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宁愿自己痛苦。为了丽丝，我宁愿失去她。

我该如何选择？

我挽着父亲，在空中飞行。父亲颤抖着，这已是严寒季节，父亲的身体在寒风中颤抖。我把外衣脱了下来，披在父亲身上，虽然我有父亲的血脉，但是，在体质上我毕竟比父亲要强多了。父亲在空中拥抱了我，他看着我，深沉的眼睛里闪动着永远也不会流淌下来的东西。我运转着能量，让父亲和我一同在天空中匀速前进，我们就如同站在大地上一样稳当。父亲盯着我看了片刻，接着，抬起手来，使劲拍了拍我的肩膀：“儿子，”他说：“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你都胜过你的父亲。你不会像你父亲那样犯错，伤害了你的母亲，也伤害了所有人。”

“不，父亲，你不要说了。这不是你的错。爱是没有错的。你爱母亲，但是，你也爱那些和你一样的千千万万的凡人。父亲，你既然选择了，就全力去做吧。”

父亲再次拥抱了我：“凯尔，如果有来世，我一定会好好地补偿你们母子俩今世受到的痛苦，因为我而受到的伤害。”

“父亲，也许有来世。不过，你是上天堂的，父亲，你和丽丝一样，有着圣洁的灵魂。你们会上天堂。而我和母亲，我们会下地狱。因为我们是吸血鬼。”

父亲沉默了。

“来吧，”我拉起了父亲：“我们很快就到灭妖会了。”

24我和父亲终于来到了灭妖会。

我站在灭妖会门口，没有进去。

“父亲，你到家了。”我说。“我不进去了，这不是我该来的地方。我要带走丽丝。”我说。

哈哈哈哈。

一声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用转过头，我就知道那是谁了。毫无疑问，是凯瑟琳出来了。

看到凯瑟琳，我朝后退了几步。

“凯瑟琳！”父亲叫了起来：“不要伤害凯尔。”

凯瑟琳看着父亲：“戴维，你又回来了。我以为你背叛了你的职责，跟着那个吸血鬼走了。”

“凯瑟琳，住口！”父亲生气地说。

凯瑟琳挥了挥手，灭妖会里走出了不少人。他们把我和父亲围在中间。

凯瑟琳走了过来。她走到父亲面前：“戴维，这么多年来，你一直知道我的心愿，但是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冷漠地对我。你终于又和那个吸血鬼走了，现在，为什么又要回来。难道又改变主意了。”

“凯瑟琳，你说什么！我...”父亲没能继续说下去。

“戴维，我是一个在痛苦中煎熬的女人。我生活在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都在爱的痛苦中生存。这个痛苦是你给我的，戴维。”

“凯瑟琳！”

“哈哈哈哈！”凯瑟琳又大笑起来：“我永远也做不成一个温柔的女人了。戴维，这是你造成的。你使我变成了今天我这个样子。”凯瑟琳停了停，她冷笑了一声：“不过，戴维，你虽然伤了我的心，但是我却在受伤中得到了磨练。”她看着父亲：“戴维，你知道二师兄是怎么死的吗？你知道师傅是怎么死的吗？哈哈哈哈哈！”她大笑了起来：“那是因为我，他们才会死的。一个伤心的女人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我变成了一个权利欲极重的女人，那是因为你，戴维，你不让我变成一个温柔的女人。”

“凯瑟琳...”父亲目瞪口呆地看着她。他几乎站立不住了。我连忙扶住了他。

凯瑟琳看着我们：“哼，戴维，凯尔和你很相像。你们轻易不会把别人想得很坏，你们很容易上当。不过，这也是你们的可爱之处。戴维，经过这几个难眠之夜，我凯瑟琳终于想通了。我对你的爱是愚蠢的。”说到这里，凯瑟琳似乎颤抖了一下。就在这一刻，我看出她并非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想通了。她回避了我们的目光。

“从现在开始，灭妖会会长的权利归我所有。”她继续说道：“而你，戴维，要听从我的命令。我们最近想向吸血鬼发动几次大的战役。在此期间，你要服从我的管理。”她说完朝灭妖会的人使了一个颜色。便有人来到父亲面前，要把父亲带走。

“凯瑟琳，你要把我父亲怎样？”我问。

“我不会为难他，因为他是灭妖会的人。”凯瑟琳冷冷地看着我。

我看着父亲被他们带了下去。

现在，我该怎么办？我是否该让周围的一切再次消失？我感到厌倦。但同时，又感到恐惧，是的，恐惧。因为我知道，凯瑟琳完全能够对付我。

凯瑟琳冷冷地看着我：“小吸血鬼，你是无法救下你父亲的。因为我了解你。”她朝我走过来。

我向后退去。我感到恐惧，那种再次被深埋于地下的恐惧。

25我向后退去。

凯瑟琳走到了我的面前：“我了解你，凯尔。你不会轻举妄动。你是一个善良的人。“她冷笑了一声：“儒弱的善良的人。”

她转过身去：“不过，今天，你不要害怕。今天，我们没有冒犯你的爷爷。”说着，她又转了过来：“不过，我们却冒犯了你的那个小姑娘。”

我的心沉了下去：“丽丝现在在哪里？”

“当然在灭妖会。”凯瑟琳慢慢地说道。

“你们把她怎样了？”我说。

“她没事，只是不太自由而已，和你父亲一样。我们暂时都没有伤害他们。不过，以后会发生怎样的事情，就说不准了。”凯瑟琳看着我。

“你们到底想怎样？”我说。

“我们要你合作。”她仍然看着我。

我冷笑了一声：“我们已合作多次了，这一次又想要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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