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初叶咏儿消失的时候,梁司羡不是没想过有一天叶咏儿可以回来,有一天两人之间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一般,还是能回到从前。可当这一天真的到了的时候,梁司羡却觉得日子过的像是被什么死死压住一样,有些喘不过气来。
那段日子估摸松口气的时候,就是在叶咏儿忽然热衷于向梁以慕请教厨艺的那段时间。那段时间他见到叶咏儿的时候并不多,这心理说起来虽然不该,但是他真正觉得那段时候挺好的。
也是在那段时间,梁司羡忽然发现,自个儿对董茵茵的在意程度似乎太过高了一些。
直到那次和叶咏儿一通争执,年底的时候,他和董茵茵去了海南出差。
那一年最后一天的晚上,他站在海边,眼瞧着董茵茵从夜色中走了过来,长发被海风吹了起来,心里边儿一瞬像是被她的长发给撩动一般,生出一种陌生却又熟悉的感觉。
这一次,梁司羡没有糊涂。
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了,当年叶咏儿拉着棉布裙摆一脸娇羞的站在他面前,问好看不好看的时候,他似乎就是这种感觉。
一下子心动。
海风吹得梁司羡大脑非常清晰,这些年来董茵茵陪着自个儿走了这么久,他以为自个儿只是习惯,现在看来,习惯生感情,不是没有道理。
他到底是对董茵茵动了心。
这种感觉,和之前和叶咏儿在一块儿时不一样。之前他只是一味的想着办法要让叶咏儿开心,看见她不开心了,自个儿也就不开心了。除了情绪的波动,其余的似乎就没有了。
和董茵茵在一块儿,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安心。她带给自己的,似乎永远都是笑容,而这种笑容就像是一种会让人上瘾的药,一点儿一点儿的渗入生命、渗入骨髓,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了。
可是,梁司羡觉得这种“上瘾”并不是一件坏事儿,相反的,他竟然有些喜欢这种感觉。
没一两年,他快要步入三十的行列了,这个年纪想要的感情,不是轰轰烈烈的恋爱,而是一个能让人感到安定且懂自己的女人。
董茵茵明显是最适合的,难能可贵的是,他也对她有了感情。
有几个女人肯在一个男人身上耗费完人生最美好的年华,一无所有的时候都能不离不弃?梁司羡一直觉得自个儿对董茵茵是愧疚,愧疚她付出这么多年华他无法回应,可现在看来,自个儿竟然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已经在心底深处给了回应。
梁司羡和梁以慕到底是兄妹,在对待感情上,一旦弄清楚了,就不爱拖泥带水。
所以,当梁司羡清楚的自个儿和叶咏儿终归是过去了,自个儿到底是把董茵茵放在心上后,他就不想再和叶咏儿这么难受的将就下去,对彼此都不公平。
可是年后回到北城后,他却被梁以慕的事儿给拖着了,又加上公司事情变多,他一直没找到时间和叶咏儿说。
让梁司羡下了最后决定并付诸实践的原因,就是那天晚上加班。
他到现在还记得那树桃花开得很好看,没有过分的艳丽,却极为喜人。
董茵茵站在树下的时候,让他很文艺的想到一句诗:人面桃花相映红。
那一晚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屋子里没有关,只有外边儿洒进来的一点点儿光线落在董茵茵面上。
其实梁司羡在睁开眼的时候就看出了董茵茵的意图,也看出了她到底是没敢吻下来。所以,在他压下董茵茵的腰时,董茵茵由于太出乎意料根本就没瞧见他嘴角的笑意。
后来,估摸着董茵茵以为是个意外,以为他把她当成了叶咏儿。梁司羡向来又不是个爱解释道的人,所以,他还是习惯性的没有解释,而是给了一句承诺。
他说,“还有,等我一段时间,我会让你的值得变得更值得。”
董茵茵是聪明的,他相信,她就能明白自个儿的意思。
而事实就是,董茵茵是理解了,可是,他却没料到,在他提出分手的时候,叶咏儿会跟她说这么一件事。
怀孕。她竟然会怀了自个儿的孩子。
梁司羡毕竟也早到了成家的年纪了,自然也是希望有个孩子的。三年前,一切还没发生的时候,他不是没想过和叶咏儿组成一个家庭。可是,三年后的今天,他却从来没有想过,自个儿孩子的母亲会是叶咏儿。
所以,当叶咏儿说出这个消息的时候,梁司羡有种千道万道雷电劈下的感觉。
他知道,他和董茵茵再没有以后了。
在他刚刚给了董茵茵承诺的时候。
这事儿梁司羡到底是没有亲口和董茵茵说过,这对他来说,太残忍,对董茵茵更是。这种亲自给了人希望又亲手毁掉的恶行他不忍心做。
虽然他是罪魁祸首。
感李整说第。这一回儿,连梁以慕都没敢和董茵茵说过。可没想到,不过第二天,董茵茵就淡笑着对他说,“boss,祝您做了父亲。”
董茵茵知道了,告诉她的人可想而知,除了他和梁以慕,就只有叶咏儿了。
当瞧见董茵茵浅浅笑着和他说这句话时,梁司羡心里边儿却涩苦的可以,但他也知道,此时董茵茵心里边儿涩苦的滋味,估摸是他的十倍。16017385
他知道董茵茵总会知晓这件事儿,却没想到会是叶咏儿亲口告诉她。
但凡想到那一幕,梁司羡就忍不住想和叶咏儿发一次火,可他做不出来。对着叶咏儿,他只觉得无边无际的冷,冷到和她说一句话,都是折磨。
可不是折磨么?
那一晚她对自个儿下了药,换来这一个孩子,然后用此绑住他,狠狠的勒进骨血。
谁曾想,当初互相爱过的人,成了这般模样。
之后,当董茵茵将辞呈递到梁司羡面前的时候,他沉默着,批了。
在叶咏儿告知她怀孕的时候,梁司羡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看着站在自个儿面前,显然也跟着憔悴了些的人,梁司羡却连一句话安慰的话儿都说不出,更甭提挽留了。
他凭什么挽留?用什么资格?
董茵茵已经在自个儿身上浪费了四年光阴,明知道这成了一个永远达不到的无底洞,别说是董茵茵,他自个儿都想让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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