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肖鹏派张秋菊去李卫处报信,李卫已经得到消息了,正在做着反扫荡的准备。从西河洋行抢到钱,李卫就着手建立情报网,有了钱,做事就方便多了,西河鬼子的一举一动,很快反馈到他的耳朵里,他也认识到,鬼子这一次的举动不同寻常,要避开扫荡并不容易。白卫国提出找个富户家藏起来的想法提醒了他,他想:风暴的中心也许是最安全的,如其找个富户,不如进入冀州,鬼子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们敢到老虎的身边垒窝,只是进冀州虽然不难,枪却无法带进去。对于拿惯了枪的人来讲,一旦枪不在手,就空落落的,少了安全感,白卫国首先反对,这事只好先撂下。可是在大战的前夜,心上人的突然出现,还是让李卫十分兴奋。
“秋菊,真没想到,这个时候你会来看我。”当时,俩人进了小屋,李卫楼住她的肩膀说。
秋菊的脸上却有着愁云,轻轻的摇摇头。“是肖队长让我来的。”
“说吧,希望我做什么?”李卫松开了她的肩膀,为她去倒水,又给她抓了一把瓜子,然后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张秋菊想了想,还是把谭洁和肖鹏的分歧告诉了他,因为她也判断不出谁是谁非,她希望李卫帮她分析。
“肖队长是对的。”李卫毫不犹豫的,站在了肖鹏一边。“你想,小野是什么人?咱们领教过了,他的话怎么能信?这是个不安常理出牌的人,真说不定,他已经出兵了,如果事实是这样,你们就危险了,因为你们错过了撤离的时间。”
“肖队长也是这么说的,你们俩意见一致,那可怎么办?”张秋菊脸上显出焦急之色,又道:“李卫,你可要帮肖队长一把。”
“放心吧!别说有你,就是没有你,只要是打鬼子的,谁有难我也不会看着。”李卫一脸严肃的说。
“我就知道你肯帮忙。”张秋菊跳了起来,一下子扑入李卫怀里,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别闹,让我想想怎么帮。”李卫推开了她,站了起来,在地下度步。“凭我们这几个人,正面和敌人作战,作用不大,我们现在要摸清敌人的状况,打蛇打在七寸上。”李卫自言自语的说,也不等秋菊说话,他就走了出去,因为他感到,时间紧迫,必须马上作出安排。
李卫来到客厅,白卫国正在等他,告诉他,袁国平发现了运河支队,双方打起来了,肖鹏的预见兑现了。
李卫仔细的问了一下袁国平的人数,觉得他们虽然人数占优,但是仅凭这些人,吃掉运河支队不大可能,略略松了一口气,然而,令一个念头闪电般的进入了他的脑海,使他差一点给自己一拳。“这么幼稚,西河的鬼子完全可以增援啊,这股力量一到,运河支队无论如何是抵挡不住的,小野要是知道肖鹏等人在山上,他会不顾一切的。不行,必须阻止鬼子的增援。”可是用什么方法阻挡鬼子,他犯愁了,凭他手里这几个人,挡住鬼子不是痴人说梦吗?憋了半天他才想起来破路,破坏电话线这个办法。
小野怎么会想到是他的所为,他还以为李卫不在了。
二
肖鹏率领剩下的七个人,在这片不知名的山包停了下来,这里地势险要,身后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通向深山,令一条是通向黑水潭。打了两个多小时,抵抗着十倍以上的敌人,只牺牲了两个战士,这简直是个奇迹。此时此刻,他们已经听不见谭洁那个方向的枪声,袁国平被他牢牢的牵制住了,他相信,谭洁他们的突围成功了,皇协军那帮鼠辈,怎么可能挡住一群猛虎。这时的他感到很坦然,决定在这片险隘之处小息片刻,因为他们太累了,连身体像牛一样强壮的吴兵也是汗流浃背。
