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时的你就是这样的,我并没有刻意美化。”他停顿了一下,“在我眼里,你就是这样的,就是这样像个小女孩。”
“即将25岁的小女孩?那会让人呕吐的?”花翎做出夸张的动作,故意忽略他的表情。
他无奈地笑笑,黯然忧伤。
“诶?你的署名也是‘gh’?我那次看你们系的作品年展,看到好几幅署名‘gh’的,那些都是你的作品吗?”花翎指着画的角落说。
“是吧,当时我是有几幅作品在。”
“那是什么意思?不是你姓名的缩写。”
“我们搞美术的一般不会在自己的作品上署上真实的姓名,大多会使用笔名。”
“那你的笔名是什么?”
“孤鸿。一只孤独的鸿雁。”他嗓音低沉,有说不出的落寞悲伤。“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那复计东西。”
“好伤感的笔名,像徐悲鸿的名字一样,你们搞艺术的都是唯美派,所以取名时都没有忌讳的吗?”
“以前我从不在意这些,但是现在后悔了,如果我的笔名不是这个,是不是我的人生就不一样呢?”
“哎,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别往心里去。名字只是一个符号而已。我的名字也好听不到哪里去,翎,说得好听点,就是古代官员帽子上用来装饰的翎羽,说得不好听,就是野鸡屁股上的那根长毛!”
他轻笑了一声,但笑意传达不到眼底。
花翎不敢多留,找了一个借口,快快地离开了。
她虽然不太懂画,但她知道画和音乐一样,是创作者情感的体现,他笔下的意境是那样的柔美,可想而知他是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情来描绘画中人。难怪他那么兴奋地向她展示那幅画。
既是无意,就不必再令他心生波澜,只希望这一切快点淡去,他心里不再有牵挂。
以后一定一定不可以再单独和他有接触,花翎在心里告诫自己。
玩笑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花翎不时要应母亲大人的凤谕去进行相亲活动,每次都是晓岚按时打电话来解救她,偶尔碰上特别热情的,表示要专车护驾送行的,花翎就直接去到晓岚的公寓下,晓岚就身穿睡衣,头发凌乱地下来,面颊或额头上还有用眼影画的团团淤青。晓岚一下楼就抱着花翎干嚎,花翎就一手拍着她的背,一手朝相亲对象挥手,对方只有走人了。这样的情况,晓岚每次表演收费五十元。
原泓倒是不时和她通电话,有时也一起吃顿饭,看场电影。他曾问过什么时候可以公开他们的关系,花翎的回答是再过一阵子吧,如果母亲大人知道他们在约会,他们的关系就会装上加速器。原泓也就不提了,反正他们也没有费力刻意隐瞒。
这一日下班后,接到胡校长的电话,说学校和悦动公司的合作很成功,聂总裁已经决定了在g大设立机器人研究基金会,第一年投资80万,如果发展得好,第二年的投资还会有所增加。而花翎是促进此次合作计划的大功臣,一定要来参加今晚的庆功会。
话说她已经将近一个月没有见过聂寒非了,但知道他的计划已经在学校推行了。在学校学一食堂墙壁上贴满了悦动公司的各种宣传海报,设了一个悦动的产品专柜,一批仿真智能宠物,大受追潮流的男女生欢迎。在一个周五食堂前还举行了一场悦动产品推介秀,几个受青年人喜爱的明星名模也到场了,引起全校轰动,将食堂前的道路挤得水泄不通。花翎远看那阵仗,就转回宿舍了。
但之后在学校随处可见悦动的广告,学校无人不知悦动的牌子,以及它的机器人研究基金会。听说在学校几个电影放映厅,放片之前放的广告都是悦动的。
他真是无孔不入,无所不用其极。
推开酒店房间的门,里面十二人的巨大圆桌坐满了人。聂寒非和老狐狸坐在主席位上,背后是宽阔的江景。
“来,来,小花怎么这么迟才到啊?”老狐狸面色通红,估计已经有几杯酒下肚了,“这次的庆功宴怎么能少了你呢?迟到该罚!”
花翎在门口的空位坐下,身边不知是哪个系的领导已经为她斟满了一杯白酒,递到她手中。
花翎瞪着自己手中的酒杯,像是看着一杯毒药,但此时是毒药也要喝下去了!在身边的人不断地催促声中,她仰头喝下,但明显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才吞下一小口,她就被呛了一下,但她忍住咳嗽,眨着盈满泪水的眼睛,屏息着连喝了几口,将酒杯中的酒液全吞下去后才敢喘息。
“咳咳——”她嗓子火辣辣的,不知道这是贱男春(剑南春)还是茅台液。但老狐狸好国产高度酒的嗜好是尽人皆知的,他的口头禅就是“我们要继承中华民族的优良传统,文化遗产”。
用纸巾悄悄拭去咳出来的眼泪,她抬头看向聂寒非。他正在和旁边的于副校长小声谈论着什么,心情似乎很不错。
想当然耳,g大的那帮单纯的孩子热情地为他的公司积累了大量资本,荷包鼓胀,心情自然大好。
“好!小花真不愧是学体育的,女中豪杰,就是爽快!”老狐狸笑眯眯地夸奖。
“是啊,我们体育系的人才就是这么实在的。”方主任不失时机地进言。
“好,好,今年年底的评优,你要优先考虑小花老师。”老狐狸发话,花翎有小小惊异,难道他是认真的?不是开空头支票?
“那当然,小花在我们系一直是个勤劳肯干,十分踏实的年轻老师,这在女老师中可是很少有的。”方主任热情洋溢地赞道,听得花翎心里一阵激动:原来在方主任心中,我的评价是那么高。虽然她知道这人讲话最不靠谱了。
一桌子人一边吃喝,一边闲聊,也许是男人居多,说着说着就开始说一些带色的玩笑。这里只有花翎和一个四十几岁的教授是女的,而那位大婶是学校的工会主席兼妇女主任,说话十分彪悍,常常可以将男人们话里隐晦的意思升级为□裸的挑逗。
花翎听着尴尬无比,只有低头猛吃,吃得自己快撑死了也不敢停下筷子,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表明她专注地在吃东西,没有留意他们在说什么。——原来,她在网站上偶尔看见的认为露骨的描写,远远不如这群老男人和老女人生猛。好在他们都是彼此间在调笑,没有扯到她身上。他们也没有说聂寒非,可能顾忌他的身份。
“方主任,来,吃多点龙虾肉,保证你今晚龙精虎猛。”工会主席陆主任热情地为方主任布菜。
方主任一脸□地接过:“陆主任,你这不是坑我吗?明明知道我家的黄脸婆出差去了。我晚上要找谁泻火去?”
“你少给我扮纯洁,老婆不在家,你不会找其他人吗?”陆主任双眼一斜,瞄了一下方主任。在眼角都是皱纹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抛出如此用意明确的媚眼,难度之大,技术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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