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为了找向芸在迷宫般的巨大画舫找到天亮,在宽敞的船舱中被自己手表闹铃声给吓得差点让心脏跳出嘴,赶紧用瞬间移动回到宫船上,当做没事的样子吃完了早餐,心情沉重的上床补眠。
一路睡到中午,吃了早餐後少年仍不死心的寻找定锚,回到那艘画舫去。
夜生活热闹的船在白天安静的好像鬼屋一样,加强双耳听力的少年拼命倾听寻找向芸的哭声或是呼救声,但空荡荡的船上只有几个人在打鼾,陌生的装潢让他不禁怀疑自己跑错地方,而定锚的感应也随时间越来越弱了,只好放弃的离去。
破落残旧的贫人居住区,少年走到向芸屋子外刚好看到拉跟另一个舞女出来,连忙过去问∶「向曦她还好吧?」
拉摇头说∶「她跑了。」
「什麽?」少年怀疑自己耳朵有没有问题。
「一醒来就跑了。」拉讶异的指著巷子口说∶「才刚跑出去,你没遇到吗?」少年听了心中一惊,因为刚才以瞬间移动直接落在巷子口,可能是刚好擦身而过,於是赶紧转身说∶「我去追她回来!」
一到没人的地方,少年便又利用不怎麽准的搜寻魔法,大约摸出一个方向後便拔腿跑去,以向曦的习惯应该会走奇怪的渠道,少年只能冲进纵横交错的管道,不断东张西望的寻找向曦可能经过的地方,但却徒劳无功。
再次确认搜寻目标的范围後,少年不敢置信的发现向曦竟然一路跑到她被抓到的地方去,难道被抓一次没得到教训,两次她还心存侥幸还是怎麽样的,又要去找麻烦?
少年只好也追著过去,在一片停满华丽船苹的湖泊边探头找人。
让人很不想遇到的莉潘又冒了出来,出手狠狠的拍了站在湖边的少年背後,还故意用力大叫一声,差点把人给摔到湖中。
这下对这个女孩印象深刻的少年,马上就将上次绑在头发上的发带还她,几乎仓皇逃跑的赶紧离开,但莉潘还是跟著他,说∶「喂,你是来找那舞女吧!要不要我帮你带路啊?你能混到这一带算是相当不简单,喂,你真的是黑死神的学生吗?」
「不是!其实我根本不认识他!」少年回答得很大声,烦躁的说∶「你别一直跟著我好不好?」
莉潘笑个不停的说∶「可是我可以帮你啊!」
「不要你帮忙。」
「我就是要帮你!」莉潘主动勾著少年的臂弯,拖著人说∶「我带你去找她。」
「用不著你我也能找到人!」其实把两姐妹都搞丢的少年厌恶地剥开莉潘的手,吼著说∶「别缠著我!」
莉潘听了眉头一皱,掩住脸後肩膀一阵阵的抽动起来,少年这下更不知道该如何脱身,紧张的说∶「不要哭啦...对不起。」
「呜...我真的想帮你啊...为什麽你都不接受呢...呜...」
「这...好吧,请你带我去找向芸,这样可以吗?」「真的吗?」「真的,你不要哭了。」少年边说边不安的往後退几步,正要转身逃走时,却还是冷不防的被假装哭的莉潘抓个正著。
笑盈盈的莉潘勾著少年的手,将人带到画舫去,边走边东指西指介绍各家豪门大户所属的船苹,一旁经过的船上跟她有相同感觉的女孩探头看到两人走在一起,隔著一片船身到码头边的湖水高声问∶「莉潘,他是你什麽人啊?看奶这麽高兴。」
莉潘得意地挥手说∶「他是我男朋友,那个勇敢的宾雅兹!」「哇!怎麽可能!」
被抓住的少年还来不及澄清,就有几个女孩从船上探头出来,好奇的看莉潘身边的男孩子,少年根本没办法跟这几个大嗓门的女孩子争辩,自己的确是宾雅兹没错,但却不是莉潘的男朋友,而莉潘更不可能让他有逃跑的机会,整个人都贴到他的身上。
拐过几艘船後,莉潘指著一艘特别精美的画舫说∶「就在那呢!」
少年被这些长得都很豪华的船给弄得头昏眼花,怀疑的说∶「你是不是带我乱兜圈子啊?」
「讨厌,怎麽会呢!」莉潘吃吃的笑声让人更加怀疑,少年客气的要求说∶「能不能让我一个人进去找人?」
「不能,因为侏利斯都少爷不在,他是少船主,所以没得他允许陌生人不能擅自上去。所以呢...」莉潘故意拖长声音,看著少年等著他接下去。
脸色变的很难看的少年憋了很久,才投降的说∶「请你帮忙。」
「哎呀,我有没有听错?」莉潘忽然又傻笑起来,少年真希望能用魔法镜确定向芸的位置,而不是在这跟一个奇怪女孩纠缠。
莉潘看少年一副想把她推到湖底的表情,放开手说∶「就算找到她你也不能干嘛,她已经是少爷的人了!」
旁边的另一艘船上忽然传出打斗的声音,少年听到熟悉的叫声忍不住望过去,这一看差点让他吓得心脏跳到喉咙口。
