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待着功成名就,所以对成绩一丝不苟。桐子视我为最亲密的哥们儿,大学五年只跟我翻过一次脸,就是因为考试成绩。那是大三的期末考试。我的成绩破例超过了他,这结果把我自己都吓了一跳。我的确在考《金属学》的时候作弊,不过作弊不是为了跟他抢第一,而是为了避免补考。公布成绩的日子,我感到我们之间的气氛格外紧张。我主动开口,请他去学校旁边儿的小饭馆儿吃饭。他并不看我,只对着空气说了一句无聊。我说你丫才无聊。他转身就走,把谁的毛巾碰掉了也不捡,还一脚踢翻了一个洗脸盆。
我对着他的背影骂了一句“傻x”,然后转头招呼别人打麻将。那天晚上我手气极差不说,到后来竟然有校警冲上楼来。时间紧迫来不及收拾东西,大家作鸟兽散,只留我一人呆坐在一桌子麻将前。为此我写了不少检查,和教务主任谈了不少话,校门口两块多钱一斤的香蕉也往系领导家送了不少。事后有个家伙跟我揭发说是桐子出卖的我。我说是谁出卖关你丫屁事?因此我还和那家伙打了一架,那是我自上高中后惟一一次跟人动手。
我后来一直没搞清楚到底是谁告的密。可我想绝对不会是桐子。
不过有一件事我是真搞清楚了――桐子的好胜心绝对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不论爱情还是友谊,都只能往老二老三排。
然而,说桐子好胜吧,有一件事我始终不明白――在q大这种地方,出国是每个毕业生的终极目标,就连我这种游手好闲的主儿,还奋力考了个2300的gre,托关系弄了份光彩夺目的成绩单,然后顺利联系到美国名校s大。可唯独桐子,对出国始终无动于衷。特别是每当我苦口婆心地鼓动他跟我一起出国的时候,他总是摆出一脸轻蔑的表情,就跟他上辈子是义和团的英雄似的。
直到我出国的前一天,他才表现出一点点遗憾来。那天晚上他企图灌我二锅头,结果自己干了两大杯,然后把双手按在桌面上,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绕过桌子,站在我面前,瞪着眼睛问我:
难道只有出国,才能有所作为吗?
我说当然不一定。不过我出国可不是为了有所作为。
他说那是为了什么?
我说为了洋房汽车。
他眯起眼睛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儿道:可这学校里每个人都想着出国。好像不出国的都是笨蛋,难道我是笨蛋吗?你说,我是笨蛋么?
我说你当然不是。跟这没关系。不过你干吗不出国呢?
他叹气说:我妈绝对不会同意我出国。
我说为什么不同意?出国又不是坏事,对你前途有好处啊!
他冷笑一声说:对我有没有好处有什么关系?反正她不在乎!
于是我有点儿犯糊涂――到底是他自己不愿意出国呢,还是他妈不让他出国?
桐子张嘴想说什么,可身子一晃。我扶了他一把,他就顺势坐在我大腿上。他脖根子上有股淡淡的特殊气味,实在不好形容,却着实让我有点儿心跳。
我慢慢儿地伸手抱住他的小细腰。他身上热乎乎软绵绵的,一根根的肋骨隔着衣服也摸得到。他把头一仰,索性把耳朵靠在我脸上。他说:你啥时候能回来?
我说:回来干嘛?
我等了他半天,他却一直没反应。
又过了一会儿,我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我猜他睡着了。我的腰有点儿酸,可我没动地方。反正他醉了,我也要出国了,这屋里又没别人,我宁可他在我腿上多坐一会儿。
阅读勇气(TZ的悲剧)最新章节 请关注书趣阁(www.sq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