同样,特工队也累的不行,如果不是袁国平提着枪,黑着脸在后面督战,他们早就趴下了。如今见肖鹏他们不走了,不用任何人说话,一个个东倒西歪的趴在山坡上,谁也不想挪动一步。袁国平知道,此刻是发起进攻的,最好的时机,因为肖鹏他们筋疲力尽了,弹药也不多了,可是他的部下同样无力再战了,只好打消了这个想法,和他们一道,坐在了山坡上,两只眼睛不时的飞向山顶。如果今天让肖鹏他们逃了,小野不活剐了他?现在他真的后悔,为什么要那么贪功,当初发现了运河支队,就该通知小野,小野会派鬼子增援,即使那时消灭不了运河支队,也没他的责任,现在到好,抱着刺猬了,扔下舍不得,抱着又扎手。肖鹏他们表现出的战斗力,战斗技巧,远远的超出他的想象,说他们以一当十毫不过分。他们在弱势时还这么强悍,要是让他们翻身了,哪还有他们的活路。袁国平亲眼目睹了肖鹏的“武功”,无论是枪法,步法还是战法,都是军人中的绝品,有这样一个对手活在世上,那不叫人寝食难安?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他逃了,这就是他发现了肖鹏率领的不是主力部队,仍旧穷追不舍的主要原因。
肖鹏的眼睛也在不时的瞟着山下,耳朵却在听着那几个战士说话,一个战士遗憾的说:“可惜子弹不多了,要不我今天真能破记录。”
另一个战士说:“我也干掉了好几个,今天够本了,要是弹药充足,他们别想攻上山。”
“你们笨啊,这满山的石头不都是弹药,还怕喂不饱他们?”一向很少说话的吴兵插了话,他的手一直没闲着,正在磨那把弯刀,刀和石头相撞,发出的声音很难听。
“队长,今天干的痛快,死也值了。”一个战士见肖鹏不说话,悄悄的靠了过去说,眼睛里的敬慕之色是显而易见的。
“你多大,就死啊!值啊!我看你还不是个真正的男人呢?”肖鹏撇撇嘴,嘲笑的点着他的鼻子。
“队长,你瞧不起人,我都二十二了,还不是真正的男人?”那个战士感到受了委屈,喊了起来。
“你还挺委屈是不是?我问你,你有女人没有?”
“这――还没有。”
肖鹏笑了,“你还不知道女人是怎么回事,算什么真正的男人,顶多算个大男孩。”
“队长,我有相好的了,是个男人吧?”听见肖鹏在谈女人,大伙都围了过来,人人脸上显出兴奋。在运河支队里,公开谈论女人是不允许的,林强在时,对这一条要求极严。战士们实在馋急了,几个人凑到一块,找个没有人的地方,互相交流所见所闻,前五百年,后五百年都能翻出来,反正也不要求考证,只要过瘾就行。这就造成了,公开场合不说,私下里没人不说。如今见肖鹏非但不反对,还公然挑头,当然像猫见了腥,哪有不凑趣之理。
“那也未必。”肖鹏断然否决了他的话。“有了相好的就是男人?你们俩干了什么?”
“这――”他脸红了,欲言又止。
“说啊!”大伙一块催促,谁都想窥视男女之间的秘密。“吹牛吧,有没有还不一定呢?”有人见他迟疑,采取了激将法,这方法虽然老套,却百发百中。
果然,那个战士受不了激,把羞臊扔到了脑后。“谁吹牛,不信你去问,我们还拉过手呢。”
大伙“轰”的一声笑了,有人还拍起了手,肖鹏笑得差点差了气。“拉手就算男人了?和闻味差不多。”
“就是,还不如我呢?”令一个战士说。
“你都干了啥?坦白。”立刻有人追问,大伙眼睛看着他。
“也没干啥,就是……就是亲嘴了。”说完这句话,他的口吃也没了,腰板也直了。“队长,我算男人吧?”
肖鹏摇摇头,“不算!”
“当然不算,我摸奶子了,算吧!”另一个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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