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眉怒眼地抬头看向元凶,娘的,行凶犯是她最近惹不得的祖宗啊tut!安棉内流,本来就没什么气势的凶脸一下子成了熊脸,咬着嘴巴委屈地默默走开,给他让路。
间木本性也不是什么坏孩子啊,所以看见安棉疼的脸都扭曲了,他也知道刚才推门的拿一下使了蛮力,肯定撞的不轻。但最近各种烦人的事件外加上两人现在尴尬的关系,让他拉不下颜面道歉。
其实他很清楚,清楚自己是迁怒于她。以前从没遇见过有谁会那么直白地对他说出一些他从未想要揭露甚至有意忽视的事实,然后,恼羞,轻易成怒。
最开始他确实是为了钱才接下这份工作,虽然扮女装是辛苦了点儿,但也有好处,比起那些出门都要戴墨镜或者棒球帽的家伙,至少他平时的生活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他很成功,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长相在同性里算是上乘的,也曾经为此有过优越感,从小他就因为秀气的脸蛋很受三姑六婆喜爱。所以他不是不知道,事实上他比谁都清楚自己只是仗着外形的优势做着这份兼职。
——“你不喜欢。”
是,他或许并不是真的喜欢。
但总归是由别的人说出来,被一个弱不禁风脆的好像一手就能捏死的女人嘴里揭露的真实。
他难以接受,无论是自尊或颜面。
不能接受。
眼神又一次略过她,间木走进去,甩上门,站在咬着烟抱着熊靠在办公桌前的李秀面前,说:“这支商拍我不拍了。”
李秀挑眉,也没问他原因,只是用手指夹下烟,食指一下一下地敲着脸颊,似笑非笑地说:“木木间同学,你最近状态不是很好。”
“我知道。”也不否认,反正是人都看得出来。
“给我个理由。”
“……瓶颈期。”总不能说是因为某个家伙的两句话吧。
“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她的视线穿过眼前的人,看向站在门边埋着头揉着肩膀的棉花,有计划浮现脑海。
“这样吧,我给你放一星期的假,公司出钱,你可以挑个地方旅游一下,放松一下心情感悟一下生活体会一下人生,回来时给我写个五千字感想就行。”
间木:“……”最后那一句是怎样l……
“不过,我有要求。”李秀侧首从桌上抓过纸笔,刷刷地些了写什么,然后撕下来往间木手心里一拍,道,:“棉花跟你一起去,这一个星期你们两个要好生合作,把这几个题目的片子给我拍出来。”
“哈啊?!”间木诧异地转过头指着比他还要吃惊的安棉,再指了指自己,“我们?我、和她?我、们?”一遍一遍地强调,只是换来更加肯定地颔首。
李秀埋头摸出打火机:“记住,只要一张不过关,这次旅游的费用就从你的工钱里扣,而棉花,你要给我打白工三个月。”
万恶的资本家啊!间木气的咬牙切齿。本来给他放假这个消息让他振奋了一下,可下一秒又被这个女人拖入地狱。果然,要从这个一点儿亏都不吃的人手里捞点儿好处是要给出成倍代价的。
见安棉还一脸傻样地呆站再那里回不了神,间木气不打一处来,心里无端生出一股想欺负她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忍了,抿着嘴黑着脸径直走进里面的休息室换衣服,不忘用力摔上门发泄火气。
李秀呼出一口烟,招手叫过侄女:“棉花,来。”
安棉慢慢走过去:“秀姑妈,我……”
“怕什么,这不是给你机会锻炼锻炼么,还一来就借的你我们的红牌模特啊。”
棉花泪,姐我宁愿要个绿牌的tut!
李秀揉她脑袋:“器材什么的你找菊花要就行,人手的话,鹌鹑一定要带着,她比较熟悉那小子的情况,别的人你看着办,题目在他手上,你回去好好思考思考。”
安棉点头,想想又摇头,一脸愁容欲哭无泪:“可是,可是秀姑妈……”
“嗯?”
偷瞄门那边一眼后,安棉低头对着手指:“他好像……不喜欢我。”何止不喜欢,我觉得他恨不得掐死我啊!
李秀嘴角一勾,突然抬头大叫一声:“间木!”吓得安棉菊花一紧。
嘭的一声门开了,间木已经卸了妆换好了上衣,后脑的头发又扎了起来,很随意,有些乱,却带着张狂的帅气。他一脸不耐烦地抱着手臂问:“干嘛?”
安棉本来想当鸵鸟装作没看见,结果李秀下一句话让她差点儿躺下去。
“棉花说你讨厌她?”
姑妈您还不如让我去shi……
安棉的脑袋已经埋进胸口了,可是某人的视线火辣辣地烧着她的侧脸,想忽视都难。
间木看了她好一阵,突然笑了,那种浅浅的温和的笑容,张口叫了一声:“棉花。”
安棉虎躯一震,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不可置信地抬头望过去,见间木倚靠着门框,一手揣在兜里,另一手抬了起来伸向她,又说:“棉花,过来一下。”
……她可以拒绝么l?安棉求助地看着李秀,却见她突然一副很忙地样子整理起桌上都盖了层灰的文件。
内流啊!她拉着衣服下摆及其不甘愿地一步三回头地慢吞吞地走到间木身前,再还有一大截距离时停下,紧张不安地盯着他。
可惜对方不愿保持安全的距离,硬是将她拽到身前,然后动作轻柔地替她把额前的几根头发夹到耳后,声音极其极其极其地……温和。
“我讨厌你,嗯?”食指弯曲,轻轻抚过她的脸颊,“你这么……可爱,我喜欢都来不及。”
想避开他的手,却被他一个反手握住后颈,力量不容反抗,挣脱不了。
间木凑进脸,挨着她的耳朵,用只有他们两人才听得见的声音说了句什么,从李秀的角度看过去,那动作像是再亲吻脸颊,亲昵又暧昧。李秀得意地想,这俩小孩儿果然有□啊嗯哼哼。
只可惜,她又一次自作多情地乱点鸳鸯谱了,如果她听见间木对她的宝贝侄女说的那句……情话,肯定一刀削了他。
嘴唇贴着耳骨,随着说话时的吐息,热气浸入耳朵里。
“你再敢跟别人说我们关系不好,”他说,“我就……强、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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