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自从武田信玄被刺杀以后,又完全处于织田信长的控制下,为了对付西部毛利强大的水军,信长在这里招集了大量有经验的工匠船员,命令他们设计制造出前所未有的巨大铁皮战船。现在,这六艘巨大无比,外层包裹铁皮的战船终于完工了!内部装配了大筒三门、中筒二十四支、小筒六十八支,“铁甲船”威风凛凛停泊在港。
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围观,焚香膜拜,无不惊叹:“真是天下无敌的战舰!”围观的人群中也夹杂了一些金发碧眼的蛮夷,其中有一个神色忧郁的男子,他呆呆地望着巨大的铁轮,蓝色的双眸流露出忧伤的神情:时间过的飞快,一转眼,从自己乘坐的了望号意外到达日本已经5年了......
“报告安东尼少尉!我们可以启航了。”
“很好,这就出发吧!”年轻的少尉登上甲板,船很快驶离了岸边。”真是一个富饶的国度啊。”少尉望着满船的丝绸茶叶等物品,心里感叹着。这下总算不枉此行,可以向尊贵的葡萄牙皇室汇报了。
启航后的深夜,安东尼在房间内专心记载着航海日志:漫长的一天,我们已经驶离了这个遥远的东东方国度,这里物产丰饶,不愧为世界的中心,难怪叫做“中国”。久别的奥利维亚,很快,我就可以回到你的身边......
海浪有力地拍击着船身,今天海上的风很大,希望不会有暴风雨才好。
安东尼的担忧还是发生了。才离开中国没多久,了望号就遇到了风暴。
“大家稳住!把船帆降下来!”两个水手在狂风中艰难地顺着桅杆爬行,突然,船只猛烈地震荡了以一下!“啊!”两个水手掉入冰冷的海水中。“不好!是礁石!”大家还没来得及反应,船只就以可怕的速度倾斜下沉......
“少尉。”是谁在呼唤自己?安东尼睁开双眼,看见一个长着长须的传教士坐在自己身边,没有错错,他说得是葡萄牙语――难道说,自己竟然回到了葡萄牙?“这是哪里?你是谁?”
“我是葡萄牙传教士佛洛伊斯,这里嘛,是我传教的日本。”
了望号上64名船员和士兵最后只有包括安东尼在内的4个人漂浮到日本。脱离了险境,安东尼真想立即启程回到故乡的亲人身边。
“唔,这得等到正好有去欧洲的船只经过才行。眼下,就先安顿下来调养身体吧”
到了日本港没有多久,精通航海技术和新式武器的安东尼便被佛洛伊斯引荐给织田信长。信长立即命令他加入建造铁甲战舰的浩大工程。“只要铁船一完工,我就送你离开日本返回葡萄牙!”
安东尼只得废寝忘食投入到工作中,期望早日完成任务好回家。巨大的战舰接近完工的时候,安东尼从佛洛伊斯处得知,将有一艘葡萄牙商船抵达日本。
“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唔,根据日程,不出意外的话,三个月之内应该可以抵达这里。”
“啊,终于盼来拉!5年了,整整5年了!”
