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回

三圣母略略讲了大概，绿孩儿点头欢喜道：“原来娘和我娘还是姐妹哩。可是……鹿蓉姐姐知道吧？”三圣母：“她当然知道。”绿孩儿恼怒道：“可她却从未对我提起过你！等我回去找她算帐！”三圣母：“你别这样！这不能怪她，是你亲娘的意思。”

绿孩儿：“我亲娘的意思？”还待细问，却见刘玺面色凝重地走了进来，在三圣母身边坐下道：“你们娘俩也忙活一天了，趁早歇息吧，有什么明天再说吧。”三圣母拉着绿孩儿的手道：“相公，她、她……就是绿孩儿。”刘玺也没看她俩，道：“我知道了……沉香都告诉我了。”绿孩儿见状，道：“爹、娘，时候不早了，我歇息去了。”三圣母点头让她去了。

三圣母见他闷闷不乐的样子，道：“相公，你怎么了？怪我收了个妖女做女儿？”刘玺：“她是不是妖倒没什么，只是，她是牛魔王之女。只怕日后惹来不少的麻烦哟。”三圣母：“能有什么麻烦？”刘玺：“这还用多问么？绿孩儿是天廷关注的魔王之女。沉香已不能收她为徒，你却收她作女儿！你难道忘了杨戬传来的天廷警言？”

三圣母：“可是几百年前，我要给沉香和她指腹为婚。沉香害羞，你还骂他哩！不记得了？”刘玺：“那时候和现在不一样啊！”三圣母：“又怎么不一样了？”刘玺：“那时候，哪里想到她也学沉香要求她爹哩？只是以为，她嫁过来，安安定安做我们刘家的媳妇。”正说着，沉香走了进来。

三圣母：“别的妖不理也就罢了，独这绿孩儿，我更要收她作女儿！”刘玺叹道：“这不明摆着与天廷对抗么？”三圣母：“当年我若不是违背天条，岂能和你结婚育儿？”刘玺沉默了一会儿，叹了一声：“只怕我们今后的日子，怕是又不得安宁咯。”

沉香：“娘！我们一家子能团聚，真不容易。我们三个都受了不少磨难。娘若心疼她，也不必定要收她为女儿啊。”三圣母：“我若疼她，唯有当她娘。即使不能帮她什么，就让她多喊几声娘。”沉香听着有些委屈地说：“娘，你这般疼她，更胜于我。”三圣母：“傻孩子！你这么说不是气娘么？”刘玺愤懑地道：“现在谁气谁啊？”说完拂袖出去了。三圣母追到门口，喊道：“相公！你要去哪？”刘玺头也不回。

三圣母扶着门框发呆。沉香“娘”地一声，她才似醒过来。沉香：“娘若心疼绿孩儿，就做她娘吧。”三圣母看着他那有点怪异的表情，“噗嗤”笑了，道：“不喜欢我认她做女儿……怎么？你想娶她？”

沉香：“娘――！你说什么呢？”三圣母：“唉呀――我们也不是神仙，生活在人间，应算做是人。是人就要过人间的日子……这么多年了，你爹也几百岁了。还没抱孙子！若是别人家，怕早就一村人了！”沉香：“娘――！”又扭捏道：“不急！这事不急！”三圣母点点头，“那倒是！不急，也不能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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