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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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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睡的迷迷糊糊,被手表的闹钟叫醒,既然是中午好歹也吃个午餐再睡...顶著昏沈的脑袋走到餐厅去,不过,餐桌却空荡荡的,其它人跑哪里去了?少年怀疑的再看看手表,是中午没错啊,人呢?

亚利从走廊过来说:「原来您是在这,刚收到邀请,中午要借第一公主的寝宫用餐。」「那其它人呢?」「都在杰伊斯房间那。」

那两个人...果然是将重点摆在别人身上。

杰亚修斯拒绝参加莫名其妙的宴会,但主客好象是他一样,传令神官不断弯腰请他务必出席,另外两人也不停的鼓励他去。

「像我这么丑的人,去也只是破坏别人的食!我还是帮大家的忙,关在房间的好。」站在门口的少年,因为三人一直讲个不停便不敢随便进去,就站在门边听到杰亚修斯的话,才忍不住开口问:「你说谁丑?」

「当然是我啊!」

少年觉得他是在开玩笑,说:「你哪里丑了?」「全身,我的存在就是提醒世人世界上还有丑人。」严肃的口吻,不大像玩笑...少年说:「我觉得你长的很好看啊!脸可以当偶像明星、身材是运动明星或武打明星,声音也很好听,你又爱干净又懂得打扮...」

杰亚修斯冷冷的说:「那是你们世界的标准吧?」

少年摸摸自己脸上的青春痘,不安的问:「那我怎么办?我光是皮肤就比你差很多...」

「没关系,就算是只会说话的癞蛤蟆也能当雅贝尔人的救世主。」话说完后,靼柁跟无垠既想拔剑切开大言不惭的喉咙,又想马上跪下道歉...一时之间没办法决定该做哪里个好,便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传令的神官则磕头磕的头快掉下来,少年扶起他说:「我不喜欢看到跪著猛磕头的样子。」神官用恳求的眼神看靼柁,清了喉咙后,靼柁继续劝慰自认丑的不像人的杰亚修斯,去参加活动玩的开心点。

自认是全诺利亚最丑、又有恶臭、声音像地狱亡魂、品性更是恶劣,走到哪里都会带给人不幸的杰亚修斯,听了反反覆覆说了几遍的说词后,突然出手抢下神官手中的邀请函,看一眼内容后就笑著答应说:「好吧!如果我这么丑的人不偶尔出门的话,岂不是更像整天阴沈的关在发霉屋子中的孤僻怪人?」

少年来到雅贝尔城已经不算久了,还是第一次去参加多数人的活动,虽然要顶著大太阳,但仍选择跟其它人一样用步行的方式去第一公主寝宫。

果然...杰亚修斯是主客,还没进门就一群人围过去,虽然穿上外套但却没戴上手套,不论是神官或宫中常驻的剑士、魔法士,整群人都忙著跟他握手。杰亚修斯也相当礼貌的、客气有礼,不过当宴会的主人,一个山羊胡神官不停搓弄他的手时,脸色开始有点不悦。

这个宴会主要是吃东西的,故意找来不吃东西的人,摆明刺激他,笑容有点僵硬的杰亚修斯知道山羊胡神官的意思后,也故意对有些痴肥的主人说:「我也想多吃点,但真不巧,你每次招待的都是刚好我最不爱吃的,都是容易发胖的料理,我不想让自己变成一团肉球滚来滚去的,会浪费衣服面料。」

两人相视而笑,尴尬的气氛让站在一旁的少年忍不住想笑。

负责宗教思想的山羊胡神官完全抓住机会,要好好羞辱平时看不顺眼,却无法拿他怎么样的黑死神。这两人的过节完全只是宗教上观念的不同,政教合一的雅贝尔人的宗教思想神官,自从知道杰亚修斯是无神论后,花不少力气努力的向他传教,两人除了以各种事物来辩论神是否存在外,还以祈祷之力能否预估天气变化打赌,杰亚修斯在神官跪下努力祈祷的时候,四处去闲晃,一下爬到屋顶去一下去看蚂蚁走路,还放放风筝,著实玩了一阵子后,该天打雷劈的杰亚修斯竟然证明,该下雨时绝对会下雨,不该下的时候就算以身殉天也不会下个一滴水。从此,两人之间不管做什么都不断有摩擦。

神官笑完又不停的摸著杰亚修斯滑嫩的掌心,用暧昧的口气问说:「原来你的手这么嫩啊,难怪舍不得给别人摸...你平时一定常用这手『干』那个吧?」

杰亚修斯不知是装傻还是听不懂,问:「什么事?」

「男人自己『干』的那档子事啊...真不错,手比女人还嫩哩,自己玩一定比找人帮忙好吧?」杰亚修斯不回答,没表情的看著神官摸自己的手摸不停。

「我想你身体一定比手更像女人,真是神赐你最好的赠礼,你应该是...很喜欢自己『干』自己吧?」旁边围著的几个人闷著笑出声,杰亚修斯冷冷的微笑,说:「比要一堆人一起帮忙,却什么都干不成还好吧?」

明显是被扎到痛处,山羊胡神官顿时额上暴出青筋,转头对旁边停住笑的其它人喝:「有什么好笑的!没礼貌!」

杰亚修斯露出甜甜的微笑,说:「我们还是进屋躲太阳吧!不知道今天有没有阉羊,要不是油太多,烤起来真的很棒啊!」

山羊胡的神官脸色铁青,仍冷静的说:「请、请,大家进屋吧!」

上一次来到第一公主寝宫时,杰亚修斯招呼也没打就跑进去,又逃难似的跑掉,都没时间好好观赏。这次,少年一到玄关回廊,就抬起头仔细观赏屋顶上的壁画,及富丽堂皇的壁饰,慢吞吞的仰著头走路。

