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一周,刘义仁终于从病床上站起,压抑在心底的那块石头也终于放下。琢尔公司派来三位年轻人,两男一女,财经专业出身,对俄语略知一二,让刘义仁自叹不如。他象当初孟阳交班一样,把莫斯科公司的情况详细讲清,重点他又加了几句。莫斯科挺苦,许多事需要依靠自己意志坚持。这话他是讲给自己听的,说完,自己也怀疑,到底能坚持多久。
又一个冬季降临,刘义仁深吸一口长气,坐上飞往上海的客机。李兰云在他临登机前,打来电话,问候了几句关于住院的情况,又问了问莫斯科的气候。当听说他几天后回国,突然,她抑制不住地爬在电话亭大哭。刘义仁一时不知怎么劝她,不断说,回去就好,回去了一切都能解决。
飞机即将降落浦东机场一刻,那颗紧张的心就没松缓。
李秘书站在候机口,李兰云焦躁地逡巡眼前走过的人群,当注视到满脸疲倦的刘义仁,泪水不听使唤地顺鼻梁淌下。那种终于归来,释然的情结突然抓住刘义仁,近一年来的忍耐与无法倾诉的抑郁潮涌般冲击而来,泪水浸湿了眼圈。
李秘书把他手上的包接下,握握手。“闻总说让你先休息,昨天给你接风。”
车向市区方向驶,刘义仁紧紧把李兰云抱紧,感受到在怀里她抑制不住的啜泣,触摸到那娇弱的躯体,他抱得更紧。车行走的路线并不是向琢尔公寓,走到中途,刘义仁已经发觉,它是朝相反的方向走。怀里的李兰云停止了哭泣,低声说:“我搬到分店住,地方比较宽裕。”
车停下,朝西南可以看到东方明珠傲慢的身姿,一条宽敞的大道笔直地临街相望。门面被精致的花饰打扮如新,店门却紧锁,没有营业。下了车的李兰云向李秘书道了谢,并没直接去打锁,而是领他向店侧一处楼与楼间的狭缝走去。原来,楼的后侧也可以进入。整个店面七十多平方,中间软间隔两块,后面居住,前身开店。屋内窗户光线暗,灯光一亮,刘义仁打量整个房屋。
诺大的空间,被分成几块整齐的空间,左侧依墙摆了一张双人大床,床前不远摆了电脑电视,鞋柜。床的对面就是所谓的厨房,隔了几层花布,刘义仁揭开,发现里面别有洞天。各种厨具应有尽有,俨然一种红红火火过小日子的模样。没想到,一年来,李兰云布置了如此居住的处所。
身后的李兰云从厨房的一个隔间冰柜里象变魔术,拿出熟肉,啤酒。把边角一处纱盖揭去,餐桌已经摆满菜肴,她破涕为笑地让他坐到桌边的椅背上。
“今天就咱们俩人,有许多话说想讲。”
几个月没见,小云的额头多了几道浅浅的细纹,那是平时劳累辛苦的结果。他拿起她的手,手指心粗糙了,她还是喜欢穿那种黄色的小衬,头发剪短,脸颊被阳光暴不那么润滑。他们彼此注视,那是一种吐不尽,说不清的情愫。
“你先吃,那么久没吃我做的饭了。”李兰云打破沉默,把小盘小碗端到他面前,不停地往盘与碗里夹菜夹肉。香,很香,那是刘义仁很久没有品味到的味道,不是时间久,而是记忆深。
“本来,张音说也要来,我没让她见你,那么久,虽然我们是生意伙伴,其实感情更深。”李兰云看他不断地吃着喝着,嘴里也不停地讲,时而用手把他脸上的灰尘、汗珠抹去。
“嗯。”刘义仁点点头,那个令他印象普通的女孩,却做了一件令他感激的事,“应该好好感激她,有时间一定请她吃饭,玩。”
俩人开心地相视而笑,彼此沟通,那是一种莫名的默契。令刘义仁惊奇的是,不过数月,小云言谈举止似乎娴熟,那是一个青涩女孩走出混沌的过程,能走进来的女孩,定然是自立坚强,不会有任何事可以难倒她。
“分店刚关门,总店也被告了,半个月后就开庭。我不知怎么办……”
刘义仁一惊,什么事竟然闹到法院去。人生地不熟,那可是谁也不愿碰的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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