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在晚上八点钟,到达元通新居的。道路很通畅,马路上的积雪全部在绿岛上,不影响行人出行。新房东是个六十开外的老太太,人微胖,个子有160厘米以上,一脸福像。老太太家里很干净,所有的东西有板有眼,放在应该放的地方,一点不紊乱。老太太穿得很得体,很时尚,一件咖啡色驼毛大衣套在她的身上,显得很富态。
老太太的话不多,两个人进门的时候,她看了他们一眼,打了一个招呼,也没有多问什么,就躲在自己的屋子里了,一直没有出来。吴同皓难得和蓝雪梅单独在一起,老太太也不在旁边,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他可以和她多呆一会儿了。
进了里屋,吴同皓也不休息,一直在忙碌,帮助蓝雪梅铺床,整理衣服。蓝雪梅也没有闲着,把屋子又重新打扫了一遍,用干净抹布统统抹了一次。她喜欢干净,喜欢一尘不染,喜欢一个人独处的时候,看窗外美丽的风景。
半个钟头后,忙完了,两个人饿了,也累了。蓝雪梅拿出下班时在路上买的熟食,在厨房微波炉里加热后,和吴同皓围坐在一起,慢慢地吃。鸭四件散发出老卤的香味,洋溢在整个屋子里,很馨香。
两个人喝着啤酒,东拉西扯地聊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一点。借着这个夜晚,吴同皓仔细地看着蓝雪梅。毕业半年了,蓝雪梅的皮肤还是那么好,肤色白里透红,依然青春,依然美丽。
“说个笑话,不准笑。”吴同皓打破寂静。
“说,我保证不笑。”蓝雪梅点头。
“我妈想给我介绍女朋友。”吴同皓想看看蓝雪梅的反应。
“就一个?不是一打?”蓝雪梅想笑,憋回去了。
“哪能一打?又不是你们超市的货物,认打也可以卖的。”吴同皓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
“那你应该说,我妈想给我介绍一个女朋友,不就清楚了,用得着兜那么大一个圈子,这不存心让我找岔子吗?”蓝雪梅看见吴同皓在笑,忍不住也开怀大笑。
“说了不笑的,又笑了,是吧。”吴同皓开始沉默,不说话。
“你先笑的,我才跟着笑了。你妈给你介绍女朋友,干吗告诉我?”蓝雪梅拣了一块鸭翅膀,放在吴同皓碗里。
“那我告诉谁去?我也没有女朋友,和谁商量?”吴同皓觉得自己真萝卜,关键时刻,连个说心里话的人也没有。
“真有女朋友就好了,你妈也不会给你多那些事儿了。你老大不小了,该恋爱了,还等什么?等七仙女下凡,嫁给你这个董永?”蓝雪梅喝了一小口啤酒,脸色开始泛出红晕。
“我现在是一个多巴胺缺陷患者,没有权利去接受别人了。”吴同皓猛喝了一大口啤酒,话里有话。
“自做多情?杜丽娘死于巴胺缺泛滥,你不会步她的后尘吧?”蓝雪梅把一块鸭肝扔进嘴里,慢慢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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