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你会当著其它人的面用力打我。」

「我说过，如果你烦的让我受不了，会不管后果直接杀了你。」

...可不会再客气......

少年摸摸昨晚被打的地方。刚认识时，杰亚修斯最早只是用瞪的、后来打人的力道也不像一个常杀人的剑士，直到见识他徒手捏烂斧头才发现，这个人力气很大的......

「你好体贴啊...」少年忍不住就脱口而出。

杰亚修斯转身，伸手托著少年的头，仔细检查。「昨晚有摔到床下？我应该没碰到你的头吧？」

听他这样说，少年只能傻笑。

少年注意到老板娘一直往杰亚修斯看，拉拉红布一角说：「你又迷倒一个女人了，还是已经结婚的。」

「不是，她是因为我昨晚给她不少钱，觉得我是好恩客。」

少年傻在那，有点不敢相信。「你...不会是因为...不会吧？你真的在我房间隔壁做、做、做...？」

「不可以吗？那我下次到远点的地方好了。」

少年吞了吞口水，有点想不到这世界的人也蛮开放的...

「跑太远我会担心，如果你不介意，当我面做也没关系。不过我以为他们是夫妻。」

「是夫妻没错，这阵子森林边旅馆生意不好做，当然要想办法多赚点钱。这在诺利亚是算正常的事。」

这世界没性病吗？一个月玩遍花街所有妓女妓男的人，还四处去嫖妓。不过问这问题好像很伤人吧？

「我以为你很爱干净呢，好像只要有女人你都不排斥，除了乌鸦公主以外。免费的不要吗？真会花钱。」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别兜圈子好不好？你以为我会得性病吗？当然是不会，我都很小心的。至于方法，我想以你的身体『情况』应该用不著，除非有人敢抓你去强奸。关于雅贝尔乌鸦，有条法律明文规定，跟未婚的公主性交，会被砍掉身上所有名称有『头』的器官或部位。」

「有『头』的器官？哇...」随便哪里个「头」被砍了都很可怕。

「而且我讨厌雅贝尔皇族，就算法律反过来规定不得拒绝公主这方面的要求，我宁可死也不想跟她们发生性关系。」

少年有点同情的看著杰亚修斯，不知道他为何会答应雅贝尔国王的不少要求；该不会都是故意要让国王他们猜他到底要做什么坏事吧？

杰亚修斯见到靼柁远远的往这边看，把少年转到靼柁的方向说：「前辈好像有事找你，过去。」

靼柁一发现少年往他看就连忙转头，假装在忙什么事。

少年看靼柁的态度，摆明不信任人，就转回去看杰亚修斯一会，突然伸手拍拍了杰亚修斯的臀部。

一个飞拳打的脑袋好像要破掉...

少年手忙脚乱的止痛，说：「才摸一下而已，就这么生气！我是碰到你的伤口还是性感带吗？」

「你这孩子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啊？满脑子乱七八糟的东西！」杰亚修斯皱著眉，几乎要撕烂少年的嘴，特别用力拧了少年的脸颊。

少年搓著脸颊，突然转头看，远远又发现靼柁那张，憋著不敢发作的狰狞面孔。

有种飞翔的感觉...少年发现自己离杰亚修斯跟闪电越来越远，咻的被直直丢到靼柁面前。

撞到靼柁高大的身躯才停下来，少年一抬头就看到靼柁在瞪杰亚修斯，虽然这角度只能看的到下巴跟鼻子，但相信靼柁的脸应该是很臭的。

「说真的，我好喜欢杰伊斯，因为他打我打的很舒服。不知道诺利亚有没有我这种人？喜欢被痛快的打一顿。」少年尝试帮杰亚修斯开脱罪名，也顺便帮自己。「因为我很欠揍，又欠骂，没人打我骂我就会受不了；就是不喜欢人家跟我好好说话，太多礼貌会害我睡不著吃不下...」

这样讲好像真的很欠揍，少年希望靼柁有听进去，找杰亚修斯麻烦就算了，以后不要又指桑骂槐，把少年的错都说成是其它人害的......

