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柳真哼笑一声，「又嫌他们碍事了？」

文承捂住心口不答，他取出一片止痛药送到嘴前，迟疑了一会又扔了出去，用手枪呼出细小的魔弹将药盒打碎。

女孩看着文承做完这些，叹了口气，身体松弛了下来，过了一会说，「充电桩都破坏了。」

「嗯。」文承点头，露出一丝酸涩的笑，他坐下来，从背包取出一个红色纸盒，撕开第二层塑料包装纸，将巧克力棒的开口指向柳真，柳真拨开。文承接着取出一袋没有夹心的小面包，柳真接了过去慢慢嚼起来，又坐回男孩身边，抢过他喝到一半的可乐，咕嘟咕嘟一口喝完。

「电话打过了，」柳真舔了舔手指后说，「有面纸吗？」文承摇头。柳真接着在褶裙上擦了手继续说，「外围交给其他魔法使了。」文承默默点头。

黑纱外亮起刺眼的金光，一层一层气浪灌了进来，掀起两人的头发。

「直升机！」柳真喊。文承缓过神来，快速将柳真拉到暗处，「看来是军方提前介入了。」

话音刚落，嗖嗖的子弹从眼前划过，楼内是五六挺重机枪倾斜而来的怒火，两人的掩体是一片残骸堆成的小山，正在被子弹越削越薄。

「可恶！不是说八点的吗？」柳真说，接着取出震动着的手机，讲了几句后对文承说，「他们要我们撤了。」

此时撤退，明天一早将面临什么，不用想都知道，相比之下，此时将两人困住的弹雨才是问题吧。

文承取出脉冲炸弹摇了摇头，又换成空间护盾放置地面，袭来的子弹被全数吸入。

一架固定翼军机在眼前擦过，铁鸟掀起的气浪将楼层内的残骸搅得翻飞，一时间天翻地覆，只剩下孤零零的光盾。

怎么办？如果留在这里，护盾消耗完便被打成筛子，如果冲出去将会失去护盾保护，时间正在快速流逝。柳真咬着牙站起身，燃烧着的红色眼眸瞪向喷涌而来的几股火舌，肩上亮起红色的光纹，文承用力按住她。

「总不能在这等死吧！」柳真回头说，「违约的可是他们。」

如果对军机开火，将会面对什么，这连傻瓜都明白。

空间护盾快要熄灭，发出咔咔的脆响，蓝色的亮光闪烁起来，文承立刻续上一只。至少还有四只，在消耗完之前总该找到办法才行，文承咬起手指甲。

嗡嗡嗡的声音远去，黑纱外的几道亮光开始上升。

「想必是扫射楼上的了，」文承松了口气微笑，「这样也好，我们等等跟上。」柳真点头。

正欲起身，眼前闪过一片橙色的闪电。

「轰！」震雷般的巨响令大楼猛烈震颤，耳膜快要被撕破。

几股火团打着转摔落下去，接着是此起彼伏的爆炸。文承看向柳真，柳真愕然。防空导弹？不，能在一瞬间击毁好几架直升机的，只有一种可能。

满城的防空警报应声响起，机械的悲鸣响彻夜空。

「糟了！」柳真突然抓住文承的袖子，话音刚落，楼层四角涌来机械海啸。

直升机非但没有消灭敌人，反而将休眠的机械犬全数激活，如此一来，面前将是数量近万的最后库存。

文承再激活一只护盾放置地面，手持脉冲炸弹护在柳真面前，柳真冷笑一声，又将男孩拉回身后，文承苦笑，面对四面八方的敌人，这样的逞强毫无意义，他转而背靠少女，两人凭借护盾的抵挡准备发起最后的进攻。

潮水般的机械犬忽然退了回去。

「被识破了嘛……」柳真露出意图不明的笑，大步迈出护盾。

「别出去！」文承大喊。

「笨蛋，我们必须有一个出护盾，它们才会过来。」柳真抿着嘴回头微笑。

机械海啸向少女扑去，文承跟着走出护盾，朝四个方向扔出脉冲炸弹，「噗噗」几声，几片机械海浪坠落下去，新的浪潮覆盖上来。

按照当前的密度，每个炸弹可以消灭上百只，还有十几枚，好好用的话足矣消耗大半。文承再次投掷出去一个瓷球。

瓷球被突然跃到眼前的机械犬腾空衔住，飞速跃出楼外，噗的一声哑响，那只机械犬和脉冲炸弹同归于尽，飘落下去。

文承皱眉不语。

面前还有上千只，空间护盾和脉冲炸弹均被识破。

柳真刚刚呼出一道红色光柱，烧穿了纵向的敌人，手臂还散着硝烟，她撑在膝盖上大口喘气，文承见状唤出护盾，机械犬再次退潮，两人坐在地上相视苦笑。

「还有两个，」文承为女孩擦去额头的汗水，「每个时间是十分钟，好好利用。」

三十分钟后，护盾全数用完，柳真的体征恢复到45％，起码后面的脉冲炸弹可以抱在怀里引爆，文承露出自信的笑。

一切都安静下来，这样杀上去就是生产层了，不过总觉得哪里不对。

楼上传来微弱的嗡嗡声，笑容一瞬间冻住。

「怎么了？」柳真问。

「他们还有备用电源！」

话音刚落，护盾消失，比上次多了数倍的机械海啸涌向两人。

「笨蛋，」柳真苦笑一声说，「这次就让我来承受吧。」

女孩转身迈步，文承伸手试图拉住，却扑了个空，眼睁睁地目送快被机械海啸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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