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前锋

夷拉斯市和樟木山市一样，是掩映在沙国茫茫林海中的一个地区首府级城市，由于该国的特点就是地广人稀，且人口增长率多年为零或负数，所以人口数量还没有我们的北极市[县级]人口多，但其人均住房面积大，所以看起来是个挺大的城市。整个城市建筑在夷拉斯河中游的大冲积平原上，周围是连绵起伏的群山，和其国家一样，森林矿产等资源丰富，重工业特别发达，尖端科技水平也很高，只是轻工业和农业发展有些不足，甚至影响了国民的生活质量，曾有过和我边民用一车钢铁换一车西瓜的“历史事件”。

夷拉斯街区整洁，规划统一。虽然政局有变，但人民的生活还是有条不紊，井然有序。

中午，火热的太阳把光溜溜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赶进河中，使得河面白白光光的拥挤场面和煮饺子差不多。城中街上的人已经没有几个，偶有走过的女士都撑着花伞，穿短裙或宽幅三点式，男子则一袭凉衫短裤。

金粉虎的老五和大家一样，在河中嬉戏了一番后和本月女友科娃携手东倒西歪地走出了河心，在沙滩上一太阳伞下的椅子上躺下。说是本月女友，是因为他从不和哪个女友交往超过一个月，不管她多么漂亮，多么动人，多么可爱，多么温柔，多么娴雅，也不管他们的感情处得多深，不超过一个月就得分手。如果形势紧张，他就不交女友了，需要时就找应召女郎，当然，他的女友也大多是从他召过的女人中选出，从心里上说，这样的女人正好合他的口味，一是这样的女人大多很会玩，让他过的很愉快，二是她们从不问过多的事情，这也是他看重的一面，三是她们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从不纠缠，让他省心。几乎没人知道他的真名，只是叫他老五，他的身份证的名字叫“得伦”，因为这个名字属于稀有用名且与本族语言意译词“假的”谐音，所以一看就知道不是真名，就连警察也不多管这闲事，因为他看上去和一个普通人一样，且大家说的“素质”还很高，是个好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老老实实的一个人，没人惹。他在郊区租了一处民房，和科娃同住。

当然，他的大脑，可不是一个老实人的大脑，看似在悠闲地消暑，实则在思考如何发展自己的业务。现在，政治家们都在忙于爬上爬下，没人考虑他们这帮“自由分子”，正是他们大展身手的时候，眼下，金粉虎集团的业务中，金子，他们已经决定只产不消，因为国内货币在政局明朗之前后一定会大大的贬值，国外的业务还没有大的进展，要卖出去的金子已经没地方放了，必须尽快找到出路换成比较稳定的外币。白粉和以虎为代表的珍稀动物的内消也逐渐觉得不过瘾，趁着“松快”搞点“出口”，利大不说，万一以后有事也好出去有个“路子”。

当他想到了要有些话需要和大哥说说的时候，就对科娃说道：

“收拾一下，回家吧。”

“天还这么热呢，等一会不行吗？”女友显然没玩够。

“找个朋友有点事。”

“要我去吗？如果要我去就收拾，不要我去我再玩会就回去，好吗？亲爱的。”

“嗯，也好，我可能晚点回家，晚饭你自己吃吧，不用等我。”

“不嘛，亲爱的，我一定等你一起吃的，我自己吃不下。”她用了麻透脚趾盖的语气，让老五很受用，这是他认识的最合心意的女友，他伸手抚摸着女友的头发说道：

“我尽快吧，如果我回来太晚，你也别饿坏了。”

“饿坏就饿坏呗。”

老五亲了一下女友，说道：

“车子你用还是我用？”

“你用吧，说不定你一会就办完了事呢，好来接我，如果天晚了你没来，我就搭车回去也行啊。我是没事的人啊，时间多的用不完。”

就算没有车子可搭，这离城郊的家也不远，何况这的人很多，车子也不少，所以他说：

“那好吧，我回去了。”他上了车，启动，轰轰的几声，扔下女友科娃绝尘而去。科娃看着他没影，转身又蹦进河中“扑嗵扑嗵”地玩去了。

老五得伦开车来到一处两层楼的民居前，停下，片刻，门里有人开了门，也不对话，得伦就开了进去。下车后进了建筑物的大门，看了一眼开门人，开门的人指了指楼上，说道：

“刚从汉国来的西瓜。”这不是什么暗语，意思是大哥正在吃刚从没国进口的西瓜呢。

得伦一听，也觉得有点口渴，就没说二话直奔楼上，还没现出全身，大哥就说道：

“正好得伦，你来得正好，这大热天吃点这东西真他妈的爽啊！”他说话从来都骂骂咧咧的，让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可是他有公开的身份：绿金沟金矿矿长，大名伊夫。以前他退官后隐身了，现在趁势又出来透透风，在岳父家的房子里过着舒适的生活。

得伦上了楼，坐下，也不客气，拿起一大块西瓜就是个吃，果然很爽。

伊夫看着这个兄弟吃，其余的侍从都撤出这个房间，有的下楼，有的进入内室，内室是他的卧室，他原来的老婆因车祸而死，现在的老婆就是他的妻妹，比他的儿子仅仅大两岁，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和这个妻妹同床了好几年了，就是没生孩子，白玩了。

得伦吃掉了好几块西瓜，擦了擦手，说道：

“沙奔怎么样？”

“没看出什么反常。”

“让人不放心啊。你手里有没有合适的，要汉国通才行啊。”他自己手里的放心的人虽然忠心有余，勇气也足，可是都是国内的好手，去汉国可就不行了，最近入伙的是有能行的，可除了沙奔没有个可信的。

“这个沙奔从小就跟着你，不会有变吧。”

“我是这么想的，让一个可靠的人和沙奔一同去，一来可以有个照应，二来就是看着点儿他。其实这条路挺难走，最好有个什么可以掩饰的身份，过去几个，在那边好有个照应。咱们现在的兄弟都有事儿，不行啊，你能不能在面上找几个，发展发展，活就好做的多了。”

一听这话，伊夫很是得意，一直以来，从打有这个五弟，自己的地位就急转直下，没办法啊，自己“技”不如人，不听人家的不行啊，心里不服人家的本事是不行的。这会儿，你老五也有求我的时候，那就好说了，至少你不能象以前那样“欺负”我吧？想着想着，这本来不太直的腰也挺起来了，说话也有了底气：

“行，我在面上有几个能用上的，马上就会会他们。”他心里也有他的小算盘，在老五身边安几个自己人，好处还是有很多的，因为目前他很被动，自己身边差不多都是老五的心腹，可老五那边一个自己人也没有，心里犯嘀咕，可也无可奈何啊，这回老五自己给了个好机会，哪能错过？不过呢，他也觉得有点惭愧，因为老五一直以来虽然在兄弟们身边都安插了亲信，可也都是为了“工作”，老五这个兄弟对大家都很好，利益分配很是合理，自己这个想法有点“不讲”，可他还是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为由劝了劝自己。

很快，随着沙国边贸代表团的出访，金粉虎的前锋出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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