「向曦?」少年急忙冲过去想要帮忙,但停在湖上的船若不经过码头的登船入口根本上不去,登船入口前四个彪形大汉显然是很难缠的剑士,少年只能眼睁睁的看向曦被几个人给压倒在地,绑成一团。
莉潘也相当吃惊的问∶「她喜欢被打啊?怎麽又来了?」
一个浅金色头发的年轻男人从船舱出来,也不可置信的看著被绑住的向曦,声音提高的问∶「奶到底是要来偷什麽东西啊!还是皮在痒,当我们家的船是自己家啊!」
「骗子!你才是小偷!」向曦怒吼的想要踢人,却被旁边的侍者给抓住,只能在空气中乱踢乱踹。
莉潘在船下放声问∶「斯诺雷德,发生什麽事了?」
在甲板上的斯诺雷德不高兴的说∶「还不是这小鬼,几乎天天来闹!」
少年难过的看向曦被绑住,从眼前的状况看错是在向曦,而不是逼向芸的人,哪有人自己找罪受天天往被打的地方跑?剑士保防官夏又被叫来处理同一件事,看到向曦的脸忍不住一拳下去,骂∶「你是跟谁过不去啊!要偷东西不会去别人那偷,天天来这偷,真是讨打!」
被打昏的向曦全身软软的给带到一艘小艇上,少年只能在旁边看她被带到可能是监狱或看守所的地方去。
从向曦排斥的态度,少年不禁摸著自己的脸,长得太像雅贝尔人的面孔想帮忙都被拒绝,这让人实在很痛苦,什麽脸不好长偏偏跟最可恶的人种长得相像。
莉潘看他痴呆的摸著脸,关心的问∶「怎麽了,不舒服吗?」
少年心事沉重的告别说∶「我先走了,请你告诉向芸我有来过...」说完就加紧脚步离开。
回到向芸住的地方,拉看他一个人回来也知道可能发生什麽事,问∶「向曦她...」
「又跑去被抓,我看她这下真的完了。」
旁边的其他人听了气愤的说∶「那向芸不就白白牺牲了嘛!这种人死掉算了!」以向曦这几天做的事少年也无法帮她辩解,只能听认识她更久的人一言一语的为向芸感到可惜。
回到宫船吃晚餐时,少年把事情告诉俾廷,俾廷听後想了一会说∶「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要偷很难偷的东西吗?难道是非偷到不可的重要东西?」
少年看著俾廷,虽然自己在这世界好像能自己生活了,但很多事都不知道,身边唯一能问的就是俾廷了。
「该不会是她掉了什麽东西在那,而不是要偷其他东西吧?像表哥曾好几次偷溜进我房间要找仓库钥匙一样,因为我常把他的垃圾玩意锁到仓库去。」
「这...她怎麽会有东西掉在别人那?蛮奇怪的。」
俾廷耸肩说∶「我怎麽知道!」
少年无精打采的说∶「如果可以问向芸就好,但我也找不到她。」
经俾廷的提醒,少年到浴室拼命擦拭镜面,以魔法尝试弄出她们两人的影像,向芸穿著乾净的衣服在似乎蛮不错的桌边吃东西,而向曦只有一团昏暗的模糊影像,好像倒在垃圾堆中一样。
俾廷勉认出人物轮廓,安慰说∶「看来是没什麽立即的危险。」
少年嘟嚷说∶「真是的,向芸要维持清白之身好像很困难,竟然因为这种事...」
「呀?向芸是处女?」俾廷简直是震惊的跳起来。
等愣静後俾廷口齿不清的解释以她们的出身,生活的艰难,很容易就会被看上她们的男人给带上床,有的年龄还相当小的时候就必须被迫卖淫。
少年不禁为了向芸感到欷吁,也替向曦感到难过,不知道为什麽她的个性会那麽偏激,四处闯祸。
全身僵硬躺在质地相当好的卧椅上,杰亚修斯疲惫的感觉到全身的肌肉都因为治疗魔法而麻痹,完全无法动弹的困在一条毯子下。
意识浮在虚空中的耳朵,不管远近的声音都像泡在水中一般模糊。
「...说什麽一剑还一剑,我看这家伙疯了......」
「...害我白费力气,要不是主神......」
跟克特两个兄弟一句来一句去的,杰亚修斯紧紧抓住听得到的声音以证明自己还活著、保有清楚的意识。左半边的身体可以说是不属於自己了,连眨眼皮的力气都没有,而右边稍微有点知觉。失去知觉的身体应该会控制不住的流著口水,然後脸上的肌肉各自随意抽动。眼歪嘴斜、一张脸左右不对称的恐惧让杰亚修斯巴不得乾脆死掉算了,旁边又还有两个人在对自己品头论足。
「真不知道主神官看上他什麽地方。」的声音变得清晰,也感觉到他口气中鄙夷的味道。
突然间,一道白雾的帘幕在杰亚修斯脑中晃过去,让他有点吃惊的看到旁边这两人正一前一後的抓著跪在中间的他,然後好像......