“说起来,安东尼真的不想留下来么?不管怎样,日语已经说的不错了,战船完成以后还可以在铁炮工厂里工作嘛,现在像你这样又懂得造船,又精通铁炮的人在这里可是大有作为啊。”
安东尼不说话,他不是佛洛伊斯,他可没有什么远大的传教任务要完成,他是一名年轻的军人,他必须回到阔别已久的故乡,而不是在这里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日本武士卖命。
“好吧,我明白你的心意,这样,立即去回复了织田殿下就让你回去吧。”
织田信长通过佛洛伊斯转告安东尼的回复言简意赅:你的工作很出色,不许离开日本,继续为我工作!5年来的期盼完全破碎了。
佛洛伊斯仍然处在信长的庇护之下,要为了同乡舍弃传教的保护伞,务实的佛洛伊斯并不乐意。而且,即便他愿意帮助安东尼,到岸离岸的外国船只的船员并货物都会被严加盘查,安东尼也不可能走的了。了望号幸存下来的四个人,有两个早已在思乡的折磨和异域生活的孤独中死去了,还有一个也失去了联系,安东尼一想到要在这个陌生的国度终老就忧心冲冲。
离开了佛洛伊斯的住所,安东尼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
“哎!这不是安东尼君吗!”有人大声招呼道。
“哦,是松阪君。”
“哎,一个人这是往哪里去啊?眼看战舰要完工拉,我们也可以回去和家人团聚拉。”
“是啊……”
“哎,看我这张嘴,又提起你的伤心事拉!实在抱歉,”松阪突然意识到说错了话,“不过,说起来,你在日本也已经呆了5年了,虽然,离你的故乡是远了点,可是也该把这里当成家了吧?哎,别总是愁眉苦脸的拉,我们去喝两杯,轻松一下,我请客!”热情的松阪极力想使安东尼高兴起来,硬拖着他来到一家小酒馆里。
“老板,快点给我们上几个好菜,再来两壶清酒。”等完成了战舰,松阪等人就可以回家与家人团聚了,心情格外的好。
安东尼低头喝着闷酒,港虽然可以经常看到蛮夷,可是坐在小酒馆里的安东尼毕竟还是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大家不时斜眼打量着他,“哎,看那,蛮夷也喝咱们的酒。”
“是啊,长的好奇怪啊,眼睛怪吓人的呢!”
“好像也是这次参与制造战舰的人呢!”
“据说是什么武器专家,所以织田殿下不放他走。”
“哎,你是从哪里听来的?”
“咳!我是谁啊?我可是佛洛伊斯大人的管家,港蛮夷的事情,没有我不知道的。”
“唔,唔。”
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一旁的安东尼听的一清二楚,不由得心情更加沉重了。
“哎,我说安东尼君,你之所以觉得这儿呆不下去,是因为你还没成家,我说那,别想不开,取个老婆,你就安心拉!”松阪开导着安东尼。
“哦。”安东尼想起了故乡的未婚妻,5年了,应该早就改嫁他人,有了孩子了吧,如此说来,回到故乡,也并不全是开心的事情,可是在这里,自己完完全全就是个异乡人啊。
从酒馆出来,天已经擦黑,心情不好的时候特别容易多喝,安东尼告别了松阪,一个人东倒西歪地在路上游荡,什么都不用多想了,在醉生梦死中打发时间算了吧……冰凉的海水舔拭着自己的脸庞,接着是清爽的海风,慢慢地船开始摇晃,起程了,是要往故乡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东尼睁开双眼,只见许多张陌生面孔正对着自己,他赶紧坐起身,“这是哪里?”
听见这个蛮夷开口说日语,众人都有点吃惊,一个年轻女子轻轻地用日语问:“好点了吗?”安东尼望着她,这是一个陌生的女子,清秀的面庞上挂着关切的神情。“请问,这是哪里?”安东尼又问了一遍。“啊,这里是,恩…..”女子支吾起来。
安东尼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这是一间十分简陋的房间,周围的人除去一对老人和这女子,便清一色全是几岁到十几岁的孩子,大概是孤儿院吧?“哦,是你们把我带回来的么?”
“是雪子看见你昏睡在路旁,就请人帮忙把你带回来了。”老爷爷回答到。
“啊,这……”先前的女子窘迫起来,脸涨的通红,过了一会才轻声说:“恩,你躺在街上一动不动,所以……”
看见自己这个蛮夷躺倒在街头,这个女子出于同情就把自己带回来了,安东尼很感动,“真是谢谢你了,我完全喝醉了,要不是你,大概要在街上一直躺到天亮了。”女子轻轻地摇了摇头,仿佛是表示不用谢。安东尼望着她,那么既然自己已经醒了,是应该走了,可是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看看周围的人,都用好奇但是友好的眼光打量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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