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20)
复习几天之后,学校也渐渐热闹起来。本班几个补考的同学却不忙着复习,总是来串宿舍,说闲话。
原过补考的两科是《普通物理》和《复变函数》。在高中时,他学得顶棒的就是物理,而最差的却是数学。在大学物理课也和高中是类似的内容,不过糟糕的是解题规定要用高等数学来计算习题。《高等数学》两次考试他都要补考,有一次补考也不过关。以后凡是数学类的科目他都是靠补考勉强过了一关又一关,而一些和数学密切相关的科目,他都学得非常差。
原过复习得还认真,两科补考都通过了。主考《复变函数》的梅教授对他叹了口气,她还没见过这么认真学数学而最后考试还是不合格。原过感谢她这么关心他,自己没学好实在歉意。
“你们电子系可离不开数学,以后有不懂的或需要补习来找我吧。”
补考完毕,离家也一个星期了。父亲那天既然主动来找他,他回去就一定不会为难。再说家里怎么说也是关心他,也不要让家里太牵挂了。
开学后第一个星期六,下午,原过骑车回到家。一进门,妈正在炒菜,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好惊喜地,“回来了?快坐下休息一会儿吧。”又是忙着斟茶。虽然妈这么高兴这么热情,原过却更感到他们之间的隔阂了。
随后,表妹和父亲也回来了。父母又忙了一会儿,开饭,很丰盛的饭茶。大家都客客气气,再也没提过去不开心的事和什么对对错错。
“这个菜好吃吗?好吃就多吃点。”
“我知道你喜欢吃这个菜,特意做的,以后多回家就吃到了。”
原过笑着点头,一家人都客客气气,也总算和和气气地过了周末、周日。原过并没有对此而感到开心,总觉得很虚假。他却相信现在的和气只能是一时,不会长久,他心里反而增添了对以后的彷徨。听表妹说,他离家后,妈妈天天指着父亲骂,而父亲捧了一大堆《家庭》之类的杂志、书籍翻看,似乎想在其中找父子和谐相处的办法。
回到学校。星期一的第一第二节课就是由李明炉副教授主讲《概率论与数理统计》。原过捏着厚厚的课本不敢打开,一打开就是令他目眩的符号和公式。看来又是准备补考过关了,他真没什么信心。
当初报考大学时,父亲为了他日后能有一技之长,叫他报考理工科。真见鬼了!自己对理工科一点都不感冒。现在,真比高考还累还辛苦!但也没办法学好。
他想起了那个在文革期间因写《海瑞罢官》而被折磨至死的著名历史学家吴晗。据说他当年考北大时,数学科竟然是○分!但他的文科类科目竟然是满分!但按照校规,他是不能被寻取的。他只好又考了两次,但依然故我!最后,好象是蔡元培校长,破格录取了他。他也没辜负老校长的期望,日后在文史研究方面,都颇有建树。
“我叫李明炉。”主讲老师先自我介绍,并写在黑板上。他四十几岁,严肃冷峻的外表令人生畏。“可是有的学生叫我李明灶。”他说着又在黑板上写了个“灶”字。两个班的同学哄然大笑起来。李老师自己也笑了。
“坐在后面的是郭先兵老师,是助教。”
大家一齐向后面望去,一个文质彬彬的小伙子向大家鞠躬,又引得男学生们笑。
“这科《概率论与数理统计》是你们电子系的最后一科数学课……”――大家如听喜讯,骚动着交头接耳。
“这本书我们不用全部学,只学前半部分概率……”――台下更骚动,有人还鼓了掌。
“后半部数理统计大家如果有兴趣可以自己学,不懂可以问我,在下一定尽力而为。”
大家又“哄”地笑起来,后半部份傻瓜才去学呢。
这一堂课的内容很简单,讲了一些数学课本里的随机事件和样本空间,挺有趣,也不抽象。许原过算明明白白地听懂也这节数学课。嗯!看来值得下功夫。
放学后,原过坐在阳台上吃饭。一个身影飘来――巩明如!她穿着一件鲜红色的毛线衣,黑裤,扎着马尾,纤纤的身姿格外引人注目。她飞快地骑着车,原过还没看够,她已远去。他心慌意乱的,真想立即去宿舍找她。虽说……但也不可莽撞,要自然些好。一时又坐卧不安,不知怎样才好。
晚上停电后,大家躺在床上又一番闲聊。原过叹了一句:“我想死她了。”
“谁?谁?谁?”林树耕急忙问。
“巩……明……如。”许原过以郑重的口吻说。
“哦!哦!哦!是她。”
“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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