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师傅，能收我为徒么？”沉香叹了口气道：“你娘也是被压在山下，而且你娘的冤情比我娘当年大多了。只怕我教你学艺，救了你娘，这日后的麻烦事还会不少。”马地龙：“还会有何麻烦事？”沉香没答，却道：“你自己心里明白，你还是走吧。”马地龙跪地痛哭流涕，道：“妖也罢，人也罢，爹娘对孩儿好，孩儿岂能忘恩？师傅当年为了救娘，与天廷对抗，又何曾想过什么麻烦？师傅是怕我日后给你惹麻烦么？”沉香沉默了好一会儿，转身道：“你先在我家歇着吧。收不收徒，待我明日再回复你。”马地龙高兴地谢了。

当晚，他被安排在一大居室里和另外十几个少年和孩儿同睡。马地龙和他们聊天，才知道他们都是沉香的徒弟，也都是慕名而来为了学艺救爹娘的。更令他惊喜的是，其中竟然也有一个小兔妖！

第二日，沉香把他叫去，道：“马地龙，我就不收你为徒了……”马地龙大叫道：“为何？！”沉香笑着摆了摆手，道：“你别急！我可以教你练功习武。你日后学有所成，救了你娘，万不可说是我教你的。你爹娘的麻烦大着哩，牵涉到天廷判令。”马地龙欣喜地跪下磕头，连声叫：“师傅！”沉香将他扶起，道：“不说过了么？即不收徒，也就不可拜师。你想学的本事，我传授与你就是了。日后就叫我刘大哥吧。”

马地龙欣喜异常，连忙起身拱手叫了声：“刘大哥！”

自此，马地龙就每日与几个孩童一起练功学武，转眼间，几年过去了。竟没想到碰巧今日在此遇到了绿孩儿和羊牯子。

绿孩儿听了马地龙的叙说，惊喜道：“这么说，我若想跟沉香学艺，也没什么问题了！”羊牯子瞅着她笑了下，却没显出兴奋之状，想了想道：“沉香现在虽然神功无比，但听说他并未入仙籍？”马地龙：“是啊。”绿孩儿：“这么说，他就不算是神仙，也就对我们妖精没什么敌意了？”羊牯子：“可我们毕竟是妖啊。”绿孩儿：“马兄不也是妖么？”

羊牯子还是有些担心，道：“我和马兄都没什么，可你却难说……”绿孩儿：“我怎么了？”羊牯子：“你爹是牛魔王，妖界盟主！你若真学艺有成救了爹，那就牵扯大了！他有这胆量教你？”绿孩儿：“他可以传艺于我，并不用收我为徒啊！”羊牯子仍是摇头道：“总之，我觉得你学艺可以，但千万不要暴露出你的身份！你说呢？马兄？”

马地龙点了点头道：“我爹不过是一个小妖王，沉香已怕惹麻烦了。而且，收不收徒，授不授艺，他也首要要了解其中的原因由来。”绿孩儿：“那不要紧，我给他编个凄惨点故事便成了。”马地龙：“这样啊……”羊牯子：“成不成？”

马地龙想了下，又摇了摇头：“就算他收你为徒了，只怕你也学不到什么本事。”绿孩儿：“又怎么了？”马地龙：“他所收徒弟，他传艺至认为可达到救出父母的程度，就算学成师满，不再教下去了。少主若要救爹，那要学到什么程度啊？就算他把一身本事全都传授与你，也很勉强吧？”

绿孩儿：“若把他的本事都学了还不够，我可再找师傅学，不行，再自己独创。象我哥哥练出独门的三昧真火那样！我还要练出个四昧真火、五昧真火！”羊牯子：“可你凭什么要绿孩儿把本事全部传授给你？你没听马兄方才所说么？你要学天大的本事，还不是要说出你爹是牛魔王？！”绿孩儿：“不管那么多了，沉香这个师傅我一定要拜，至于他肯不肯，再说吧！”羊牯子：“这事，急不得，就算编故事，也要想好了。既不能露馅，又要他多教你些本事。”

绿孩儿：“不拜师就不拜师，我也能象你一般学艺即可。”她又看着羊牯子：“是么？”羊牯子轻轻点了点头，而马地龙却不表态。绿孩儿：“马大哥？你怎么不说话呀？劳烦你引见引见？”马地龙象是在想着什么，愣了一下，道：“少主，我现在称沉香为刘大哥，他有规矩，我们学艺或做徒儿的，不能引见别人来学艺。本来，也不应把学艺之事告诉别人。”绿孩儿：“为什么？”马地龙：“这还能为什么？他也有他的难处吧……”绿孩儿：“天下神魔，没有比他武功更高的，他还有何难处？”

羊牯子：“还能为什么？别说是他，你爹贵为魔首，现在有大难处；就算玉帝、如来、太上老君，恐怕也不会没有难处吧？这点道理，妹妹冰雪聪明，怎么就不明白了？”绿孩儿仍是一股热情：“那我就不用马大哥引见，自己去拜访他。总可以了吧？”马地龙又是不作声。

绿孩儿急了：“行不行，你最清楚，说句话啊！”马地龙：“少主，别说我扫兴，即使你自去拜访，也难说……”绿孩儿：“怎么难说了？”马地龙：“怎么难说？怎么难说……少主明天去拜访便知了。”羊牯子：“少主别这样！若是以沉香威名，打开门面广收门徒的话，足可号令天下了。人家也有人家的想法和难处。你怎么就是一意孤行往里钻？！”

绿孩儿这才冷静下来，走溪边的一块石头上，看着溪水闪动的月光，坐下，默默不语。马地龙站着思索了一会儿，走上前，道：“少主，此事不能操之过急，以少主的聪慧，或许有办法。对了，少主日后不要叫我马大哥了，叫我马小弟就可以了。”绿孩儿看了他一眼，勉强地笑了笑：“我虽是什么少主，在外就不必拘礼了，你比我和他都大，怎么叫你小弟呢？”马地龙：“不叫小弟，那就叫小子吧。”绿孩儿没什么心思：“随便吧。”

马地龙看看月亮，道：“少主，羊兄弟，时候不早了，沉香对我们有规矩，定时作息。你们找处地方歇着，还有些事，我们明日见了再说吧？”绿孩儿站起身拱手：“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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