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文承走近一步握紧拳头说，「我当然想！」兴奋期待的笑容大概就是这样吧，从来没见过的样子从男孩脸上绽放开来。

过了一会他注视柳真补充，「柳真，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柳真意味深长地望着他，文承毫不畏惧地对上柳真的眼眸，平静而真诚地回应。

柳真皱了皱眉，原因不明。

「不行吗？柳真？」男孩失落地问，「我真的想当魔法使，对了，苏濛也是魔法使吗？」

「废话。」柳真说。

男孩不再提问，带着渴求的眼神静静等待柳真的审判结果。

「那好吧，」柳真叹了口气，「不过最近任务实在是太多了，我可是累得很，你可千万别烦我。」

「太好了！」男孩拼命点头，「柳真，我自学也行，」他又看了一眼一旁温柔微笑着的苏濛，又看回柳真，「苏濛教我也行，不会拖累你的。」

「虽然我对你的态度保留看法，」柳真平淡地回答，「不过具体细节你问苏濛吧，她会帮你办好考核手续。」

伸手到肩头，大方地摆了摆手，开始转身。

「对了……」

「快说，我真的很困。」柳真无奈地摊开手，按揉着自己的肩颈。

「其实我还有很多问题，如果方便的话，可以去我家里吗？」男孩试探地问。

柳真默默看着地面，数十秒的沉默后，男孩再次张开嘴，

「是这样，已经两点了，我真的想了解很多关于魔法使的事情。」

「我可没工夫陪你聊这些基础的，」柳真说，「光是最近的失踪案就已经够头疼的了。」

「有有有！」男孩赶紧补充，「我这里有线索，其实我最近一直在研究谷狗公司的识别系统。」

「是吗？」柳真哼笑一声，「大半夜的邀请女同学到自己家里，动机不纯吧。」

「不会不会，」文承摆手，坦诚地望着柳真说，「放心，我不会乱来的，再说柳真你又这么厉害。」他又求助地看着苏濛，苏濛红着脸看着柳真。

「算了，笨蛋。」柳真叹了口气问，「有干净的被子吗？」

「有的，还没用过。」文承答。

柳真转过头看向马路对面。

「我去买牙刷。」

………………………………

第四章程式时代

男孩的家装修不算精致也不简陋，鞋还是要换的，谷文承递来两双素色的拖鞋。

苏濛看着柳真先选择，柳真左看看右看看，皱了皱眉也没说什么，挑了一只穿上了，身后的蓝色女孩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除了房东留下来的原色实木餐桌，其他家具大多是用板材压制，边角有些许起皮磨损。

除了餐桌上方的那盏白灯称得上明亮，其他顶灯或多或少都显得昏暗，灯罩上的积灰和深色的家具让昏暗又多了一层。屋内充满了油烟和洗衣粉的残味，卫浴则传来洗涤剂的清香，沙发上盖着布垫，电视机罩着白色的护罩。

谷文承本来打开客厅大灯，看了看沙发又摇了摇头，看了看母亲紧闭的房门，接着看了看餐桌，最后还是把女孩们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谷文承的房间则是另外一副光景，左边是一个两米四的深色木桌，上面是幽蓝的大号显示屏和嗡嗡发响的机箱，音响发出轻微的旋律，正对门的床头柜上是一只小台灯，进门的左手边则是占满墙壁的衣柜。

和想象中的宅男不同，房间干净整洁，书本整齐有序，没有多少杂乱的地方，这令柳真瞪大了眼睛。

窗户半开，房间里的空气反倒比房间外的清新很多。

墙上没有什么奇怪的女孩子，又或者是武器明星之类的海报，桌上的玻璃茶杯和里面的绿茶吸引了柳真的目光，对着茶杯她轻轻点了点头。

音箱里传来钢琴奏鸣曲的旋律，似树，苏濛则郑重地脱下拖鞋，贤惠地跪坐在床上。

「我给你们泡茶吧，苏濛，你喝什么？」文承靠着椅子站在两个女孩面前，略略前倾像个老管家。

「白开水就好了。」蓝色校服的袖口礼貌地搭在腿上。

「那个……柳真呢？」

「随便。」柳真环视着房间淡淡说着。

文承奉上的是一个普通的长而高的玻璃杯，茶杯并不隔热，柳真将薯片放到腿上，一手托着厚厚的杯底一手捏着上方不算热的杯壁。

苏濛的是温白开水，两手紧贴地捧着杯子。

「难喝。」柳真喝了两口，绕过苏濛将杯子放到床头柜上。

「难喝吗？这是雨前的龙井。」谷文承摊了摊无奈的双手。

「我只喝明前的。」

「真是招待不周，大小姐，下次我买点明前茶给你喝。」

柳真撅着嘴哼了一声。

「算啦柳真，人家一番好意，你就别为难他了。」苏濛捧着杯子说。

柳真抿了抿干燥的嘴唇，又两手端起茶杯，慢慢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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