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尖锐刺入颈部动脉,感受身下猎物的战栗,体味一种极致的快感,这类体验让施行者得到一份前所未有的满足。而当所进行的不仅仅是摄取,还有给予,另一种意义上生命的赋予时――当然,这必须付出代价――在最初的几个小时力量全无,甚至在后来的几天内也是虚弱不堪,更平添了一份刺激。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勇气,这也是吸血族后裔数量有限的原因之一。
每当张卓回忆起那次终身难忘的经历,还是掩饰不住心中的惊恐。那一次,尖锐的獠牙即将穿透颈部,让混合着年轻和活力的奔腾血液与死神进行一次交换,多年的习惯让心强自镇定下来,用那把从不离身的归海刀在最后的时刻刺中罪恶者的心脏。
“鲜红冰冷的血液喷溅了一身,吸血鬼在凌厉的嘶叫声中结束了生命――这也是我第一次杀人,不,杀死吸血鬼,”张卓的手抓紧了窗沿,心脏剧烈地跳动起来,“阿曼,那个时候真的会有这种感觉:还是被杀死的好,这样像刽子手一样结束一个生命,太难受了。”
沙曼站在窗旁,望着远处。
那时的他选择离开,是那样的决绝,不带一丝怀念。如果当初没有使用读心术,彼此的人生会不会有所不同?
在他的第二十九个年头,在经历了人生的悲欢离合之后,在经历了极至的酣畅淋漓之后,心中的某个地方会不会有些许的忧伤挂牵?
或许,人生就是这样,没得选择,不允许重新开始。做便是做了,是对,那便是幸运;若是错,那也得硬着头皮咬着牙含泪带血地走下去。
对于一个人类,一个没有任何超能力、没有多少与吸血鬼对抗的力量的人类,他能够做到这样,是不是就已经算是一种意义上的成功?
没有人知道,一个毅然决然不回头的离开,会让一朵鲜艳绽放的花瞬间枯萎,跌落在泥土上的响声,是那么的清脆。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一切都是开始,一切也是结束。
这是无聊的分割线*
落日嫣红的余辉舔舐着平静的水面,忙碌了一天的鸟儿也倦而知返,一声一声地叫唤着扑棱翅膀归巢。镜面似的水面泛起层层的涟漪,一圈圈地荡漾开去。
没有人知道,在这个安谧寂静的时刻,在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正在开展一场生与死,收服与抗争的对决。
“想得到永生么?”吸血鬼张着血盆大口,露出长长的獠牙鼓惑着,涎水流淌下来,眼神中全是媚惑。
猎物在一瞬间失神了。这也怪不得他,谁叫这筹码太诱人了,若不是因为提出者诡异恐怖的面容,任是谁都会认为是天使在召唤。
“恩,不愿意?”吸血鬼用手指前端长长的淡灰色指甲轻轻刮蹭猎物的脖颈,引得身下的人不断地战栗。
猎物除了瑟瑟发抖之外,脑海中飞闪过无数的念头:“是……?不……?……”
“你考虑得太久了!”不耐烦的声音响起,用力地掰过因惊恐充血的头颅,俯身将尖锐的长牙刺进颈部的动脉,一边仍在含混不清地低语,“不会让你后悔的,我保证!……很合算的交易……”
……
在经过数分钟无谓的挣扎后,终于认命地停止了手脚的争力,任体内鲜红的血液进入到獠牙之内的吸管中。随即,更冰冷更淡薄的血液回流进来。身体因为体温的降低而轻微地颤抖着,大睁着的眼睛中满满的万念俱灰。
……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间,撕心裂肺的疼痛过去了,剩下的是一种饱含着暴力的高亢与兴奋。
“你的名字?”吸血鬼将獠牙往外拔出一些,立刻引起猎物的不满,觉察到这一点,立时笑起来,重新将尖牙刺进去。
“韦…韦勒……”
吸血鬼满意地伸出舌头舔掉流过唇边的血液:“记住我的,米隆!这是你主人的名字,永生的主人!”
……
……
这是恐怖场景结束的分割线*
邰绎小心地将一大块的绿苔从岩石上剥离下来,平铺在地上,用刀子轻轻地刮去上面附着的泥:“这个管用么?”
“轻一点!”沙曼看着不停忙碌的那只手,“这可是好东西,有了它,他们会上当的。”
这是怪异行为继续的分割线*
前几天刚经过一场生死较量的韦勒近乎筋疲力尽,此刻正在树林里焦躁地走着。上次交换的血液已经吸收的差不多了,体内不断涌起的一阵阵迫切的嗜血欲望折磨着他那颗本就不刚毅的心。
瘫倒在一颗大树下,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手指上迅速长出的指甲划过树干,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印记。
血!暗红流淌的新鲜血液,在哪呢?
鼻子用力地抽搐了几下,顺着风闻到了浓烈的鲜血气味,毫不犹豫地爬起身向食物的来源踉踉跄跄地跑去。
终于看见了,虽然只是一只被丢弃的山羚羊残渣,却也让他兴奋不已。迅速地扑向猎物,疯狂地撕扯起来。
邰绎站在树冠上,看得心惊肉跳,尽管经历了这么多,还是忌惮这血腥的场景。
捕食者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将手中的食物认真地看了看,意外地发现那是包裹着一层苔藓的猪肉,苔藓因为吸附了太多的鲜血,竟然变得有些沉重。愤怒地发出一声吼叫:“嗷――”
“别这样,”邰绎从树上跳下来,顺便将匕首插进他的胸前,“这样叫会让我以为你是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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