白雾似的半透明帘幕又出现了,这次稳定的晃动著,让杰亚修斯看得更清楚。
跟克特在板著脸的主神官面前,合力的凌辱他,一前一後的不当他是个男人的玩弄...主神官的脸真的好难看,比自己被玩更难看......
「长一副小白脸样!」是的声音,离耳朵很近。
「哼!连快死了也一副小白脸的样子,那女人照顾的真好。」克特的声音突然变近,几乎是同时另一道帘幕在脑海中晃过去。
杰亚修斯带著好奇的心情,看自己被克特的魔法炸得肚破肠流,脑髓喷到主神官惊恐的脸上。
以最近帮娄维亚整理的医用魔法理论,是不大可能有这种极端被害妄想的副作用,但如果是体内交缠的魔法跟治疗胸口伤处的魔法发生融合或相抵斥的效果,搞不好让他有窥伺别人内心的副作用,特别是毒寡妇那让人不知廉耻的魔法,有看出他人欲望的能力,恐怕是被治疗魔法的力量加强了。
跟克特两人都在想著要给主神官好看,所以心中千方百计幻想著这个年轻小白脸在主神官面前被怎样又怎样的,杰亚修斯觉得这是相当有趣的问题,他们都以为自己是主神官相当关爱的手下,但其实根本没那一回事嘛...
如果是在雅贝尔城,大概会将自己送到老皇宫的地下治疗,但现在只能治好皮肉的伤势,内脏的伤只有以静养来慢慢复元。
两个妄想给主神官好看的人应该是已离开一段距离外,白雾帘幕完全不再出现,杰亚修斯思索若自己魔法能用的话,是否有勇气尝试自行研究出的专治内伤的魔法,外伤很容易就看出是否成功,而内伤的话因为看不见摸不出来,所以这样的治疗魔法都无法实验、发展,除非是以吃力的大复活术来进行。
不知过了多久,杰亚修斯突然看到克特不悦的自身边走开,而变回年轻貌美模样的毒寡妇用很怪异的表情看著自己,发现颈子以上能动的杰亚修斯仔细研究现在躺的地方的天花板,鼻子跟脸颊正隐隐作痛著。
「孩子,你有没有什麽不舒服的?」轻柔的声音问著。
觉得好像被探监的人不情不愿的回答∶「我想洗澡。」
毒寡妇小心的拿著一条毛巾擦拭杰亚修斯的脸,带著歉意说∶「我只能帮你擦脸,有没有不舒服?」
「我很好。」
毒寡妇满脸歉意,又有欣喜神情的,伸手轻轻的抚摸杰亚修斯的头发,全身发毛的杰亚修斯抗议说∶「你在做什麽,我现在受伤不能乱动!」
「是、是。」
难得毒寡妇愿意把手自杰亚修斯身上移开,但却仍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人,小心的帮杰亚修斯调整毯子,再次低声问∶「孩子,你还好吧?有没有须要...」
「我不过是你装东西的瓶子,别用这种口气说话!我知道这里是什麽地方,用不著假装。」
毒寡妇发出类似啜泣的声音,平躺的杰亚修斯不知道她怎麽了,只听到哽咽的声音说∶「对不起...我...孩子...你愿意让我照顾你吗?」
「为什麽?」过度的亲切让杰亚修斯颇有戒心的问。
「因为你是我的儿子...」
「什麽!」杰亚修斯几乎尖叫起来。
毒寡妇好像在边擦眼泪边说∶「这麽多年我都没好好照顾你...我...你愿意原谅我这样的母亲吗?」
「大家都知道你不是我母亲。」
毒寡妇急切的好像要把多年来的沉重心事一口气说出来∶「事实上我也最近才知道,你真的是我亲生儿子...我知道像我这样的母亲很难让人接受,但是我真的是你母亲啊...」
杰亚修斯觉得脑袋中的血管快要胀破了,说∶「你在开玩笑啊!我才不要真的跟你有母子乱伦的事发生,请你去找更好的男人,须要的话我帮你介绍!」
毒寡妇似乎真的在旁边掩面哭泣,全身简直都被绑在巨大沉重的铁条上,杰亚修斯感觉非常痛苦,但却无法运动颈子以下的肌肉。冷静下来的毒寡妇握著毯子下的手,再次恳切的说∶「我在你出生後没多久,就因为愚蠢的原因抛弃你了...没想到这麽多年还能见到你......」
「几年前?」
「十、十八年...对不起,孩子,让你受这麽多年的苦...」想到伤心往事毒寡妇又哽咽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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