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士水与梦芳经人领着进了一所大院,便见大厅中灯火通明,各派人士均已到齐。两人分别进去,就听轻微的哼哼之声不绝。钱三串继续道:“金兵南下、勇不可挡,就是武当七星剑阵尚在,在大军阵中也不堪一击;所以我们正面冲击只能尽一点微薄之力。”
忽听华山掌门阳少林道:“就是微薄之力还有人胆小如鼠不敢来。”众人环顾四周,连较小的鲨、鲸二帮也都到了,唯独不见武当掌门人。法缘和尚道:“阳掌门说的可是武当派?”阳少林嘿嘿笑了两声,并不做答。
泰山掌门辛郁朗声道:“武当元气大伤,自顾不暇,何来力量抗金?”却听一人冷冷道:“阳掌门,你睁眼瞧清楚在下是何人?”
众人转头望去,但见此人身着武当道服,背插长剑,一脸的冷俊。阳少林更是吃了一惊,但立即有顾做奇怪道:“你不报上姓名,我怎么知道你是那个道观中的道童?”
此人面现怒色,作势欲动手。却被身后一人拦住,向众人一抱拳道:“在下武当弟子钟朋明,见过各位掌门前辈。”他又指着面色冷俊之人道,“这是鄙师弟葛玉江,不太会说话,望各位掌门见谅。此次为国护京,非我武当胆小怕事;各位有所不知,鄙派掌门行动不便,欲让掌门之位,鄙派师叔却云游未归,只有在下几人倾鄙派之人在此,在下等辈小位卑,未能早些告知,累各位四处搜寻,实在过意不去,还请各位海涵。”说罢又长长做了一揖。
众人但觉颜面无光,这不是说众人眼瞎,不知道玉华子之事吗?但种朋明好言相说,怎好再出口。便听法缘和尚叹口气,高宣一声佛号“罪过――罪过”
倪士水受不了,他不能坐视让别人数落武当派,毕竟他与武当还有一些缘分的。他站出来道:“谁说他不会到?”而后又转头仔细瞧瞧阳少林,道:“你就是华山掌门?”
阳少林见他面生的很,并未放在心上,道:“正是。”倪是水又道:“我认得你,在寒山上我见过你,你可还记得被你踢下山崖的那个提饭蓝子的小孩?”阳少林心中一动,大惊失色,仔细一看,时隔三年但还依稀能认出是当年被他打落悬崖的小孩;但此时众人在场,他近日又在江湖上大出风头,若承认认得他,恐怕会落入他的圈套。便硬装做不认识,摇摇头道:“在下一小兄弟素不相识,不过小兄弟若要出头,还请先报上名号。”
辛郁不解道:“莫非你是武当什么人?”倪士水点头道:“不错,大家看这东西。”说着从腰间摸出一快黄金牌来。道:“这是武当张彗星张大侠临死前所赠。”众人一声惊叫,都忖道:张彗星当真死了?更惊于他手中赫然是武当的令牌。
罗飞就郁闷了。道:“哇,你小子牌头到不少啊!又是天南帮帮主,又是武当派掌门,我看下回恐怕就是武林盟主了。”钟朋明正待向他问清楚,突然一人闪出一刀直劈倪士水。
倪士水大惊,忙缩手后退。方雅文离的最近,挥剑‘铛‘的一声震开,内力拿捏恰倒好处。视之乃金刀银弓林星之女林新兰。郭龙太的师父与林星有厚交,当下道:“林姑娘,你要干什么?”林新兰似乎万分悲痛,指着倪士水道:“这个大奸贼,我要杀了他。”
说着有举刀砍去。却被郭龙太拦回,道:“林姑娘把话说清楚,若果真十恶不赦,那郭龙太第一个不放过他。”辛郁也道:“在下永远都站在正义的一边。”(冰美人按:也难怪都会表态这么积极,女人能博得同情心嘛,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我笑着说那以后你说的话我可要想想要不要听了。一个枕头就朝我飞过来)
林新兰这才边哭边道:“上次自白鹤大会之后,爹惨遭天鹰教毒手,听说各派都遇劫难,就只有他平安回来;爹早就对他有疑心,想把掌门之位传给我大师兄;谁知道――谁知道……”说到伤心处哭的说不下去了。
