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喜欢在不该笑的时候笑,杰亚修斯不合时宜的嫣然笑说∶「很有趣!你怎麽有这样奇异的想法?」
少年受不了的说∶「这有什麽好笑的?这跟你的人生有重大关系啊!」
「是吧?也就是说你认为不是我?」
「不只我,也有人这样认为。」
「喔?谁?」
少年吞吐的说∶「无垠,他真的比你还怪。」
杰亚修斯托腮想一会,这个动作散发强烈的诱人感,少年觉得绝对是自己神经错乱才会这样想,以前看杰亚修斯这个动作就会有点紧张、有点害怕,而不是有点想抱住他、吻他。大概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吧?或是刚才经过风化区,受那边气氛的影响,才满脑子怪怪的东西。
想了一会後,杰亚修斯叹口气说∶「你一定很无聊,没事好做,所以跟无垠扯些乡野怪谈吧?但他应该不是这种人才对。」
除了黑死神杀了臂膀的事外,其实跟无垠也没什麽交集,甚至这几天也没留意他。但这件事上两人互相有默契的认为,杰亚修斯可能是冤枉的。
少年有点委屈的看杰亚修斯一眼,说∶「我就知道你会这样想,因为我知道你...谁哭著求你你都会答应,所以你很可能帮人保密。」
杰亚修斯挑挑眉毛,说∶「是这样啊?一朵已经枯萎的花,是很难跟别人证明自己以往曾有过多美的光华岁月,你不相信我的能力我可以理解。」
除了自傲的自负以外,背了黑锅杰亚修斯是打死也不肯承认吗?「我不是这个意思!」少年生气的说。
「是也不是,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因为只有我才会做那样丧尽天良的事来,我想你是不会懂的...但我会把你的心意记在心坎,感谢你的好心...」杰亚修斯边说,性感的嘴唇边慢慢靠近少年的脸,惊慌的少年不禁抬起手按住他的胸口,免得太过接近。
但是,眼中闪著诡异光芒的杰亚修斯停止逼近,却握住胸前的手,明知故问的说∶「你以前很喜欢摸我...现在帮我摸摸看,我是不是变的太胖了?」
不对!有问题的不是神经,而是杰亚修斯!
少年挣扎一下,难掩恐惧的说∶「以前我摸没多少,早忘记了...身体是你的,你觉得太胖就自己减肥啊!」
整个气氛好像陷入无法回头的地步,杰亚修斯眼中明显燃烧著欲火,说话的音调极度煽情,握住少年的手慢慢顺著身体轮廓,移到丰满的臀部上。
以前觉得他臀部又圆又翘,偶尔打起来很有趣,但现在一点都不觉得好玩,被铁钳的手给抓住,在除了疯老头摸过外没人敢碰的地方捏紧手指,以避开摸到不该摸的私人地方。
但杰亚修斯一点介意的样子都没有,似乎相当享受这样的事,说∶「两个人比较准确吧?」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少年顿觉得天旋地转,巨大的石头跟树根自天上如雨的坠下,云变成铅似的在地上迟钝的滚著,中间是变成云霄飞车的无轨火车,呼啸著载著城堡奔驰──
柔软的嘴唇紧紧贴在脸上,杰亚修斯温热潮湿的舌头整个伸到少年口中,在两人紧闭成的狭小空间中搅动两人的唾液,感觉又辣又烫的,显然舌头上布满带著倒勾的刺,扎的满嘴做痛。
少年不知道自己到底呆愣了多久,才回过神拼命推开抱著人强吻的杰亚修斯,以前都不知道杰亚修斯的身体是如此沉重,甚至比在盈月诅咒发作时更重,好像推不开的石壁一样!
奋力又捶又撞的才好不容易把人推开,少年喘著气茫然瞪杰亚修斯一眼,但杰亚修斯却意犹未尽的舔著嘴唇,又一把捏住少年下巴准备继续下去的样子。
杰亚修斯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少年用力把人推开,转身就跑,根本不知道方向盲目的跑著,只确定一件事,就是要离杰亚修斯远远的!
