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可能会懂?」
他的声音就近在她的耳根後方,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吐息。「我就算是靠恶劣的手段骗来一百张销售合约,你也不会把我当成罪犯来防,不是吗?」
她身上的那股清香窜进了他的鼻腔里,他情不自禁地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将她的长发给勾至胸前。
「我只是律师,不是杀人犯。你一定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恐惧。」
他在她的颈後轻声细语,温热的鼻息有一下没一下地吐在她的肌肤上,那让她全身虚软,让她的心跳飞快得几乎就要昏厥。
「那是、那是因为……你突然从後面……」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再也藏不住地发颤。
他轻轻扬起唇角,苦笑。
「就是因为太突然,所以你的反应骗不了人。」
她那惊吓的模样,无疑是一记结实的重拳,攻其不备地打在他的心口上。或许有些男人会享受女人对他的恐惧,但那个人绝对不是他。
「你这样说很不公平。」她闭上眼,知道自己几乎是整个人在他的怀里。她贴着门板,无处可逃。
「那你告诉我,为什麽你要发抖?」
「因为你……」声如蚊蚋。
「因为我什麽?」
「因为你靠我太近了!」她这麽一喊出,颈後泛起浅浅的红晕。
叶东旭倏地想起,第一次在骑楼躲雨的时候,她也是差不多的反应。刹那,他的理性断了线,他不自觉地俯首在她的颈後落下一吻。
唇办的触感让她倒抽了口气。
她几乎是呻吟出声,她惊吓,立刻捣住了自己的嘴。
他继续在她白晰的颈上一寸一寸地吮吻着,感觉她变得紧绷,也感受到她那渐渐高升的体温。
「叶东旭……别……」她几乎是摊软虚脱,只能依附在门板上。她仰首,理智已经在他的细吻之下炸成一地的粉末。
「我喜欢听你叫我。」
他在她的耳际附近轻啮,像雨滴般地往她颈侧细细亲吻;然後,他动手将她转正,让彼此面对面。
他低着头,鼻尖轻刷着她的鼻尖,渴望她的唇。
「……东旭。」她的气息已经乱了序。
「拒绝我。」他闭着眼,意识里全是她的味道、她的温度,还有她那像是催情剂般的喘息。
他只能以最後的一丝理性,保持彼此之间那道仅只毫厘的距离。
「东旭,看着我。」她道。「睁开眼睛,看着我。」
他听见了。
其实他不是很愿意让她看见自己此刻的眼神。他知道,那一定很像是发了情的畜牲。
但他还是照办。
她在他的眼神里看见了浓浓的情欲。她忍不住伸手抚着他的脸颊,他的体温高得烫人。
「如果你真的打算这麽做,请你……」她低声道:「请你至少先承认我。」
这无疑是把他的理性给一脚踹进山崖底。
「你受不了的。」
跟他这样的人在一起,就等同於一起与社会对抗。她怎麽可能受得了?他又怎麽能要她忍受?
「你不是我,别替我下定论。」
「你受不了的。」他再重申了一次。
瞬间,一股莫名的怒火涌上。
「那就不要再让我这麽喜欢你!」她愤而推开他,转身就要开门走人。「说穿了,那些也不过是你的借口,我看你根本就是觉得我配不上你!」
他却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低头就是牢牢吻住。
被吻给噤声,她瞠目,没了反应。
半晌,他缓缓放开了她的唇。
「我想要你,想要得不得了。」他在她的唇上轻声道:「可是我真的不认为你跟我在一起会快乐。」
人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他已经练就了百毒不侵的本事,但是看看身边的至亲,有几个人能如他一般刀枪不入?
听了他的话,梁若颖垂下眼睫,再也没力气与他争辩。
「够了,我听够了。」
不同於先前的激动,这一回她很冷静,静到近乎是冷漠。她转身,开了门,平淡地说了声晚安。
她要的只是一个简单的认定。
只是一个认定而已。
他吻她、说想要她,然而面对两个人的未来、面对两个人的关系,他却极力推辞,用尽一些可能来回避。难道他真当她是那种可以任意亲吻、可以任意上床的对象?
她替他将门给带上,却在门外落了泪。
心,像是在掌中碎成了两半,她低着头,轻声啜泣。她後悔吗?其实,不怎麽後悔,即使又再次摔得很疼,但至少不会再有任何留恋。
她擦了擦泪水,往电梯的方向走。
手机却在她等待电梯的时候响起,她一瞧,是叶东旭的号码。她不想接了,一接,她便会继续堕落;对於他,她总是这麽没有骨气。
索性关了电源。
「你怎麽老是喜欢来这招?」
他却无预警出现在电梯厅。
「什……」她讶异了下,随即收起情绪。「反正已经没什麽好说的,你又想干什麽?」
「送你回去。」他手上的确多了串车钥匙。
「不用了。」
「现在是半夜十二点。」
「好像是你叫我过来的。」她翻了个白眼。
「我知道,所以才更要送你回去。」
「我说不需要。」她吸气,这该死的电梯怎麽还不来?!「我自己有带车钱,就算没钱也有双脚。」
他静了几秒,看着她的侧脸,看见了她的眼睛有些红肿。
「你又哭了。」
她真的很脆弱、很爱哭,又很爱逞强。
「放心,不会有下次。」她果真逞强地说道。
第十四章
他叹了口气,朝她走近了些,与她并肩站着,看着数字一层层地跳。照那楼层的时间差来看,他大概只剩十秒可以说话。
「答应我一件事。」他启口,平静地陈述着:「如果你觉得有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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