不同于以前的精瘦,在看守所重牢间呆的这两年,打的架甚至比他以前所有的累积起来都还要更多
身上的体格也由于长时间的“锻炼”,越发发达,伤痕不少,但是穿上衣服来看,仍旧是好身材。只不过,那张开始爬有沧桑的脸,却再也骗不了人了。
而那双眼睛里的执着、坚定、阴霾,显示着这是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
一个废旧的工厂,一个废旧的仓库,外面则是高草遍生的荒地,一有外人马上就容易看得清楚。
而仓库内废旧的机器胡乱的堆放着,却是他们精心准备好的曲折的“道路”。逃犯总还是害怕一种东西叫做追捕。
工厂其实是有地下室的,更有地下通道通往500米开外的水路。选择此处,他们也是颇费心思。
实际上已经“蜗居”了一段时间了,追随某个人的脚步。
夏冰有空的时候会去外面转转,更多的时候,他是去“看”某个人的。
夏磊则忙着联系跑路的事宜。买装备,车子,护照,新的身份。也幸亏最近没有什么大的节日或者庆典活动,不然京城又要检查严厉起来了。
外面破旧的铁大门“咯吱”发出几声难听的拉扯声,夏冰被是坐在一个脚架下,立刻警觉的转头从细缝间看去,手也立即迅速的扶上了腰间的枪。
逆着光,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听着熟悉的脚步声,夏冰确认后转回了脸,夏磊提着一袋食物从外面走进来。
“哥。”他扔过来一堆进行买好的热饭和熟食,还有汤,“真不懂你天天磨来磨去做什么?已经够得了,好吧!”
夏磊啃鸡腿的时候,夏冰默默的把刀子收进了自己的裤管,那是一道很保险的装置。
看着弟弟安心,吃得很香的样子,夏冰也是挺欣慰的。很像自己几年前年轻的样子,做事有冲劲,生活有盼想。
盼想……夏冰的头慢慢低了一点,地上有一潭污水,恰恰映出他已经被晒得有些黄的肌肤,很是结实。
这样的弟弟又怎么会明白,这把刀已经陪过他走过太多的年头,很多个晚上,夏冰都是拿出这把刀来陪着自己睡觉。有时间,会看着外面的月亮,默默的想着它原来的主人……
“看什么看,看我就会饱啊!”,夏磊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再扔过来一听啤酒,然后又叫道:“啊,算了,你做大事前不喝的,我自己喝好了。”然后再丢过来两听百事可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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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冰用刚刚擦过刀的同一个地方,磨着可乐外包装上还停留着的气泡。终于开口道:“你刚刚又开得很快。”
夏磊正在跟鸡腿的最核心位置拼杀,只得“呜呜”的回他,“要什么紧,我现在可比你手熟多了。”
夏冰不再说话,慢慢的打开食盒,取出弟弟为了照顾自己已经不再完整的内脏而特地跑远路去买的这些精美的,热的食材,还有那罐子极其有营养的汤。
夏磊用旁边的抹布胡乱一抹,慢慢蹲到夏冰面前,抬头看他,“哥,对不起。”
夏冰吃起第一口饭,那缓慢的动作,仍旧是保持着以前的冷静和从容,尽管他的左手因为曾经保护弟弟而打架导致几乎废掉而无力。
但是这不影响他做事,反而让他更加冷静无比。
夏磊倒是抬起头来,眼神复杂的看着夏冰的腿管处。
晚上准备睡觉的时候,夏冰刚刚洗澡回来,随意擦擦头发后一跃上床,习惯性的想从枕头下摸出刚刚的那把军刀,却发现,没有。
再一看,他对面的那铺同样是高低床的下铺,没有人。
一丝复杂的眼光从他眼中迅速闪过即消失。
夏冰快步的走出复杂而曲折的仓库。
远处的荒山,脚下湿泞的河边泥路,还有草堆中叫个不停的虫类,都提示着这是一片多么郊区的土地。
小河波光粼粼的美丽景象,夏冰即使就走在河边也没有一点心思欣赏。
他的脚步很急,许多小石子不时地被他踢飞,也有些许锋利的,刺着脚。
但是他不以为意,反而跑得更快,他要挽回的,不只是一段过去。
河滩其实有很多垃圾,也有许多废瓶子之类的物品堆着。远远的就看到夏磊蹲着,正在用力的刨着什么。
夏冰倒是无比的希望用的是他的那把刀子,于是脚下生了风似的,跑了起来。
当清楚的看到夏磊手中拿的正是那把刀子的时候,夏冰松了一口气。
他喘着大气慢慢走近时,夏磊站了起来。
两兄弟不必多说,河边静静的对看着,只有浅浅的溪水,淙淙的流过。河面总是泛着漂亮的亮光,不过,男人并不在意。
夏磊的身子骨当然已经不像以前那般单薄,盯着夏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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