一个人靠著河岸护拦的杰亚修斯抬起头看著天空流动的云翳,晚风凄凄,夜星黯淡,他痛苦的抹掉两人分开时拉到嘴唇外的唾液。
突然强劲的夜风扯动他身上华丽的袍子,黑暗中像苹无法展翼的飞鸟。
「我真的是一个令人厌恶又憎恨的浑蛋啊!连亲个嘴都不行?哈哈哈...哈哈...」杰亚修斯捧著脸,全身颤抖的快要崩溃,一个人缩在黑暗中低声乾笑了许久。
笑完之後他拖著沉重的脚步,进入僻静的巷弄内,拐了几个弯後脚步加快的越过一道道矮阶梯交错成的迷宫巷道,在一堵墙後顿时消失。
破陋的砖瓦,潮湿的茅草,但却有相当温暖明亮的炉火,还摆著相当厚重的裘褥,及精致的餐具。
在桌边低声对语的一高一矮兄弟,看见一身华服的人进来後抬起眼睛望了一下。
全身绷紧的杰亚修斯在橱柜拖出一大包粗糙盐巴及一大瓶高浓度烈酒,打开袋子便不顾形象的往嘴中塞进去,苦涩的口感咀嚼几下他就对著盥洗台猛吐,但仍不住的往口中塞满了粗盐,直到大半包的盐都进过口嚼了几下後又吐出才停止。
呛的眼泪直流的杰亚修斯,马上又打开瓶盖,大口饮下强烈的酒後,汹涌的作呕感让他又吐了出来,连胃中的东西都吐了出来,他吐乾後又对自己的嘴塞满盐,灌了大半瓶的酒,连续不停的又吐了出来。
在一旁看的两兄弟,哥哥忍不住笑出声说∶「瞧瞧,我们的糖蜜男孩又再吃盐喝酒了,这样可不是从甜如蜜变成咸湿男孩了吗?」
「反正他喜欢。」弟弟冷淡的说。
「每天跟小女孩都这麽搅,他身体真是勇健呢!」
杰亚修斯不管旁边两人的冷嘲热讽,拼命的灌酒吐盐,直到不胜酒力整个人像团烂泥的滑落到地上,陷入烂醉的状态。
从墙壁静静的又进来一人,看到倒卧在地的杰亚修斯不禁问其他两人说∶「你们对同伴的生死都不管吗?」
笑咪咪的哥哥回答道∶「人各有命,以我们现在的身份管好自己就够了。」
白袍白发的暗燕皱眉将昏迷的杰亚修斯抱起,放到一旁的石床上後脸上关心的神情让忍不住问∶「他是你什麽人?他喜欢睡地上跟你有关吗?」
「他不是我的什麽人,你们不知道吗?」暗燕细长的手指卷著杰亚修斯的褐发,取来一方帕巾抹乾净杰亚修斯嘴角上的酒跟盐渣後,带著敬畏的眼神以指尖抚摸光滑的下巴。
弟弟克特对著两人多瞄几眼,问∶「他是什麽人,须要讨好他?」
「你们竟然不知道?果然是老了!」
「你!」兄弟两同时站了起来,瞪著人看,但哥哥马上变回挂著笑脸的面目,缓缓的问∶「看他并不怎麽样嘛,只不过是毒寡妇用来诱惑女孩子的一个道具人罢了,顶多长的不难看,身体又够壮,此外他可真是一无是处。」
暗燕头也不回的说∶「看来地枷把你们关的可真久,这几年出名的人都不知道啊?」
兄弟俩人坐回椅子上,轻声笑著,带鄙夷的神情说∶「呵,没做过什麽事的人可没跟人讨价还价的舌头,凭我们兄弟俩联手就够把十个你给撕成碎片渣滓,丢到地狱去,至於他嘛...简直是纸画的人,不须泡点水用根指头就戳的穿。」
在房中一角瑟缩许久都没发出声音的老头子,辛苦的咳著说∶「这麽坏的天,你们竟然让我一个老头坐在这吹风,把我的床给一个身强体壮的富家公子躺,你们啊...咳咳咳...」
兄弟同时耸耸肩,低下头研究桌上的纸片。
杰亚修斯过了半晌後,张开漆黑的双眼,带著戒心的困惑看著面前的人,一身白的瘦削男子微笑说∶「你还好吧?」
躺著的杰亚修斯掩住嘴,脸红问∶「你...」
「天气冷,不该躺在地板上。」暗燕说完就离开石床。
杰亚修斯扶著额头坐起,说∶「谢谢。」暗燕微笑说∶「能这样抱一个大名鼎鼎的人到床上,也算我的福气吧?而且这床还是罗镝雅莳的。」
「我不是什麽有名的人。」杰亚修斯诚实的说∶「跟这里的前辈比,我微不足道。」暗燕带著特别意味的眼神,说∶「但在我们这辈,你的确是了不起的人物。」「不过是个厚脸皮的人罢!」杰亚修斯带著冰冷的表情跳下床说∶「我该回去工作了。」
自从雅贝尔的皇宫船队来了,万湖之都的精华区起了相当的变动,原本的行政中心移到宫船区去,而原来不是特别重要的地段来了如此大规模的娇客,让多年在空荡的湖打渔的贫民必须再去寻找人烟少但离市中心近的湖。而趋炎附势的商船则自原本停泊的地方聚到宫船停泊的湖四周,渴望多沾点来自第一都城的光。
漆黑的深夜,一道华丽的五彩身影自驻守的护宫卫士面前掠过,白左白右眉头皱也没皱的让人完全通行,神枪族天生的眼力对其他苦练的剑士都为之佩服,远远就能认出快速移动的人隐藏的身份,在不到瞬间的时间内确定是否放行或前去拦阻。
华丽的人影完全避开护宫卫士以外的人,一闪就进入最重兵防守的主神宫船舱。
杰亚修斯气也没喘的出现在主神官面前,主神官放下手中的卷宗问∶「有什麽收获吗?」
「没有,基忒鲁王国的间谍并没有特别的活动,看不出有什麽计划。」杰亚修斯一脸傲然的说,但身体却站得直挺挺。
主神官缓缓离开座位,朝杰亚修斯迎面走去,伸出手拍著披著外袍的肩膀。
「没事就回去吧,辛苦你了。」主神官的声音突然惊醒杰亚修斯,黑亮的眼睛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杰亚修斯很乾脆的不告辞就转身离开,但离去时却下意识的摸著自己的衣服上的扣子。
离开宫船区後,他突然想要一个人静静,没直接回去该去的地方,而一个人茫然地走到无人无灯的废弃旧船场。杰亚修斯困惑的举起手腕凝视一秒一秒走动不停的腕表,另一苹手顺著外袍开口慢慢摸进内里去。
附近只有夜里捕猎的夜禽,发出如泣如啼的叫声,及鱼弹跳出水时的波然水花声,掩在薄云後的月光氤氲的不带点真实。
当主神官走到面前时,伸出手後自己就突然...睡著了?
