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木:“……”
鹌鹑:“咳,抱歉,这边有点情况。”
间木:“嗯……你继续。”
鹌鹑:“啊,还有,还有就是,木木,有时间的话你去去健身房吧,办张卡什么的,我已经替你申请过了,公司可以报销。”
间木懂她的意思,这件事便记下了。
甄选那天早上他六点就起床了,打着哈欠在衣柜里翻找着今天要穿的衣服。
七分袖t恤,小脚裤,马丁靴,装饰用围巾。嗯,差不多就这些,正好能把他身体瘦弱的不足掩盖起来。
睡眼惺忪地洗脸刷牙,换好衣服后咬了片土司,一边胡乱地把脑后的头发扎起来,一边取了副黑框眼镜往鼻梁上一挂便出门了。
打车到了现场才算真正体会到这个联合甄选的人气度。大厦楼外已经排成s型的队伍,即便提前在网络上报了名提交了扫描文件,大多数人还是早早地赶到现场做准备,而室内可以坐的椅子有限,队伍便一直延伸到室外。
也幸好这栋商用大厦修建在围墙里,不然这么一大群男模候选人可定会引来很多无知群众围观。
放眼一望,间木又开始紧张。就他目之所及的范围,姿色与风格各异的几百号男人排成一行,各自以自己觉得舒服的姿势站立着,或抱胸或双手放裤袋,或抽烟或嚼口香糖。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几乎所有人都比间木看起来健壮。
间木扶额,本就不够的信心这下更往下沉。
明明以前很优势的东西,现下已转变成可能导致失利的主因,怎么可能不沮丧。
选拔八点正式开始,队伍慢慢有了往前挪动的趋势,等到了室内后先领取号码牌,以牌子上的数字依次排队。每次是五人一组进场,几分钟后由后门出来,大多能从表情上看出谁获选谁有希望。
进进出出好几组后,间木才从别人的交谈中得知,除了基本的提问和表演性面试外,通过的人待会儿还要参加第二轮的复选,听说复选里第一个要求就是当场脱掉衣服展示身材。间木一听就囧了,其实仔细想想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但一考虑到自己这幅瘦巴巴的身体,想要逃走的消极情绪一波波涌上。
望着手里写着c157的牌子,他的脚已经自动自发的换了方向要走。
这时身后传来叫喊:“c156到c160!请进场!”
间木愣住,一时间不知该进该退。
原本排在他后面的人有几个不满地嚷起来:“前面那小子你进不进去啊?磨磨蹭蹭的搞什么东西!”
间木抬头,望向那个嗓门儿最大离他又最远的家伙。
先冷静一下吧。这样想着,他朝那个五大三粗的大嗓门男人走过去,在他怔愣的眼神下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牌子,一面把自己的那个往他手里一塞,仰着头面无表情地看向他:“本大爷肚子痛,先去厕所。”说完不理那个人和其他人的反应,径直往楼道尽头的洗手间走去。
换来的这张号码牌是c189,嗯,够了,够他思索够他冷静了。
一进洗手间间木就把自己关进其中一个隔间里,坐在马桶盖子上拨了一个电话。那边传来“喂”的一声后,刚才僵硬的身体霎时软了下来,泄气的扶着额头叹气:“鹌鹑,我要死了……”
鹌鹑虽然在工作上很强势,但这种强势的态度在大多数时候会给人可靠又可依赖的感觉。
“怎么,很紧张?”
“嗯……”他可不敢说自己差点儿就逃跑了,“都不敢进去。”
“噗——”鹌鹑没忍住,笑了好久才道,“还有多久才到你?”
“我算算……再有三组的样子。”
“嗯,好。”鹌鹑想了想,“这样吧,姐姐我今天破例来看看你,给你打气,你呆在那儿别走啊!”
虽然不想承认,但听见鹌鹑说要过来看他,心里确实有种放松不少的感觉。
秀色距离这里打车也就七八分钟的距离,没多久就接到鹌鹑的电话问他人在哪儿,间木报了楼号和具体的位置后,走出洗手间在楼道尽头的拐角处,这里是t字型,左右两边向里延伸,分别是男女洗手间,正面的方向再走几步就是楼梯口和电梯门。
过了会儿就听见高跟鞋的声音哒哒哒的传了过来,鹌鹑背着她最喜欢的那款单肩小皮包从安全出入口跑了进来,扭头就看见这一边的间木靠在墙边站着,她贼笑着跑过来,拍拍他的肩道:“姐我给你带来了木木牌打气专用神器!”
“啊……?”
就在间木疑惑的时候,又一个脚步声踩了上来,这次不是高跟鞋,甚至间木在听见的瞬间突然紧张到有些窒息,心里隐隐的猜出了是谁。
下一秒,那双熟悉的板鞋进入视线,然后是简单而朴素的休闲装,以及那个马尾。
那人冲进来后第一反应就往他们的反方向跑,跑了两步发现都是一群不认识的男人,一下子愣在那里,东张西望的找人。
鹌鹑笑起来,对着她的背影喊了声“棉花”。
安棉听见声音猛地转身,马尾和衣摆随着她的动作一并在空中划出属于她的柔软弧度。
宛如窒息般的紧张化成了沉重的心跳,每一下都重到快要将他击的往下沉。
间木愣愣地看着她跑过来,看她一边喘气一边一脸不安地捉起他的手紧紧的握着,担忧地问他:“怎么了?听说你出事了?”
如果说鹌鹑可以让他放松,那么安棉就是一针兴奋剂,他觉得现在的自己连指尖都是脉搏的跳动。
安棉浑然不知她的出现带来的影响,看间木木然的样子,她以为真如鹌鹑所说出了大事,更是紧张的不得了。
“间间间间木!间木你还好么?!”她追问着,一边求救地看向鹌鹑,却见她埋着头气定神闲地在一旁玩儿手机游戏……囧。
这次间木有了反应,表情倒是和内心相差甚远的平静:“你怎么来了?”
“鹌鹑说、说你出事了!说的很严重,所、所以我……!”
“你担心我?”间木盯着她的眼睛。
这种通常都会让女生矜持一下的问题,在安棉这里总是能得到直白而简单的回应。她用力点头,拼命地点头,宛如害怕他不肯相信一般,认真地说:“很担心!”
间木刹那便觉得自己又中招了,反手握住她的手,看她脖子上那块已经淡去的吻痕,低了头就往她的肩膀上靠。
她的老实,实在是很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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