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加快的心跳声和身体上余留的感觉……全部加总在一起。
她真没用。
封夏在心里,默默地鄙视自己。
“好,路上小心,早点回来。”良久,他低声开口,竟没有任何不快的语气,只是平淡地叮嘱。
她抬头瞥他一眼,收紧了手指。
…
她爸爸封卓伦最交好的朋友傅政,是她从小到大非常敬佩的一位长辈,长相、能力、手腕……皆无懈可击,唯一稍许欠缺的就是性子较为冷漠,可却被独独在意自己的妻子这点所弥补。
而傅郁,传承了这位长辈的高智商,并且看上去,具有更高的情商。
“因为想到你有可能一天拍戏后会饿,就自作主张地点了一些小吃。”她赶到市中心的时候,傅郁已经坐在座位上,桌上摆了满满的点心。
他因为研讨会结束没有换衣服、直接过来,所以穿了正式的西装,和上次看到的时候又有些不太一样。
更有书卷气,也似乎看上去更疏离了些。
“谢谢。”她笑了笑,在他对面坐下。
傅郁的餐桌教养与礼仪很好,吃饭的时候几乎没怎么说话,直到两人吃完,他拿出钱夹结账后,看向她,“出去走走吧。”
因为白天刚刚下过雨,所以晚上的台湾稍许有些湿意和凉意。
两人步行离开市中心的繁闹区域,她走的时候一直低着头在想心事,连他叫了她两次都没听见。
“封夏。”傅郁又叫了一次她的名字,她才回过头。
“怎么了?”她问。
“你现在心里有喜欢的人。”他伸手稍稍松了领带,“而且似乎有些烦恼,是否应该继续这份感情。”
她听了一怔。
“我应该没有说错吧。”他朝她淡淡一笑。
她沉默片刻,没有否认,“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傅郁这时停下了脚步,走到栏杆旁,“上次在你家里,你吃饭的时候一直不停地在用大拇指轻轻敲筷子,而且,你听你爸爸说话的时候也会下意识地咬下嘴唇。”
“今天你跟我吃饭,一直会蹙眉,并且会不自觉地将外衣裹紧一些。”他慢条斯理地陈述,“这些都是心情烦躁的表现。”
她挑了挑眉,“帝国理工生,还修心理学?”
他摇了摇头,无谓地用手指轻轻敲栏杆,“只是理工生的逻辑思维加上天生还算过得去的观察力而已。”
她长长吁了一口气,这时伸手揉了揉眉心,“是很苦恼。”
他没有说话,似乎是在等她继续。
“觉得开心,又觉得很害怕。”她的目光有些飘,“一般人都会说,好马不吃回头草,对不对?但是我和他之间真的没办法简单用这么一句话来衡量。”
现在跟他在一起的每一刻,她都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没法负担一样,比起五年前,更是有过之而不及。
淡漠的他,温柔的他,笑着的他,注视着自己的他……
他像是从前那个司空景,可是却又根本不像。
她想得脑袋发疼,却也只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如果要她现在拒绝他、离开他,对她来说,又开始变得很困难了。
刚开始时下定的决心,现在看起来……就像一个笑话。
“真的说不清楚。”良久,她苦笑了笑,“我以为自己这几年多少变得果决了些,好像……还是因人而异的。”
“其实,我以前解题目的时候,通常会这样做。”
傅郁这时望向她的眼睛,开口道,“如果这一种解法走不通,那就换一种。也就是说,如果你对于这个人的想法你暂时没办法确定,那么不如换一个视角,看一看其他的人或事。”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态自若、眉眼温润,却又隐隐带着一份沉着的锐利。
她听得一时语塞,不知道是不是听错他的语义,还来不及多思虑一会,便看到傅郁身后这时慢慢走过来一个人。
傅郁留意到她的目光,转过身来。
夜幕下,司空景还穿着片场拍戏时的白色衬衣、只在衬衣外穿了一件外套,手里握着一杯咖啡朝他们走来。
她眼睛微微瞪圆,看着他朝自己越走越近。
司空景走到他们身边站定,目光却只落在封夏一个人身上。
只见他这时用手背轻轻触了触她的脸颊,低声开口,“有些凉。”
说完,他低头仔细看了看她,微蹙起眉,先将手里的咖啡塞到她手里,再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把她整个人包起来。
她不知该做什么、只能静静地站在原地。
路灯微黄,她突然看到他左眉的上方有一个开口。
他这张脸上哪怕出现再小的痕迹,也会显得很突兀,这个伤口不是很小,她乍一看到,立刻就伸出手触了触他的伤口。
“晚上片场收工的时候,天太暗、没仔细看周边的环境,就突然被植物上的刺划到了。”他任由她的手触碰,将她脸上流露出的神色尽收眼底,“不是很疼,没关系。”
“消过毒吗?”她收回手,轻声问。
他摇了摇头,异常耐心地,“医疗箱在休息室,收工的时候休息室已经上锁了。”
她咬了咬唇,“我回去问问管……”
谁知她话还没说完,就被他牵住了手,将她整个人往他身后带了带。
他这时稍稍往前一步,终于对上傅郁的目光,“你好。”
傅郁眸光轻闪,淡淡一笑。
“明天清晨就要拍戏,我先带她回去了。”他看着傅郁,不徐不缓,“晚上凉,在室外多呆她会受寒,你是夏夏的朋友,等拍完戏回s市之后,我做东请你吃饭。”
“多谢。”傅郁伸手理了理衣领,“不过,我近两个月直到年底会一直在英国做学术交流。”
两个男人的视线持平,交叉而过。
“那有些遗憾了。”司空景微微侧身,“如果下次有时间,再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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