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白头鹞鹰盘旋在雪后初晴的天空下,寻找着一片雪色里可能出现的松鼠小兔。
一只大得有些不可思议的白狼迈着与它身材截然相反的轻灵步伐奔行在初晴的草原上。长长的长绒白味摆扫着雪面,将一个个奔跑的痕迹悄无声息的抹去。
或许,应该找到一个与他相同的家伙,来看看。
就在它瞧望着那蜷缩成一团的人类身周那明黄的光焰渐如西风残烛,行将消散之际,它竟莫名的想起了在那久远的记忆里,那些母狼们为因调皮而受伤的小狼崽儿们找寻来药草让它们嚼碎了吃下去的事儿来。在这一刻,它的心中蓦的想起了一个声音,或者说是想法。
所以,有了它奔驰在寂寞的雪原上的一幕。
……
博古木今那暴躁的在帐篷里来回行走。他紧握住用黄金打造的刀头,青筋爆露。不时的向着前方虚空狠踹出两脚,证明着他此刻的心情实在是很糟糕。大帐中间那盆熊熊燃烧起的碳火,似乎更加的助长了他心中的火气。
“该死的土谢牟拉部,该死的只尔比蒙,这只该死的土狗,草原上最肮脏的地鼠!他以为他是谁?他以为他土谢牟拉部攀上了皇太极,攀上了科尔沁那条老狗,就以为自己是草原上的雄鹰了?居然勒索到老子头上来了。一百匹上等良驹!他好大的胃口!以为我瓦刺拉部是指糊的草人了么!”
博果木今那暴怒的吼叫着,唰一下抽出佩刀,临空虚劈,带起刀风袭卷,寒光闪烁。
“啊,狼!”“妖怪!”“天呐!”
无数的惊叫尖嚎让博古木今那停下了他那无意义的砍剁。他心中一惊,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他提着刀,忙往帐口走去。正要挑了帐子出去,那羊皮绒帐门子突然一下子被人挑起。呼啦啦的北风猛灌进了大帐里。这让毫无准备的博古木今那猛打了个寒噤。
“父汗,狼,好大一条狼!”
进来的是博古木今那最得意的儿子,突骨力。打从12岁起就随着他上了战场,被他叫做瓦刺拉部的雄鹰的大儿子,突骨力。
“突骨力,我的儿子。什么事情,竟然让瓦刺拉部最勇敢的雄鹰如此慌张!”
此时的突骨力,哪里还有平日里那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概?他面色苍白如纸,身子哆嗦着,竟需要靠在门旁的柱上,才不至于跌倒在地上。这让博果木今那大为恼火与疑惑,平日里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雄鹰突骨力跑哪去了?
“狼,父汗!好大一条狼!它,它……”
突骨力吞吞吐吐的神态让博古木今那大为火光。他一把推开突骨力,看也不看一屁股跌坐在雪地上的儿子,跑出了帐篷。
尽管是在寒冬腊月时节,但是博古木今那还是忍不住留下了一滴热汗。
一匹浑身雪白,大得不可思议的白狼,出现在博古木今那的视野里。
“佛祖在上!”
博古木今那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来形容他此刻的震撼了。
部落里没有一个人敢于上前与那怪物般巨大的狼抗衡,人们对于事物的无知导致了他们的慌乱。所有人都像是没头苍蝇一般,四处乱跑。没有人去阻挡那白狼。
一个十多岁的孩子正被白狼叼在嘴里,他似乎昏迷了过去,任由着白狼叼住他后背的衣裳,往部落外跑去。
“铁木勒!该死的妖怪。放下我的孩子!”
博古木今那定眼往那孩子一瞧,居然是自己最小的儿子。这不由令他爆怒了起来。他顾不上害怕,眼中只有那狼嘴上的小孩,挥舞着手中弯刀,朝那狼冲去。
周围乱跑的人群见到自家族长竟然这么勇敢,竟是要去跟那怪物般的狼进行搏斗。几个年轻气盛的青年人呼号着,跟随着族长的脚步,朝那白狼跑去。他们为自己将才的慌乱感到不齿。而不齿,只有用敌人的鲜血来洗刷。哦错了,是敌狼。
越来越多勇敢的族人拿起了武器,朝那个居然敢于挑衅伟大的瓦刺拉部尊严的狼形怪物冲去。
……
它叼着嘴上的人类,用一种蔑视的目光瞧向朝他冲来的人群。他直觉的认为,自己是能够打败这些敢于蔑视自己的人类的。
绵羊也敢于狮子搏斗?
它转过头,瞧向为首那个拿起把铁刀气急败坏的叫喊着的半拉老头,一声低吼脱口而出。
一股澎湃的力量自体内迸发而出,它清楚的看到,四周的空气蓦然的扭曲了。一些仿佛波浪般的条纹向四周散发而去。当那些波浪般的虚无碰上了那些不自量力的人类,那些人类便仿佛是十多天没有吃过饭了的乞丐,想要继续冲锋,脚下却一软,摔倒在了地上。顿时,哎哟娘哎之声四起。一对对惊愕的眼神在空气里流转。惊恐,重新袭上了人类的心头。
它只觉着体内力量蓦一下迸发了出来,竟连体内那处仿佛池塘的地方,那些代表了力量的光,也消失了大半。这令它惶恐了起来。那些代表了力量的光点,可是它生存的根本,如今竟去了这么多……
他一夹尾,一溜烟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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