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到来后先是向董卓行礼,董卓点头道:“怎么样,都安排好了?”
“是岳父大人,都安排好了,就看岳父大人什么时间接见他们了。”
董卓冷笑道:“不过是蛮夷之辈罢了,不自量力的居然敢和我作对。使者?让他在那里等着吧。”
李儒就听到董卓的话语,嘴角抽搐了一下,看向董翼。董翼本来没有在意,是抱着事不关己的心态听着董卓对匈奴的不满。但看到李儒的目光后,心中大骂李儒狡猾,他自己不劝反而让自己来劝,真是可恶。但又不能不做,毕竟他是自己名义上的姑父。
董翼犹犹豫豫的开口了:“祖父大人,还是见一下匈奴的使者吧,要不然我们就有的麻烦了。”
“恩。”董卓见自己的孙子开口,脸上的怒容立即收敛了三分,疑惑道:“怎么回事?”
董翼这时却是真的想到了问题,刚刚的话不过是吸引董卓的注意力,本来是打算随便编个理由的,但现在只好苦笑道:“匈奴这一次被俘虏的人有一万五千余人,而务涂谷的粮草现在不过是能够支持两万大军半个月的用量,而且还有灾民也要救济,那些俘虏在不走就会造成我军无粮了,那些匈奴士卒现在都是拖累。”
董卓在听完董翼的话后说出了一句让董翼目瞪口呆的话,就见董卓大骂道:“徐荣也是笨蛋,把他们都杀了不就得了。”
这一下连李儒都忍不下去了,起来劝道:“岳父大人,杀了他们固然简单,但那时我们就要面对天下士族的诘难了,还请岳父三思啊。”
看来董卓对“天下士人”这几个字还是有些忌惮的,无奈的挥挥手道:“李儒,你说怎么办?”
“议和,匈奴人需要议和,我们也需要议和,我们要以最快的时间结束西域的事,匈奴已经占用了过多的时间了,不能在浪费在匈奴身上了。”
董翼也在一旁附和道:“对,而且那些匈奴士卒对我们来说如鸡肋一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不如用他们换些有用的东西,例如战马。匈奴现在虽然不如以前,但战马应该还有很多才对,这一次的伤亡士卒可都是骑兵。”
董翼虽然害怕匈奴在起,打算在这一次战争中把匈奴人都留下来。但又仔细想了想,那样做对以后的发展不利,而且匈奴就算真的再次兴起,也要先把鲜卑打败。那时不知道是什么时间了,而且到那个时候董翼还在不在游戏都是两说呢,这样的话就只好改成最大限度的从匈奴那里得到好处。
董卓半天没有说话,在董翼看来董卓是在计算这笔买卖董卓是赚了还是赔了,因为董卓的微张的嘴和手指在不停的闭合,董翼摇了摇头,想到不会算数真可怜。
最后在二人的期待下,董卓道:“明天让那个野鸡什么的来见我,我们要好好谈谈条件。哈哈……”
董翼见此松了一口气,总算把董卓那种疯狂的想法给打消了。董翼看向李儒,正好看到李儒正偷偷的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董翼不由的哑然失笑。
就这样董翼回到柳中的第一天在较为欢快的气氛中过去了。
第二天,董翼被叫道正堂,和董卓一起接见匈奴的使者。匈奴的使者董翼已经见过了,毕竟董翼护送了一路,也说了几句话。但要说对使者的印象董翼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董翼对他的了解太少了,而野利在路上也没有说过几句话。董翼就只感到野利是四十多岁的老人,但身体依然健壮,一定要再加一句的话,就是有能力,而且应该学过汉朝的文化。因为他给董翼的感觉像是牧羊的苏武。
野利在见到董卓后,先是一篇长篇大论说两国交好,不应轻启战端,要和平相处等等,最后才说到,匈奴愿意称臣,还请汉军放还俘虏。让董翼不得不说匈奴的脸皮真厚,虽然整场战争,是李儒布的一个局,但汉军可没有攻击匈奴。是你们忍受不了利益的诱惑,先攻击汉朝,败后又说什么不应轻启战端等等的屁话,真是让人无语。而且最后来了一个称臣就要放了匈奴的俘虏,把事情想得太好了吧。当然如果这件事是在朝堂上说,怕是也就通过了,可是这里不是朝堂,董卓是武人而不是士人,注定他们要是不拿出相应的财物,那些俘虏是别想回去了。
果然董卓在和野利说了一些废话后,直接道:“你们匈奴就想这样把那些俘虏带走,也太简单了吧,我可没办法和下面的士卒交代。”
“不知大人的意见?”
“我的意见?”董卓看着他笑了笑,“我也不难为你们匈奴,你们那里也没有什么钱财,我就少要一点。”
野利听到这里谢道:“谢大人宽宏。”
不过董卓的下一句话,却把野利的心都打破了,“呵呵,钱财既然不要了,就要在其他地方补偿,你说对吗?那就要一万匹战马好了。”
野利不敢相信的喊道:“一万匹。”
“对了,是每年一万匹。”董卓皱了皱眉道。
“不行,我匈奴没有那么多的马匹,做不到。”野利听到董卓的话,震惊过后,立即是坚决的回绝。
董卓面对他的回绝立即火气就上来了,拍着桌子道:“老匹夫,我看的起你们,才和你们谈的,既然不识相……来人,给我拉出去砍了!”随着董卓的话,两个汉军士卒进来就要把野利拉起来。
董翼不得不站起来做和事老,对董卓道:“祖父你别生气,让我和他说。”在董卓点头后,对野利笑道:“野利大人,我们也在一起了不短的时间了,我也就直说了。你们想的那种称臣后就不用付出的事情根本不可能发生,必须要有付出才有收获,你说对不对?而且一旦谈崩了,那一万五千士卒的下场我想你知道。”这时董翼的笑容看上去有些狰狞,“你好好想想你们匈奴现在不算那些已经西迁后不在听从单于的,究竟还有多少人。正一万五千人究竟意味着什么,我想不用我在说了。”
野利在思考了半天后,不得不低头道:“我们确实拿不出每年一万匹马,还请宽限一些。”
“那你们能拿出多少?”
野利看着董翼和董卓,咬咬牙道:“最多一千匹。”
董卓立即喝道:“老匹夫你说什么?我告诉你一万匹一匹都不能少,要不然你就等着人头落地吧。”
这一次董翼也没有说什么,脸上冷笑不断,没想到这种地步了,还是不愿意拿出诚意来。但董翼还是道:“野利大人,一千太少了,再加一些,要不然可是不行的。”
野利看了看董翼又看了看董卓咬牙道:“一千五,不能再多了。”
这一次董翼算是彻底发怒了,没想到这么不识好歹,他以为董翼他们是什么人,朝中那些不知域外之事的士人。董翼他们对匈奴的底细可是清楚地很,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糊弄过去,岂能饶他。董翼拂袖而去,董卓让人把野利给赶了出去,第一次议和崩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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