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穿着黑色法袍的人围着黑烟，喃喃朗诵咒语，每隔一个段落，黑烟就会产生不同变化，像条扭动的蛇般，有意识的摆动。

无垠轻拍少年的肩膀，示意往後退、不要再看了。

「证据很明显，那是暗魔法。」

「我以为皇宫中禁止使用暗魔法，只有杰亚修斯会用。」

「不，因为要了解对手，自然必须学习暗魔法的一切，所以宫中有暗魔法士是正常的。只是过去没有亲眼目睹，无法断定真有这种事。」

少年真不能明白，既然要追杀暗魔法士、干嘛自己还要偷用？特别是现在不是该抓的、该杀的都杀的差不多了？

「好奇怪唷，为什麽那些人看起来跟杰亚修斯很不一样？」

「你有看过杰亚修斯用过暗魔法吗？」

少年回想一会说：「常常吧，因为他为了任务好几天不睡觉，必须靠什麽日的帮忙。」

「噬虹吞日。你知道什麽是暗魔法吗？」

「我记得杰亚修斯好像有讲过，不会发光还是怎样的。」

「没错，真正区分的方法是不发光，但不是冒黑烟，只是多数人都误解了。由於不发光的特性，才被称之为暗魔法，并被强加许多污名。」

少年隐隐觉得无垠怪怪的，照说应该是对暗魔法深恶痛绝的人，怎会讲这些话？

「虽然暗魔法可以用在操弄亡者的事务，但未必会伤害别人。那些人感觉跟杰亚修斯最大不同的是，杰亚修斯未曾利用暗魔法为恶，而那些人――」无垠顿了一下说：「他们是在进行最要不得的，以暗魔法对人下诅咒。你绝对不能学。」

「什麽？那要赶快把他们抓起来！」

「我们几个人？他们几个人？即便你是异界人，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可是，你很会做坏事，应该有办法吧……」

无垠看着少年，叹口气说：「他们的魔法让我很不舒服，根本无法接近。你还想看那把剑吗？」

少年打个呵欠，说：「算了，反正那也不会跑掉，下次再说吧。」

在回宫殿的路上，少年突然注意到一件事，向来跟一般人相同，只穿凉鞋的无垠，竟学起杰亚修斯穿长靴？而且，仔细看才发现到，无垠在这麽热的夏天，也穿着长袖的上衣及长裤，将身体包的密不透风。

无垠注意到少年的目光，故意问：「我破坏了杰亚修斯的独一无二，似乎让你很不高兴？」

少年抓抓头，最後只能耸耸肩，说：「随你喜欢，我又不能禁止。」

「听你这样说，杰亚修斯一定很高兴。」无垠叹气说：「你还是想把那件黑色法袍送给他吗？」

「不行吗？只是……不对，他怎连这种事都告诉你了！」还有那把剑的事，被剑撞飞的事情无垠怎也会知道的？那不是跟杰亚修斯两人间的秘密吗？

「他警告我要随时提防你的无知。」无垠轻松的带过去，说：「只有家人间才能互送衣服，你又不是他的家人，所以他才不愿收下。」

「不过我听说有公主送他很多很多衣服。」

「那是因为、怎麽说，因为对方是三公主，可以说是跟专门的裁缝师差不多，而且他也有回馈相当的酬劳。这样说你懂吗？」

「是要我用一块钱卖他就可以？」

无垠用看笨蛋的眼神，说：「你想送他衣服，至少要跟他攀上点亲戚关系。或是先成为专门卖衣服的商人才能用一块钱卖他。」

少年不禁皱眉想，好复杂，这是在叫他别妄想送人衣服的意思吗？不过他以前送衣服给蜜蒂跟小猷斯，她们都没拒绝啊。因为名义上，小猷斯是他的私生子的关系吗？

少年说出自己的怀疑後，无垠很简洁的回答：「因为这是雅贝尔人的习俗。」

「真是，杰亚修斯都不跟我讲清楚，就凶巴巴的拒绝。」少年忍不住又打个呵欠。头昏昏的，让他记不起原本想问的某个问题。

「因为他曾莫名其妙、糊里糊涂收下轩送他的衣服。你当时害他非常不好意思，尴尬到不知道怎麽解释。」无垠将少年送回床上後，突然说：「如果真有把他当成家人，就多为他设想，可能哪天他就接受了。」

对，就是这个！

少年很想问，无垠没事怎变得那麽关心黑死神啊！不过来不及问，他就敌不过睡意，沉沉的倒在枕头上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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