杰亚修斯痛苦的努力想将记忆串起来,从走动不停、分分秒秒长度都一样的表上,他才感觉到自己在主神官那并不只有停留片刻,只说了一句话而已,而是停留一段时间说过不少话或做了什麽事才对。但空白的记忆却只有极度残缺,不知是否真实发生过的画面,比梦更薄弱。
没戴手表的手滑进衣服内,杰亚修斯顿然好像有打盹醒来的错觉,突然间发觉到自己竟然把手伸进不该在户外摸的地方。耳边滴答的指针走动声一秒一秒的中间,脑中猛然一道闪电,照亮了粉碎的记忆。
...主神官站在面前拍著自己的肩膀...
第二道闪电划过......眼睛是既张不开也闭不起来的状况,麻目的望著主神官的肩膀後面...为什麽是这样的角度?好像眼睛的视界跟不上主神官走向自己的速度?
第三道闪电的强光中,主神官的呼出的鼻息流连在皮肤上...只看到对方一小角的头发及头上的帽子......光裸的皮肤对别人的碰触特别敏感,其中胸口的皮肤更是──主神官的手在哪里?为什麽看不到?
突如其来数十道空白的闪电轰然地不停在脑中跳动,瞬间什麽感觉都没有,连思想也都完全停止。但他却怀疑的想著,时间到底过了多久?
杰亚修斯突然又有被惊醒的异样感觉,身上的衣服还穿的好好的反而让他觉得真是荒谬的很,但自己没事会脱什麽衣服?但什麽时候不知不觉间衣服好像脱了又穿上的念头──还是记忆?却隐隐在秒针走动的声音间一跳一跳的想跳回到脑海中...
他眼睛的注意力落回表面,看著指针已经走了相当的时间,当空白的闪电接连不停的在脑海中萦荡时,感觉的时间跟现实有相当大的差距,好像自己迟钝的脑子在运作件不可思议的难题。
──就像在主神官面前时那样?
下意识的手又摸到藏在华丽衣服下的腰带上,松动的带扣刹那间证实了一件让他不能置信的事──自己的衣服真的曾经脱下来过!
但是,是在什麽时候?是刚刚脑筋空白的时候?还是更久之前,在主神官那的时候?这种奇怪的感觉似曾相识,好像曾经这样怀疑过时间流逝的比自己感觉到的更快。
「我应该要、必须要感谢...感谢对我宽恕的人...我做了那麽多坏事...他们还肯原谅我,让我活著并过著相当优沃的生活...我是不可饶恕的罪人...但他们对我很好...我竟然还这样好猜疑?」杰亚修斯痛苦的咽下腹中窜起的呕吐感,自言自语的说∶「以我的条件,能在见到雅贝尔主神官时站著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我一向很清楚自己的斤两!不是吗?」
杰亚修斯忍不住开始回想死在自己手上的人,一张张濒死瞬间的面孔,带著无比的恨意怨火,那样惊讶竟然会死在这样一个人的手中。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多少人曾死在自己手上了呢?
回溯的记忆在一个地方停顿住,好像卡住一般,那天吃了什麽说了什麽都还有点印象,但前一天睡前的事却一丝不复的空白著。杰亚修斯双手按住额头,拼命回想两年半以前的某天一点一滴,但除了那天外,更早之前的记忆好像雾中的迷宫,白蒙蒙的不断闯入无法前进的死巷,让整个思绪进入一片空白的状况。
「我为什麽想不起刚才在主神官那的事?还有...两年之前的事,我现在所知道的只有这两年的记忆...但我出现在汗然应该有三年了不是吗?去年我还记得更久以前的事......为什麽今天几乎同时发觉到自己可能有突发失忆症,并仅只有两年的记忆容量...?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两颗难以阻止的清泪蓦地滚出眼眶,他无法让不断颤抖的肩膀停止,整个胸口到下腹部、大腿狂烈的抽起筋来,但整个人却僵硬的站直身体,在宽阔湖上袭过的晚风不断的卷起他身上的袍子,阵阵寒意在身心间扩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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