郭龙太安慰她:“别哭,把话说完我们替你做主。”林新兰感激地望他一眼,泪眼汪汪道:“爹怕他会谋篡掌门之位,就欲传大师兄;她――这个大奸贼,趁爹不能动就偷走了爹的金刀逃出天南帮。我与大师兄多次向他讨回,他都不给,大师兄念及师兄弟之情未向他强迫,没想到他竟然暗中杀害了大师兄,我怕他会杀我,就没敢再向他索取;直到前次回天南帮,爹才告知并未传他金刀银弓的工夫,我才敢出面向他索取。郭大哥,你要替我做主,给我爹爹报仇啊。”
郭龙太点头道:“恩,若果真如此,待开封之围一解,便让他有所交代。”幸亏彩妮姐妹没在,否则非出来指证她不可。马大元修养甚好,现在事情未明,况且倪是水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他不会现在开口,只是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倪士水大怒,伸手一指林新兰恨声道:“你这个淫妇,猪八戒到打一耙来了;我没找你算帐你到找我来了。看我替师父教训你。”林新兰咬牙切齿道:“这回我可不怕你了。”倪士水大声道:“好,你把朱大长一起叫来,我倪士水拼了命也要挽回天南帮的荣誉。”
郭龙太忙拦住她道:“林姑娘不可,目前金人大军在即,不可份势。”辛郁也拦住倪士水道:“倪大侠息怒,待过了开封之围再作了断。”
林新兰忽道:“并非我不顾大局,大家想一想,中原武林就只有他一人逃得过天鹰教的围杀,难道其中就没有一点原由?”法缘和尚笑道:“林姑娘是说倪大侠与天鹰教勾结?老衲敢大包票绝无此事;那日倪大侠在春香院中了天鹰教魔女的幻阳手,后来被东海派的梁掌门救下,老衲亲眼所见。决无虚假。”
林新兰现在还不敢得罪东海派,便不做声了。钱三串虽是武林人物,但近年来奔波与残破的国家,刺探军情;对中原武林的纠缠早已分不清楚,只能观望了。此时他们停下来,才又道:“老夫的意思是,中原武林没他多大的威力;但是我们若暗中偷袭金营,则正是用武之地。”
法缘和尚一拍手道:“好,这事咱们能帮得上忙;我去通知一下印证大师。”忽听一人笑着进来道:“不用叫,贫僧早到了。”众人一看果然是印证,只听他又道:“贫僧还怕各位叫起劲来,先在看来大家都能体谅大局,去金营的事贫僧参与。”
辛郁道:“辛郁岂是怕死之辈?,也算我一份!”郭龙太笑道:“如此好事不可缺我。”马大元缓缓道:“马某年纪已大,轻功不佳,只能在此抵抗金贼了,马某祝他们一举成功。”李云凤拔剑在手道:“云凤不甘落后。”方雅文也道:“我也去。”阳少林道:“无金营不可目标太大,我就留在这里共抗金兵。”
老烟客罗飞在一旁抽闷烟,这时忽道:“大伙不要着急,老儿预感有种不详之兆;你们去金营可得小心,千万别陷在敌阵中,否则纵有绝世武功也难逃一死。”辛郁代众人道:“老前辈放心,你且煮茶等候便是。”
罗飞笑道:“小心!”众人向群雄一拜,各收拾兵器招了三十余人趁夜下城而去。倪士水道:“可否由在下出城接应。”马大元立即摇头道:“不,开封安危也需人守护;倪大侠就留在此地坐镇,已应急变。”罗飞也点点头,二人经林新兰一搅,确实有些不相信他。
倪士水如此的表现在此时听来的确不寻常,倘若让他把金军接应进来,岂不成了千古罪人?罗飞道:“梁掌门,你奔波一夜,可去东大殿稍歇,一有动静老夫会派人通知你。”梦芳知道他们对自己也怀疑,故做不知道:“多谢前辈关心。”转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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