进到举办宴会的大厅,如百花绽开的灯营造出庭园的感觉,流动的各色饮料像溪流的绕著主餐桌转动,丰盛的点心发出浓郁的香气,勾的唾液难以停止的泛滥。

一律以金盘银盘装盛的食物,色彩鲜艳,既精致又豪华,而且数量极多,感觉好像高级点心大全的目录,让人眩目,旁边的小餐桌也摆著各式各样的餐具。

靼柁不知道为什么没来,无垠站在少年后面等著吩咐,但少年第一次见到这么大阵仗反而说不出话来,只机械性的跟与他行礼的人打招呼,然后...然后呢?不知道自己该坐在哪里,也许什么地方都能坐,因为自己比别人更高高在上...

虽然很饿却不知道如何去拿看起来很奇异的食物来吃,到底是不是真的吃的东西有些真看不出来......其它人行完礼都跑去做自己的事,没人想到说「救世主」会什么都不懂。

少年直觉的去找到人群中的杰亚修斯,虽然对他很残忍,但其它人不会一一解释该怎么做,无垠这家伙竟然完全不带脑子来,问了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明明不能吃喝,却不断被口头上招呼「尽量吃、多吃点...」的人,一听到少年肚子的咕噜声忍不住笑出来,就直接拉了人到主餐桌的一端,帮他盛了一朵花放到盘子上。

少年讶异的看著银盘中,未完全绽放的翠玉花朵,偷偷怀疑的瞄著杰亚修斯,是不是饿太久已经神智不清了。

杰亚修斯看少年的神色,主动说明:「用汤匙把花瓣一片片剥开,壳是装饰用的,如果咬的动就吃看看,但这吞不下的。」少年抖著手将花瓣剥开,杰亚修斯抓住少年手腕说:「按顺序,从外面一片一片的,动作不能太难看,这是基本教养。」

吃个东西规矩真多...还是汉堡好,纸拉开一口咬下去就够。

少年剥开一层层的花瓣,看到粉黄的蓓蕾就要挑起来吃,杰亚修斯阻止说:「那还不能吃,用汤匙柄敲破才行。」少年敲开来却只见到一小团油腻腻的黄油泡在花心,看杰亚修斯同意的眼神后,便舀起来一口吃掉。

花了不少工夫却只吃这么一小口,肚子实在填不饱,特别是微酸的口感更让饥火上冲。

杰亚修斯挟了一条鱼的雕像,少年拿起刀叉慢慢戳,想到若把鱼鳞挑光岂不是已经饿死几百回了...杰亚修斯憋著笑说:「把盖子打开,你这样会把漆吃到肚子去的。」

鱼形的盒子,打开来只有...一片薄薄的鱼肉,比舌头还小块、干脆舔自己嘴算了......

杰亚修斯盛一碗浓汤过来时,少年不满的问:「为什么吃个点心这么唆?东神官请我吃的都很方便。」「因为那是偏远地区,怎么能跟宫廷宴席比啊?」

「跟这边比,我比较喜欢东神官那边的食物;不过最想吃的还是我妈妈做的。」杰亚修斯淡淡的说:「真是委屈你了,你也只能将就将就!」

有吃跟没吃,还要花不少工夫弄来弄去,更觉得自己越来越饿,少年只好拉著杰亚修斯说:「我们回去吧!」

「不行,你至少还有三样要吃,不然很没礼貌。」「什么?」少年饿的手发软,抗议说:「还管礼不礼貌!他们找你来应该不是要你陪我的吧?而是故意要你看他们吃东西。」

「我已经够无礼了...算了!你想走就走。」「你不走?」「因为我.......」杰亚修斯吞吞吐吐的说:「我提早离开很不礼貌。」

「那你还想待在这被蹋?」少年越听越火大,不高兴的说:「应该不少人明知你吃不下,却故意要你来看他们吃个不停!」

杰亚修斯用潇洒的微笑说:「可是他们并不知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感觉了,而且我本来就不喜欢这样的豪华点心。」

「但是...」

「盈月诅咒的影响就是什么感觉都会渐渐消失,现在你就算坐在我头上、挖掉我眼珠也不会感觉到痛,我好像也越来越寡廉鲜耻了吧?就是这样。」

少年握住没什么感觉的手,难过的说:「可是,你竟然这样任人家对你做这么可恶的事...」「呵,我还有理智,知道自己蛮活该的。」

一个高大的雅贝尔剑士从后面狠狠拍了杰亚修斯的肩膀,少年一看到他的长相便赶紧低下身躲在无垠后面,曾经一拳打的自己流鼻血的可怕家伙......

「你竟然躲在这?来!」

「做什么?」「当然有事找你!」二话不说,剑士将人拉了就走。少年看人走一段距离后,也偷偷的跟上去。

空荡的回廊尽头,大厅的喧嚣声变的薄弱,一个打扮华丽的公主带著一名扛一个大瓮的旷鲁族仆人,冷眼看著慢慢走去的杰亚修斯。

看到大瓮,杰亚修斯叹气说:「你还真用心啊!」

「我特地帮你煮的,快喝。」

少年看到瓮的容量比杰亚修斯上半身大,还有股奇怪的味道,义愤填膺的冲了出来阻止说:「不要喝!」

公主向少年行礼说:「伟大的救世主,您好,祝您鸿福齐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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