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高欢起床练完早功,吃了早饭,才慢腾腾去了军营。上次从将军府出来,他已经打听到侯景住在军营内。
到了军营,说明了来意,才被人引到都尉侯景处。这是个深目高鼻,一脸胡须,大约三十左右的壮汉,正在那里锻炼着肌肉。瞧着他的样子,高欢不禁一乐:这整个一老外嘛。
发现高欢面色古怪得望着自己,侯景大声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何这样看着本将?”
高欢这才忍住笑,上前问道:“你可是都尉侯景?”
“你到底是什么人?找我有什么事?”侯景又质问道。
“我叫高欢。是将军段长让我来找你的。”确定找对了人,高欢掏出令牌,交给他道。
检验了令牌确实无误,侯景才好好打量了高欢一番。只见高欢身材魁梧,英气逼人,心道果然是个人物。不过这种人桀骜不驯,不大好管束,得先挫挫他的锐气。
“大胆高欢,见了本都尉为何不行礼?”侯景眼睛一瞪,口气强硬道。
高欢无奈,只得行了个军礼大声道:“高欢见过都尉!”心里却暗自不平:你个屁大的小官,还摆什么官威啊。
北魏当时的军制是千人为军,军置将一人,百人为幢,幢置帅一人。都尉只是手下管着几十号人的小头目。高欢曾经做过队主,手底下也有个七八人。
“嗯。你跟我来吧。”侯景见高欢还算识趣,也不想做得太过,怎么说也是段长派来的人。
高欢跟着侯景进到一个军帐内。军帐里十分凌乱,兵器、铠甲到处乱扔,脏衣旧裤随便得甩在一张行军床上,床下还摆着几双破旧的皮靴,也不知有多久没穿过了。不用说,这里多半是这家伙的狗窝了。
侯景倒是不以为意,径直走到帐中的案几前,大咧咧得坐了下来。然后抬手招呼高欢过去。
“你来看……”侯景从案几上拿起一副地图,指着一个地方对高欢道,“这里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高欢探头一看,这是副非常简陋的地图,上面只是简单得勾画些山川轮廓,标注了一些地名,怀朔也在其上。侯景指着的地方,可是距离怀朔够远的。
侯景在地图上将这次要走的路线大致得与高欢讲了下,末了说道:“这次段将军对你很是看重,让你做我的副手。你可要努力尽心啊。”
高欢想了想,问道:“不知这次我们有多少货物?又有多少人沿途护送呢?”
侯景默算了下,答道:“大概有十车货物。包括车夫,连你我共有二十四个人负责一路保护。”
“这么少?”高欢有些惊诧的叫道。他可是知道,草原上马贼众多,这么二十来号人哪里挡得住。
“不少了。我们这次可是以商人的身份,偷偷将这批货物运到那里。护送的人马多了,反而不妥。”侯景低声解释道。似是看高欢仍不放心,又接着道:
“这条路我们早已经打通好关系,柔然那边也会有所照应。我们只需要应付路上的一些小蟊贼就行了。况且这条路我们走了好几次了,也没有什么事。你只管放心好了。”看着侯景胸有成竹的样子,高欢还是有些将信将疑。
虽然已经猜测到是什么货物,但为了搞个明白,高欢还是问道:“这次运的是什么货物啊?”
“将军没跟你说?”侯景奇怪不已。
看高欢摇头,侯景心想既然将军没说,多半是有什么原因。自己还是不要多嘴。于是随口道:“到时你就知道了。”
见问不出什么来,高欢只有无奈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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