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无嘱,那大人继续办公吧。”薛镜一福身,欲退出。
“听说最近晟儿忽而潜心向学了。”
管则晏似不在意地随口。让薛镜一小惊,镇定抬头道:“既然大公子有心向学。总是件好事。”
管则晏看了看薛镜,不说话,只是淡淡微笑。
笑得薛镜心里发毛,还是定住心神,直接对视。红唇一翘:“大人怎么忽而对大公子上心起来了?”明明他之前对管时晟那么地淡,又说,“小公子一向有四夫人照看,而大公子年过十四却连个夫子也无,这样怕是外人会议论大人您厚此薄彼,也会议论妾身为人母的不教不查。”言辞凿凿,句句占在理,她就要压到他一个无可奈何。
管则晏不语,视线凝于薛镜许久。眼神复杂,开口:“以前是有过地。龙猪之资乃是天承天意,何必浪费于庸人之上……”
薛镜被看得心里烦躁。此刻地她极其地讨厌被人像置于清水缸里的金鱼一般打量,像是所有藏匿都早早大白于无形。
“既然如此。”她甚是无礼地打断了管则晏的话。笑盈盈地说:“便让妾身尝一尝,试一试。待没了希望,还与大人一个庸人也是不亏。”那股子傲气一直拖足最后一个字地语调。
她低头欠身一福:“大人无嘱,简夫人等得慌,妾身便告退了。”
说罢一转身出了门,步子匆匆,去时却连紫裘披风扬起的阵风也透着倔慢。
抱国寺乃前朝所建,享百余年不绝香火,
三拜过后,蒲团之上两位妇人在一旁侍女地搀扶下起了身,袖管轻抬将手中的香插于左侧半方圆半丈的铜鼎所盛香灰之中。那多年积香已堆砌成灰,期间已矗立了上百支细小的香线,或长或短,让人不由地联想至浩渺的夜空星海。
众人地愿望,各不尽相同,统统全堆于这一坛香鼎之中。然而,需知香鼎的容积有限,人的欲壑却是无限。
薛镜睨着眼淡扫一下,心中断无出世的超脱,倒是颠簸尘世的无奈。
“妹妹又叹气了。”悠悠的语调不带一丝喜怒之念,合极了这百年古刹的清幽。
“哦,有吗?”薛镜清浅一笑:“我倒是未注意,许是一时妄念的动静。”
着了一身白裘的薛纺接过一旁侍女递来地丝帕,拂拭净了沾了一点点香灰的指节,说着:“进了寺时是一叹,拜时是一叹,到刚刚已是三叹。”将帕子还与,她步进右侧,取了竹勺舀起几点清水洒于一旁庭院中的树下,算是布施。薛纺看着天色发阴,转头来微笑说:“妹妹与我再在寺中走走,可好?”
“便随姐姐地意思。”
薛镜说着提起步子,两人的侍女都被留了原地。
“天怪阴冷地,妹妹身子骨才好,可觉得冷?只想着走走,是我地任性了。”
薛纺语调润如春雨,宽大裘绒遮不住柳身腰段的纤细瘦削,苍白面色,看来连薛镜都不禁心生怜惜。
“哪里哪里。”薛镜回以温笑。虽然她想着有事不妨直说,却是与薛纺处一起,那风地步子都得慢了下来。
冬日的树凋尽了叶子,两人立着,气氛一派静谧。
多时,薛纺依然若有所思地沉谙中,终于薛镜捺不住先开
“姐姐有心事?”关切,试探。
良久沉默,久到薛镜已经放弃了等待答复,薛纺开了口。
“妹妹以为女子终身的幸福,是什么?”
薛镜想了想,答:“一般女子的话,当是所托良人,操持家务,子孙满堂,家和为上。”可惜问的人非一般女子,答的人自然也不是。
薛纺还是静着若有所思,这多少打击了薛镜的自信,她犹豫再三又说。
“也有些其它的女子,认为一生应当尽凭所愿。为心中所想,所感,所眷恋的人或者事,哪怕是要穷其所有,也是甘愿。”
就像她所做的,为薛融所付出的那样。
他知道,不知道,感动,或是不感动,厌恶,还有喜欢,她都不在意。
薛镜只知道她自己是个太过任性的人,任性到只听从自己的心意。
薛纺面色大为触动,她后退一步,喃说:“若是与其它的有所背离,又该如何呢?”
“若是背离,那便问自己的心,更在乎哪一方。若是就此松了手,他日忆起来会否后悔?”薛镜一挑眉,璃目炯炯,红唇一勾笑说:“惟愿周此一生,但求无悔。”
此景落在薛纺眼中,面前这艳服女子笑得眉宇间艳英勃发,神采恣意,让人不禁也心有所染,一扫她胸中积郁多时的阴霾,连呼吸也酣畅起来。
此时薛纺的心中已有所决断。
她深深一福,恳切道:“多谢妹妹点拨。”
唐-白居易《牡丹》。
九萼一捻鹤翎红,玉楼汉宫飞燕妆:九萼红,一捻红,鹤翎红,玉楼春,汉宫春,飞燕红妆,皆是牡丹花名。句子是偶组织的
感谢大家的不离不弃章10月5日更,有事件发生,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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