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带着九星回到了李荣的家,小云想起和师哥乐天的往事,牵挂他的生死,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陈小元拍拍女孩的肩:“小云,你去休息休息吧。”
小云点点头,回到了里院。
旁边的李荣看出不对劲,问陈小元:“道长。小云姑娘有什么不高兴的事?”陈小元叹口气:“我徒弟乐天死在古墓里了。”李荣一时无语,半晌才说:“道长,节哀。”陈小元苦笑。李荣又道:“我们天水镇有个习俗,到后山采花如能聚齐五种颜色,便能取得吉祥。不如让小云姑娘去散散心吧。”
他走到小云的房间前,透过窗户看见女孩正抱着双膝坐在床头怔怔的发呆。阿鬼和温月儿正在旁边不无担忧地看着她。温月儿搂着小云的肩膀说:“小云,别伤心了。我知道失去亲人的滋味,我娘。。。”她说到这也动了情:“我娘被元兵害死的时候,她就躺在我的身边,一身的血,可还冲我笑。她最后一句话是,‘你别害怕。’所以。。所以,我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后来我被人贩子拐去,可怜爹爹连我最后一面都没见到。小云,别哭伤了自己身子,你要是不快乐,那乐天哥在天之灵也不会安息的。”小云擦了擦眼泪,看着温月儿点点头:“谢谢你,月儿。”
陈小元推门而进,把天水镇的采花风俗告诉小云。
小云勉强笑笑:“谢谢师父,可是我现在确实没什么心情。”陈小元看了看阿鬼:“要不,你去吧。”
阿鬼点点头:“我去替小云摘花。”
温月儿看了一眼阿鬼说:“我也去,我也想把祝福之花献给小云。”
阿鬼脸腾一下红了:“这个不太方便吧。”陈小元说:“没什么不方便的。月儿姑娘刚刚伤愈,她有这份心实属难得。你们就结伴同行吧。”师父发话了,阿鬼也不再说什么。他偷眼看了看温月儿,月儿正冲他眨着眼睛。
两人出了镇子,避开官兵,来到了后山。后山之上,满眼俱是青草红花,飞云瀑布,峭壁苍松,果然是个好去处。万里无云的天空徐徐刮着山风。温月儿像个小女孩一样,不顾身子的伤,在花丛中蹦蹦跳跳:“阿鬼哥,你看这花好漂亮。采了来,小云姑娘一定喜欢。”她随走随摘,阿鬼跟在女孩后边,看见像蝴蝶一样飞舞的月儿,阴霾的心情也好一些。
他长叹一口气,要是乐天在,我们年轻人一起上山采花,结伴踏青,那是多美的事呀。
走的累了,月儿坐在草丛里微喘。阿鬼坐在她身边,关切地问:“月儿,累了吧?”月儿默不作声,用手指慢慢在地上划着,半晌才说:“阿鬼哥,这是你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阿鬼大窘:“我这个人。。拙嘴笨腮,也不会说个话。看见姑娘,就脸红的。”说完,脸果然红得跟染缸一样。
月儿抬起头看着阿鬼噗哧一下笑了:“我也没怨你。我可不喜欢看见女孩就花言巧语的男人。”阿鬼看着月儿红红的脸,不禁心神驰往。
两人肩膀挨着肩膀坐在一起,天空中白云飘飘,山风习习,耳边听不尽的松涛,满山青绿如海洋浪花一般潮起潮落。
月儿深深吸了一口气:“阿鬼哥,这里好美,真想一辈子不走了。”
阿鬼慢慢说:“月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啊。”
“你怎么…就当了贼呢?”
月儿脸更红了:“阿鬼哥,如今这世道,不当贼,我一个姑娘家难道还要卖身青楼不成?”她多年行走江湖,说话也没什么顾及。
阿鬼点点头:“是呀。你的父母都。。。”他说到这停住了,怕惹女孩的伤心事。
果然月儿眼睛红了:“自从我娘死了以后,我就便跟爹爹流浪。我爹爹特别疼我,一点苦都不让我吃。他拼命地挣钱养家,不让我出一份力..”她语音有些呜咽:“后来,我就被人拐跑了。我真担心我爹爹,这么多年了也不知他老人家怎么样了?”说着,双手抱膝,脸深深埋在胳膊里大声哭了起来。
阿鬼想去安慰,又不知怎么办好,一时手足无措。
月儿一下把头扎在他的怀里:“阿鬼哥,你能抱抱我吗?”
阿鬼轻轻环住她,月儿如一只小猫般,半眯着眼,脸上显出满足的表情:“我小时候,爹就这样抱着我。他就说啊,来,姑娘贴个脸。”女孩脸上非常甜蜜:“他还说,月儿啊,如果日后我再像你娘一样失去你,我就活不下去了。当时我就说,爹,你不活我也不活了。我爹爹苦笑,那好吧,如果真是这样我就出家或者当老道,起个道号就叫一道…”
阿鬼脑子猛然打闪,他仔细端量月儿,越看越是心惊,这女孩果然在眉眼处依稀有刘一道的影子。
难道说她是…那妖道刘一道的女儿?
阿鬼脑子嗡嗡作响,如果真是这样可是糟了,她爹可是死在我们的手上。又一想,不会的,她姓温,刘一道姓刘,不可能。
温月儿继续说:“自被拐走后,那个人贩子要把我卖给青楼。再出卖的前天晚上,他要…侮辱于我。就在床上,他要糟蹋我的时候,我杀了他!我把早已藏好的匕首插在他裸露的肚子上,我看着他扭曲死亡,鲜血喷了我的一身。”她说到这,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彷佛又回到了那暗无天日的岁月。
“阿鬼哥,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你要相信我,我现在还是清清白白的女儿身。”
阿鬼点点头。
“我就逃出了虎口,机缘巧合被一个元兵将领收养,我本姓刘,被他改姓温。我不愿意给仇人当女儿,找机会就跑了出来,从此浪迹天涯。你呢?”
阿鬼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温月儿果然是刘一道的女儿。他看着碧蓝的天空,放开温月儿,站起身来,叹了口气说:“我也是被娘一手带大,她也早年就死了。”
月儿看着手里的花说:“阿鬼哥,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带上这样的花环成亲?”刚说完,女孩被自己话逗得脸红。
阿鬼忧郁地看了她一眼,一句话都没说。
温月儿用手摸着烫烫的脸,难为情地笑笑:“阿鬼哥,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我很担心小云。”
阿鬼说:“你等等。”他站起身来,跑了很远的地方,摘下了一朵大大的红花,又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递给温月儿:“月儿,送给你的。”月儿抚摸着那红花说:“我不喜欢真花。它们开过了,就凋谢了,一点都不长远。不过阿鬼哥给的,我一定要收藏好。”
两人慢慢的从山上下来,回到了天水镇。刚一进门,就看见李荣站在门口。李荣看见阿鬼和温月儿笑着说:“两位,真是大喜呀。你们看看是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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