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连年战功坐上副将椅子的左翼将军,脸色发白的看著参将的八字胡。如果照递补规定直接坐上主将位置,等于是证明自己为了篡位才任著隼衮雅陉被俘虏;若不坐上去,又会被当是矫情,枉顾伦理。
就在僵持不下的状况中,夜越来越深,天空暗无一丝光芒,从早上用过早餐后,一天的战斗下来根本没吃过一点东西,如果没有人以主将名义下令,也不能开伙安顿,各队士兵只能依靠直属长官判断,偷偷吃点东西,而为主将位子争执的大小将军们,明明又饥又渴,但碍于面子,事情解决前却不敢吭声要求先进点东西裹腹。
除了呻吟声外一片寂寥,帝国军睡的睡,伤的伤,只有站岗的卫兵还有点精神打打呵欠。
几名伤兵在天亮前,天空最淡无光的时候,忽然轻巧的跳起身,无声无息贴进卫兵背后,出手一抹,卫兵喉咙叱一声,刹时喷出鲜血。
黑暗中没人注意到身上满是泥跟乾血的伤兵,是如何摸进营帐,对著酣睡的中级将领一刀一个的,不发出声音就将人送上天堂。另一批人弄倒卫兵后,溜到屯放粮草的地方,用咯咯作响的打火石,点燃粮草后,趁黑跑出帝国军营区,直往黑暗中奔去。
东营区的彻夜狂欢中,除了特别参谋外也有几个人,在欢乐时带著些许的落默,直到无头马车跳下数名浑身血污,以为早已阵亡的士兵,几个人才欣喜拥抱在一块,庆贺对方劫后余生。
没人知道帝国军在数日的交锋失败后,竟然还发生极为不幸的意外,连续数日的不幸,以一场无名大火达到颠峰。这场火烧掉了帝国军泰半的军粮补给,还有数名中阶将领在床上一命呜呼,物力人力的损失不输白日的两军交战,让整个雅贝尔权力中心为之动摇,也让原本推动的计划整个改弦易辙。
特别参谋的要死也得拖个垫背的计谋,直到多年后,由一名参与假帝国军伤兵奇袭的东士兵,在口述回忆录时,才为人所知,一窥当年帝国军惨剧的真相。
隼衮雅陉并没特别囚禁,而是让他在几个允许的地方自由走动,特别参谋跟几个人故意在他面前聊天,打赌堂堂雅贝尔名门的神官将军,会不会像个下三滥的无赖、小贼,不光明磊落的从囚禁处逃走。被一质疑会不会脱逃后,隼衮雅陉反而不再有逃跑的念头,毕竟堂堂一个神官将军,怎会摸黑、畏首畏尾的逃跑呢?
但蒙面黑衣的剑士不时凑近神官将军,一对黑白分明的眼睛盯著雅贝尔面孔,狐疑的表情在隼衮眼中是一种贪婪、恶毒的眼神,正在歹毒辛辣的盘算如何好好折磨捕获的猎物。
觉得一副自命清高、傲视他人的气度相当有趣,蒙面剑士看著隼衮雅陉的一举一动,不时暴出笑声让特别参谋把他连拖带拉的驱离,免得整天把一个神官给吓得脸色发青,坐立难安,搞不好会逼得人因畏惧潋族怪物,而宁可躲进垃圾车或粪坑来逃离东军营。
脆弱的似乎很轻易就能用手拧断她整个人的幽月,缓慢的从地平线出现,轩激动欣喜的冲了过去,随著一步步的接近,她身上的遍体鳞伤清楚映入的眼帘。
眼皮及唇角布著骇人的青紫色瘀血,白的粉颈有著棕红色的锁痕,一跛一跛的蹒跚而行,她身上的伤恐怕是更可怖。
她消失的这几天,吃的苦是多么难以想象啊!
