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沫（46）

再说回明如，坐在二哥的后面，十几分钟后来到市郊的一个新兴的小镇――莲海镇。摩托车在一幢三层别墅式的小楼停下。

“阿如，回来啦？”一位胖妇人在楼上阳台和蔼地笑着。

“妈――”明如冲到楼上，迎住胖妇人搂住她脖子，“胖妈！”

“吃饭了吗？”胖妈问。

“还没。”

“那正好，我们一起吃饭。”

“你还没吃饭？”

“我等你二哥回来，把你也等回来了。”

“爸呢？”

“去了珠海，后天回来。”

她们一起来到楼下的饭厅，胖妈打了碗汤给明如，“先喝汤。我叫你二哥送给你的汤好喝吗？”

“她送给同学了。”二哥正洗手。

“送同学？”――明如脸颊泛红――“送同学不是不好，可妈炖给你的汤你就喝一点。不是以前炖给你的汤你都送给同学了吧？总不正经吃顿饭。吃那些话梅、陈梅有什么好？糖精又重，吃了也不长肉……”

“妈――我现在不喝汤了吗？”明如像个小姑娘。

“这菜汤哪有送去的鸡汤好？你也真是，妈炖了一个下午你喝也不喝就送给人了。”

“她送给男朋友了。”二哥在明如旁边坐下，嬉笑着，像是为小妹辩护。

明如羞红了脸，举拳打了二哥一下，“胡说什么？”

“吃饭别打人！”胖妈阴下脸。

“嗯――！”明如鼻里不满地哼着。

“胡说也有胡说的根据。”二哥说。

“胡说有根据也是胡说。”

胖妈本以为两兄妹闹着玩，现在才觉得不是。“你见过他？”胖妈问二哥。

“在车站见到的。”

“同学送我来搭车有什么奇怪的？”明如瞪了二哥一眼，小声说：“吃完饭你等着瞧。”

胖妈心中有数，不再问了。

“吃饱了。”明如只吃了一碗，有些急。

“回到家也只吃一碗。”胖妈皱了皱眉头，“你在学校不吃饭就没人管了。我再打碗汤给你。”

“不喝了。”

“要是她男朋友叫她喝她肯定喝。她对男朋友特别好！”二哥又笑。

明如使劲地在二哥的胳膊上捏了一下，痛得他大叫，再看皮肉已变了色。胖妈正想责怪两句，明如已上楼回房间。

入夜，胖妈端着一碗牛奶炖蛋敲明如的门。

“妈――”

“哪！妈做了些夜宵给你。这么晚还不睡，饿了吧？”

明如接过来，用勺子喝了一口随即又吐到碗里，苦着脸连连伸舌头。

“还烫呢！你急什么？”

胖妈在女儿身边坐下来，静静地看着她吃。

“妈，你去歇歇吧，我吃完了自己洗碗。”

“你吃吧，妈不急，反正你爸不在家。”胖妈还是那样静静地看着她，那么深情，像是在想什么。明如心虚，也不敢问什么。

一直等女儿吃完，胖妈问：“好吃吗？”

“好吃。”

“你吃饭不多，就喜欢吃这些，还要吗？”

“不要了。”明如扯了张纸巾摆摆手。

“好吃也不多吃一点。”胖妈叹了口气，“你在学校都吃什么？”

“吃饭啊，我在学校能吃两碗！”

“回家怎么不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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