离开森林边的小路后，转进了一条大路，少年很高兴又见到有来往的商队，不过沿路景色却有点眼熟？

少年怀疑的问亚利说：「这地方之前有没有走过啊？我好像有来过吧？」

「这不清楚，我对路很不了解，所以只能跟著走。」

后面的莱恩忽然递了一张卷著的纸，少年接过去摊开才看出是一张汗然帝国的地图，虽然不认识诺利亚的字，但地图上清楚标出首都雅贝尔城，及已经走过的路线。

看了之后很想卷起地图敲靼柁的脑袋，弯弯曲曲、折来折去的路线，这地方真的走过了......这样走要何时才能到东方的海边啊？

少年把地图卷好后，回头要把东西还给莱恩。「给你的。」莱恩稍微往后一比，少年就知道是杰亚修斯画的地图，便回头瞧他一眼。

杰亚修斯没表情的侧头看旁边的河流，早懒得追问靼柁为什么要拐来拐去的前进。

靼柁跟川佟不停的讨论魔法理论的问题，少年越来越想用地图卷著拼命敲他们两个。不管去哪里里，杰亚修斯绝对很快就把人带到，靼柁实在是...

少年开口抱怨：「如果不想让人知道目的地是哪里，就把人赶走就好，反正都要跟到最后，一开始就直接去不就好了吗？」

没人有反应，好像都没听到......