一股莫名的心疼让轩一把抱起人,轻如飞羽的身躯过度娇弱,瞬间带给蓝发剑士深深的悔意。
前几天眼睁睁看著幽月被几个不入流的剑士强硬带走,只为了追查她到底是以何种方式跟东或东方的乱党连系,但她跟那几个人却凭空消失了数日,连日来假装要寻找她而四处徘徊,但打听得却是远方南神庙的战况。最后战况还未传来,幽月就出现在他的面前,却带著满身创伤。
半兽人孕妇一见到幽月被抱进屋中,立刻将只会吃、当起保镳毫无用处的蠢剑士给轰走,抱著肚子帮伤痕累累的幽月敷药裹伤。
轩一转身离开,在一条小路上找到带走幽月的剑士,按兵不动地躲在暗处偷听他们的对话。
「想不到她什么都能做,这几天真是爽得像梦一样!」
「是啊,时间也过得太快了,我的腰...喔,真是让任何一个男人羡慕的疲倦感!我还以为腰会断在她身上呢!」一个男人夸张的著腰部说。
他的同伴也有样学样的拍著腰,摇头晃脑说:「就算腰断在她身上也值得,真够带劲的母狗,可惜都被她榨乾了,不然真舍不得放她走。」
「那才叫女人,以前那些根本是堆死鱼嘛!」
「时间也真是不够用,一眨眼就好几天了。如果她没离开,等过几天再去找她好好爽一下!」几个剑士哄然大笑,对眼前猝然出现一名浑身杀气的蓝发剑士完全视若无睹。
凛冽杀气让满头蓝发无风而飘,几个剑士停住笑声,傲慢的看著曾是手下败将的剑士,轻蔑地说:「小毛头,你那女人真不错!下次再带来给我们爽一下!」
「以你们的能力,即使一百个、一千个,我也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在转眼间解决......只是想不到...你们根本不是我要找的人──」一字一句,杀气呈倍数增加著,从未感到过的愤怒让精于用剑的双手微微发颤。
剑士们感觉不到寒意侵人的杀气,一听到手下败将大放厥辞,便暴出奚落的笑声,杀意凛然的话声甫断,笑声也嘎然而止。
附近树林中,被挖开一个坑洞,蓝发剑士默默将几具尸体丢进坑中,这种水平的杂碎不值得入土为安,应该任凭野兽叼走四肢、孤魂在天地间自生自灭,但不管是以前的杰亚修斯也好,或是现在的幽月也好,都对这种谁都不屑收尸的剑士总是特别友好,会亲手挖坟把人安葬,即使在路边看到不相关的尸体也会加以安葬。
还呈笑口大开的表情,这几个剑士死前都不知道他们发生什么事,经常会遇到这种事的黑死神,也许心中会有特别深的感触吧,才会主动为人收尸。那对深沉的眼中从未出现自己能够有个简单葬礼的期望,特别深刻感受到无人收尸的悲哀。
不过,有次杰亚修斯半开玩笑地说,自己的头可能很值钱,也许会被小心安置在特别橱柜中用来展示。当时听他这么说时,特别凝视那对乌亮的双眸,一边狠狠捏他的手背,教训他好几句。杰亚修斯当时似笑非笑的神情,让人醒悟到随时抱著戒心的他,也许一直不把人当朋友,随时等著跟在身边的剑士,会忽然一个冷刀将他杀掉!
如果早个一两年,一样是黑发黑眼的幽月,也许头颅的价值跟黑死神杰亚修斯不分上下,可能也因此,她对曝尸荒野的尸体也有相同的感觉吧。
虽然对黑发黑眼的人,在心理上的排斥不像其它人那样激烈,但对来路不明的幽月却抱著敌意,因为很清楚的知道她跟东及乱军的关系,再怎样也没办法像对杰亚修斯那样对待。特别是,在杰亚修斯死后,更无法好好看著有一样特征的人。
在外面摸到半夜,早被赶出去只能在屋檐下过夜的剑士,趁黑溜进幽月房间,撩起蔽体的黑纱看几眼后,抱起遍体鳞伤的幽月说:「让我抱著你,不然躺著会压到伤口,会复原得很慢。毕竟让你伤成这样,我也有责任。」
一对翦水大眼睛先是无语看著蓝发剑士,随即露出恬淡的笑意,依偎在轩宽大的臂弯中,轻声说:「你好温柔...」
过了这么久,迟迟无法抓到她的把柄,除了那天她说了一番话外,根本没一点证据可以证明她就是东的间谍,完美的表现让轩不禁暗暗佩服,也没办法再刁难她,只好承认自己是绝对比不过她,不管是在任何方面。
身为男人,轩甚至是嵬洱,都不清楚幽月跟兽人女孩到底怎样连络的,及数天半步不出屋子就凭空取得不少密信,知道远方的讯息。
大男人对厨房之事毫无插手余地,天天帮忙买菜、丢垃圾,而不知道关系成千上百人的资料就在自己的手中来来去去。对男剑士而言,外表看不出杀伤力的女人,实在是比魔法士更能耍得人团团转。
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很不想再看到她泪光闪烁的双眸,及微红的眼睛,但却又很渴望看到她求饶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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