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原因在这里啊!
“你怕白老板误会你们?”
“误会?我顶多就是他的学生,非亲非故的,哪有误会一说。”小若很苦涩的笑了。
我挑眉问:“那你告诉我,你现在这副痛不欲生的表情是做哪般?”
“我……”小若嚅嗫了半天天也没说出什么,我不禁低叹了一声。
“小若,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倾慕?”也不知道怎么措辞了,先这么说吧。
小若沉默了良久,就在我以为她还是要沉默下去的时候,她缓缓地开口说到:“你还记得我爹是做什么的吧?”
“商人啊!”当初结拜之前,小若并没有提及她的身世,而我也无意去探听她人隐私,只是后来感情愈发的深厚,从她的口里多多少少了解了一些。
“是的,说商人是好听的,实际上也就是小贩。你也知道,我爹是因为被熟识的人骗了,血本无归,家里苦得不行了,这才把我卖了。可是,我不怨我爹,跟师父学了这么一段时间,我自然是懂得‘百善孝为先’的道理,爹娘生我养我,他们有难,这就是我报恩的时候了。”估计是提及了亲人,小若的眼眶变得红红的,我一时被感染,想起了在现代的父母,我才是不孝啊!
“可是,我爹娘真的是非常非常疼我的,你不知道,我还有个弟弟。他自然是要留下来延续香火的。万不得已,我爹娘把我卖入富豪人家为婢,临行前,我娘还把她当初的嫁妆,那条唯一的金项链给了我,当时家徒四壁,能典当的都典当了,只这金项链,我爹说什么都不让娘给当了,他说娘嫁给自己已经吃了不少苦了,这唯一的首饰还是从娘家带过来唯一的念想了,断不能流出去。瞧,我爹还是很疼惜我娘的。最苦的时候,我们全家人两天都没有吃饭,偏偏祸不单行,我弟弟病倒了……”小若说着说着就哽咽了,我可以想象一个当时才十岁的小女孩面对饥寒交迫、走投无路却毫无办法的绝望。
“我娘实在是没有办法,跟爹商量着把我卖入好人家,至少能保住我的温饱,还能救弟弟一命,爹娘有了钱也可以再摆摊了。所以……”
“你被卖入叶家了?”我推测道。
“你……”小若明显被我的推测吓到了,十分惊诧地盯着我,“你怎么会这么想!”
“看你对叶煦的反应很不一般。所以我想你是不是因为在叶府当过差的关系,认识他,所以他才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小若轻轻的摇了摇头,说:“叶府哪那么容易进啊!那毕竟是金陵首富的府第。我爹虽说也是把我卖进了一户富贵人家,但比起叶家,那是差远了的。”
“那跟白老板有什么关系?你又怎么跟叶煦有交集的?你家人现在呢?”我愈发疑惑了,疑问接二连三的丢出。
“你先听我说完嘛!”小若嗔怪地睨了我一眼,我赶紧拱手作揖示意不打扰她,让她继续说。
“我爹娘都喜欢听戏。经常顺着秦淮河搭乘小舟到河里的水榭戏台听戏。那个时候,交几个铜板就能听上好一会儿,算是最初的天伦之乐了。后来,就得交些碎银子了,那是因为戏班换了,换成云晖班,当家花旦白老板在江南地区都是有名气的。可是也奇怪,虽然付的银子多了不少,人流却愈发的多了。我现在还记得那么多那么多的小舟、花船聚集在戏台四周,都是为了听白老板的戏。”大概是回忆起那个时候一家四口在一起的幸福时光,她笑得十分幸福。
“知道吗?小雪,我第一次听白老板唱戏,看他甩着水袖,虽然画了戏妆,可是那种摄人魂魄的美,那种窒息感,我现在还记得。那时候我就想,他的戏我肯定是听一辈子都不会腻的。可是也要能听一辈子啊……相信吗?我现在都还记得他当时的唱词,听一遍就记住了。我自己都觉得很神奇,是不是因为我太在意了,所以才记得那么清楚呢?”说完,小若就开始浅浅吟唱起来:
椅上藤花撩面平,绣裙斜罩茜罗轻
踏青姊妹频来唤,鸳履弓弓不易行
纤玉参差象管轻,蜀笺小研碧窗明
袖纱密掩嗔郎看,学写鸳鸯字未成
小阁争筹画烛低,锦茵围坐玉相欹
娇羞惯被君郎戏,袖掩春葱出注迟
漫注横波无语处,轻拢小板欲歌时
千愁万恨关心曲,却使眉间学别离
从来一笑值千金,无事夸多始见心
乍问客前犹掩敛,不知已觉两窝深
宫样梳儿金缕犀,钗梁山玉刻蛟螭
眉间几许伤心事,不管萧郎只画眉
她的声音温软婉转,这么一番低吟浅唱下来,我有些怔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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