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巨大的书柜后面传了出来。
这是一间巨大的书房,屋顶到地面大概有七八米高,除了靠门的一面墙上是一个巨大的壁炉以外,剩下的三面墙都排放着和墙一样巨大的书橱,一排一排的巨大书橱分层排列着。书橱上密密麻麻的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在其中的一个书橱旁边放着一个带轮子的巨大扶梯,因为这些书橱都很高,所以要想拿到书橱高层的书,必须登上这些扶梯,而扶梯底下的轮子则便于在各个书柜间来回移动。书房的正面放置着一张巨大的鸡血紫檀木书桌,上面有一盏奇怪的古铜油灯,就像用许多个茶壶拼接而成的一样,油灯上的裂纹和奇怪图案表明了这盏铜灯的古老,这盏铜灯由12个铜灯嘴弯扭着环绕而成,每一个灯嘴下都挂着一个刻有一种图案的小铜牌子,有的图案像是蛇,有的图案像是蜘蛛,还有像狼的图案。但是这铜灯只有十一个灯嘴的灯被点燃了,剩下的一个灯嘴没有灯芯,而灯嘴下的图案也模糊不清。除了这盏奇怪的铜灯外,巨大的书桌上面竟然什么也没有了,甚至连一些纸笔都没有。而令人奇怪的是这盏铜所发出来的微弱光芒和屋顶所挂的巨大的琉璃灯相比简直微不足道,也不知道这盏铜灯只是为了摆设,还是有其他的用处。在巨大的书桌前铺着厚厚的灰羊毛地毯,地毯上跪着三个男人,其中的一个脖子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如果不是换了衣服,很容易就能辨认出这三个人就是在码头上对西恩行凶的人。
“对不起,大人,这件事我们没有办成。”脖子上缠纱布的男人,但是他的声音已经不像昨晚那么清晰了,沙哑的就像是敲击破铜锣发出的一样,可见他喉咙受伤不轻。
“哦?”带着惊讶的语气从书柜后面走出来一个人。
当我们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就会突然明白为什么这件房屋的主人为什么这么喜欢巨大的风格了。因为我们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老人。这老人足足有三米高,身材魁梧,脸色和头发一样的苍白,发亮的棕红色瞳孔,嘴唇尖而突起且略带向下的弧度,但是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脸上的一道长长的疤痕,从鼻子一直划到了下巴,非常恐怖。他披着一件深蓝色的长袍,肩膀上是插满了白色羽毛的隆起的垫肩,离远了看真像是一只站立起来的巨雕,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你很难想象神竟然会创造出这么一个童话故事里的巨人。
“嘎文,你跟随我几年了?”巨大老者从容坐在了书柜后面的一张椅子上。
“十年了,大人。”嘎文说。
“很好,在这十年里,你有几件我吩咐的事没有办成?”老者问。
“只有两件事,大人。”嘎文脸上有一点得意。
“很好,如果我记得没有错的话,第一件事是刺杀罗莱斯伯爵。你没有做成是因为伊罗尔国王派了三十个亲兵保卫他。即便这样,你也杀掉了他一个亲兵队长和十七个护卫。对吧?”
“是的,大人。”
“第二件事是驱逐伊罗尔商人卡克塔。你没有完成是他和罗莱斯伯爵结盟了。但是我们仍然抢了他三分之二的客商。
“那么,你说说这件事的理由吧,是不是又有三十个伊罗尔亲兵又阻止了你?。”
“不是的大人,前两次就算很难对付,但是我的对手是人,我并不害怕。可是这次不同了,这次我们面对的是一个魔鬼。”嘎文说。
“解释的清楚点,一个小小的流浪汉怎么成为魔鬼了?”老者好奇的问
“是这样的,起初我看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孩子,不值得对他动武,就打算用一袋钱把他打发走就算了,但是他不肯,说在这里丢了重要的东西。”
“丢了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东西让他连性命都不要了?”巨大的老者奇怪的问。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不过他好像确实是丢了什么东西。而且是咱们这里的小偷帮会干的。关于小偷帮会,贝克少尉应该比我更清楚。”嘎文又接着讲。
“于是我们就决定趁着天黑把他干掉算了,就在这时他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一边痛苦而发狂对着月亮嗥叫,一边用四肢爬行,我起初还认为他只不过是在装腔作势,可是他却真的好像是魔鬼附体了,就像野兽一样敏捷,扑上来一下就咬住我的喉咙,如果不是我苦练了二十几年的刀法,而具有面对危险的本能反应提前用刀子撬住他的嘴吧,我想他已经咬断我的喉咙了,而且他的力量出奇的大,我们合三个人的力量都不是他的对手。真不敢想象如果不是魔鬼附体那么瘦弱的身体能够爆发出这种力量来。我现在都感觉像是做梦一样。”嘎文摸着自己的脖子说。
“你是说他嗥叫、撕咬、而且像狼一样爬行?”巨大的老者的脸上不仅流露出惊讶的表情,眯起了眼睛仿佛进入了回忆的状态。“不可能呀,这么年轻,不会是他。不是他,不是他。”老者一边颤抖一边摇头,就像是他也看到了在月亮地下变成魔狼的西恩一样。
嘎文抬起头看着老者的神态,一时也弄不清出主人的自言自语的话的含义。
“嘎文。”老者沉思了片刻说:“你告诉我的消息很有意思,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那么你确实是尽力了,现在任务改变了,我要你全天派人监视这个孩子,千万不要让他发现,然后把他的一举一动都详细的和我汇报,你听懂了吗?”
“遵大人命。”嘎文说。
“还有,即使你看到他有什么异样的情况也千万不要去打扰他,更不能把你看到的告诉任何人,不然的话你知道后果的?”
“知道了,大人。”嘎文说。
“好了,下去执行吧。”老者向他们挥了挥手示意退下。
听到这句话这三个人如获大赦,立刻退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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