声音放低的嘟嚷，少年想知道他们是不是耳朵有问题。「我饿了！我说我饿了！」

靼柁连忙转头道歉说：「是、是，快要到了。」

混蛋，耳朵明明都很好嘛！

杰亚修斯忽然在后面笑出来，清楚知道他在笑什么，少年狠狠回头说：「有什么好笑的！都你啦！」

进餐馆吃午餐前，少年确定已经有前进一段距离了，如果是在前一两天经过的地方用餐的话，就立刻要用杰亚修斯换掉靼柁，逼靼柁把目的地说出来。

少年吃完午餐后，无奈的等同桌还慢慢吃的三个大人，边竖耳听附近人的谈话。

一个年轻男声说：「那不是黑死神吗？怎出现在这一带？」

旁边的女声：「真的是他，长的蛮可爱，还没成年吧？」

少年看不出坐对面的杰亚修斯有没有听到，仍专心吃自己的午餐。

大概是跟那两人同行的老人，压低声说：「别看他，听说直盯著看会被杀的...」

女声说：「旁边的是川佟吧，还有靼柁，那孩子是谁啊？」

男声说：「能跟他们同桌，应该是相当的人物。」

少年沮丧的看著同桌的三个名人，被这样指指点点，自己的长相不就传出去了吗？

杰亚修斯擦嘴忽然说：「坐好，你样子太难看。」「好嘛。」少年觉得杰亚修斯真的像个保姆一样，听话的坐直点。

少年看到杰亚修斯正经的样子，就很想逗他，虽然坐对面很危险，但如果让他东西吃一半从嘴里喷出来的话，一定很刺激！

不过会先喷出来的人绝对是旁边两个，好无聊。

只好竖起耳朵听别桌说话。

「就是那个黑死神...真看不出来。」「雅贝尔人还让他活著，种族保存吗？」「听说雅贝尔新皇宫就是为了他们族盖的...」

少年低头偷看杰亚修斯，怎么他如此的引人注意啊？

「雅贝尔人也太过份，一晚就杀了他们整族的人，还故意留一个遗孤，不怕被报复吗？」「小声点，有雅贝尔士兵在。」

少年张望四周，果然有几个士兵在一个角落坐著。

「怕什么，雅贝尔又怎样！」说的人忽然站起来，大声嚷著。

杰亚修斯出脚踩了少年一下，「不要乱动，坐好。」

那几个士兵围到说话的人旁边，说话的人是个剑士，淡蓝色的面皮，一头硬发竖立起来。

「怎样？我说话又碍到谁？雅贝尔人了不起吗？」

「你什么人，在这散布谣言！」

蓝面剑士哈哈大笑，「谣言？谁啊？雅贝尔真没因利害关系杀其它族的人吗？」

「你！出来！」士兵把人拉了剑士往外走，却发现一个人拉不动，便三个人一起动手。

蓝面剑士对著杰亚修斯喊：「潋族的幼主，你都不说话啊！」

黑死神吃完午餐，抵著下巴冷笑。

雅贝尔士兵拖不动人，反而蓝面剑士身上挂著士兵跑到杰亚修斯面前。「你忘了灭族之仇吗？族人的鬼魂还在半夜哭嚎，别族的人都为此忿怒，你却在这傻笑！」

杰亚修斯冷笑问：「你是在跟我说话吗？」旁边两个魔法士还在低声讨论，完全没听到四周的事。

少年感觉脚被杰亚修斯重重踩住不放，乖乖坐的端正不敢随便动。

「我当然是跟你说话，潋族的最后血脉竟然被雅贝尔人给教养成这样？」蓝面剑士霹雳啪啦的把身上的士兵抖掉。

杰亚修斯收起笑容，说：「上次听人讲，我是雅贝尔公主跟东王子生的，你觉得我该信哪里种说法？」

四个士兵用力架走愣的蓝面剑士，餐馆内的人马上拥到外面去看热闹。

杰亚修斯脚离开后，少年仍不敢乱动，低声问：「刚那人是谁？」

「黎族的人，在东地位比在汗然高。特征是蓝色的皮肤，以剑士为主。」

少年看午餐都吃完了，说：「该上路了，靼柁叔叔可别再绕圈子走，不然我会很烦的！」

靼柁恭敬的说：「是、是，遵从嘱咐。」

出了店门，蓝面剑士已经把雅贝尔士兵打的倒成一团，围观的人有的鼓噪，有的则指指点点。

少年拉著杰亚修斯的手，问：「喂，你刚怎么不理那个人啊？」

「又不关我的事，要说什么呢？」杰亚修斯动手拨拨少年的头发。「我的头发又关你什么事啊？」

「看了很烦，其它人都不敢说你，就只有我敢弄。」

蓝面剑士丢下士兵们，走到杰亚修斯身边。「你真的不是潋族的人吗？」

杰亚修斯瞥了人一眼，拍拍少年肩膀回答说：「如果说他是我儿子你信不信？」

蓝发剑士哈哈大笑，说：「看就知道，不是！」

「别把所有恨雅贝尔人的身份，都冠到我这。」杰亚修斯不想理无谓的谣言，即使追问事情哪里传来的也没用，因为很难追到源头。

靼柁乖乖领正确方向的路，川佟走一段路后就告辞，临走还不忘说：「可敬的罗塔家的青年才俊，务必看好我们可爱的『小少爷』，祝你早日与娇妻团聚。」

杰亚修斯心平气和的回答：「愿你的神能赐福给你，让你身上该硬的地方硬、该软的地方软，该直的直、该弯的弯！」

说完靼柁跟川佟脸色都沉下去，川佟摸摸胡子，摸摸鼻子就离开了。

看川佟人影消失，靼柁咬牙切齿的对杰亚修斯说：「你真没礼貌，竟然那样跟长者说话！」

「难道跟晚辈后生说话，就可以没礼貌？原来如此，我才一句而已，比不上那位可亲可敬的长者。真是失敬！」

靼柁猛摇头，受不了杰亚修斯的个性。「你真被侮辱就不吭声，夸你反而说话带刺！」

杰亚修斯看靼柁气的翘胡子，便低头冷笑，不再回嘴。

少年看运河的水缓缓流著，商船快速的在河面移动，不高兴的说道：「我想搭船，这样骑马好累喔！」

靼柁带歉意说：「对不起，是我的疏忽。」

「如果是一般人骑马约几天可以到我们要去的地方？」「四天多。」

少年转头跟杰亚修斯说：「杰伊斯，我什么时候能学瞬间移动？」

「等你会飞以后，除非你想用全身的魔法花半天移动到两步外的距离。」

「哇！我怎么这样没用啊！」少年仰天长叹，这样要花多少时间在旅行的路上？

杰亚修斯微笑说：「你很不错了，一般魔法士都要花几个月才能到你这程度，剑士越年轻越值钱，魔法士越老越值钱。」

「那到你的程度呢？你不是说要我比你强吗？」

「半年吧。但如果我变差了，那就更快。」杰亚修斯边说边看靼柁的反应，两个速成的天才在苦练十多年的人后面说话，好像很伤人。

少年看路边经过的剑士们，个头都很高、很壮，问：「为什么剑士都很高啊？」「四肢发达嘛！」「那我不能当剑士，我比你矮小。」

杰亚修斯跟闪电到少年旁边，说：「我想没多少影响，正常的剑士也都差不多你跟娜妲茵姬这年龄特别训练，还好你够聪明，几天就有别人几个月的成绩。至少是不算差的剑士练习生，用不著当正规的剑士。」

靼柁忽然回头问：「你什么时候开始的？剑士训练都会让人长高的，该不会你是矮人族？」

「我是成年以后决定当剑士的，如果还会长高就怪了。」

「这么晚才决定志向？不对，你绝对是自小就受很多一流剑士教导的，魔法也是。」

「如果说，我小时候没见过一流剑士跟魔法士。」

少年觉得靼柁是在探杰亚修斯的底，想挖他出身的问题。

「哪里个乡下来的？」「听我说话就知道，从小在大城市长大的。」「连东乡下也都有剑士，你是被关在蛋壳吗？还是瞎子？」

杰亚修斯应该早知道靼柁的用意，继续避重就轻的回答：「我人被关在家里，眼睛盯著书看。」

少年插嘴说：「应该也盯著女孩子看吧。」

杰亚修斯淡淡一笑，闪电放慢脚步，退到队伍最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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