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了，就好像老鼠钻进了洞里，你看不到它也就不确定它消失算了，可是如果有人总是把的尾巴给出揪住不放，那就不好办了。文韬似乎感觉到今天一大早来同学们就像盯老鼠一样盯着他，最糟糕的是一个鸭蛋被当成鸡蛋稀里湖涂地吃了，却全然不知。为了回味，今天还特地带了青椒炒鸡蛋作为中餐，万万没想到昨天吃的是鸭蛋，既然别人说是鸭蛋定有他的理由。

“你怎知道是鸭蛋。”文韬问。

“你先回答我好不好吃。”那个同学说。

文韬本想直接回答说“不知道”，但为了满足他的好奇心，利索地答道：“好吃。”

没想到那个同学像中了邪，还是被武林高手点了穴似的狂笑不止。文韬没什么法术也没什么武功，只好让其狂笑，不与理会。这是还是要弄明白的，只好去问和自己话说得多一点的潘涛。于是走了过去，刚一开口，潘涛掠先一步问：“昨天的鸡蛋好吃不？”

说好吃估计他也会中邪，说不好吃昨天又大口大口吃得津津有味，很多同学都看到了，好似跳伞员被吊挂在半空中，不上不下，不知如何是好。正在琢磨着如何回答，潘涛又问了一次，文韬有些不耐烦了：“好吃也好，不好吃好好，管你鸟事！”

“看你昨天吃的样子，一定好吃吧！”潘涛嬉皮笑脸地答道。

“你知不知道昨天吃的是什么蛋？”

“不就是青椒炒鸡蛋吗？”

“不是，那是鸡蛋。”

“你怎么知道是鸭蛋？”

这下潘涛真的中邪了，傻呼呼地笑着，然后拼命地挤出二句话：“哈哈哈…你…你昨天吃的就是四年级班上那个女生的饭……哈哈……”

文韬听后不由得一惊。

生活在农村的人思想较为保守，见不到几个人说要冲破世俗束缚的，从小老师就给同学们洗脑，什么男女有别，男女数也数不清……莫名其妙的男男女女出现在同学们的大脑，慢慢地人也长大了，留心一观察起码上厕所是男女有别的，最大的差别也就在这里。只因厕所门框上那一个大大的黑体字，让有些特别急的同学望面止步。

难怪眼镜老师要自己吃完后把饭盒交到办公室，而不是直接交给那个女生本人，那昨天那顿饭肯定是被引透了。

“是不是很好吃吧？”不及多想潘涛仍穷追不舍。

“好你个头。”文韬愤愤然答道。

中午第四节课一下课，文韬第一个跑了过去，把自己的饭盒端了出来，绕了根线显得特别醒目，颇有顺手牵羊之势。打开看一下以作肯定。没错那正是青椒炒鸡蛋。然后稍为张望一下，悄悄地端了出去。走到教室外面的墙缝处四下张望无人，大口大口地吃。味道挺不错的，也许是妈妈的厨艺还可以吧！也许是鸡蛋这道不荤不素的菜较为特别，文韬觉得。

此后时不时地带上道青椒炒鸡蛋，同学们见多了，倒也见怪不怪，只不过周文韬从此面成名，一个响亮而新颖的外号，唤做“鸭蛋”。再一联想一下鸭蛋孵出来的崽叫鸭仔，平时看那鸭子一拐一扭，脑壳一伸一缩的，觉得可爱极了，但一下子自己成了这可爱的后代，越想越气，真的想到眼镜老师那里去告上状，以还自己清白，但他似乎感觉到和眼镜老师之间有了道厚厚的情，毫无可通融的门路可寻。自此教室里面便出现了一个活生生的鸭蛋。

有时眼镜老师心血来潮，便效仿着古代帝王大赦天下，不管背了书的还是没背书的都可以出去玩，还带领着同学们在没有专用的操场，没有篮球架，总之除了几间土砖砌成的教室外面做游戏。每当这个时候，同学们都感恩戴德，对眼镜老师另眼相看，好一个老师，老师真好之类的话语在体育课上此伏彼起。与以往在背后道眼镜老师的不是可渭天壤之别。人就是如此现实的动物，爱憎永远是分明的。

学校唯一的体育项目是乒乓球，中国的乒乓球打得很好，世界级的棒，这就是小时候的培养密切相关。学业可以荒废，人才还是要送的，这可能就是眼镜老师的想法，我这样从小培养他们，说不定哪天也能出个世界级的冠军，为国为家为村为校增光，最后光环往眼镜老师身上绕上几圈也幸会幸会。但理想化的东西往往跟现实形成很大的差距，教室本来就很窄了，加了个炉灶已占了很大的空间，还要加上个乒乓球桌来插队，似乎总让人感到别扭。就好比你去买东西的时候，你本来就很挤了，有点透不过气的感觉。这时忽然一人插队，来不及往后面看，两东西往你后背一顶，让你手足无措，继而一想顶着就顶着，苦中作乐，已慢慢习惯下来，但就在这时你忽然后现下面又有个东西也在顶着你，而且比上面的那两个要大得好几倍。回来一看，原来是个肥婆，那你除了痛苦还是痛苦。

本来破旧的教室就有点像不干净的牢房，牢房里自然关的都是犯人。这时你给出他们送些娱乐性的东西进去，会有几人去玩呢？因此乒乓球桌每到这个时候总被同学们所冷落。

相反公路上就有很多同学在嘻戏玩耍，你逗我赶。捉迷藏、踢踺子、猫捉老鼠之类的游戏令很多同学着迷。几个小男孩几个小女孩玩在一起，所谓男女搭配玩什么都不累。既然玩得尽兴当然也就不分彼此。虽然把眼睛蒙上了，但心扉是敞开着的。蒙眼睛的布本来就比较稀，只要眼睛使劲眨几下就轻而易举地挣脱束缚，所以目标很容易定下来。基本是男的捉女的，女的捉男的，很少会出现同性相捉的现象。

偶尔，文韬也会去玩玩，不知为什么，他总是喜欢一个人静静地独自思考，很多很多……，他真的希望有人相信他、支持他、鼓励他，但似乎一个人都没有，甚至他的母亲。心情怪怪的时候他会更加不想和别人说话，他宁愿自己一个人承担下来，让时间来抚平一切。

看着高个子的同学，他有种极其想长大的意念，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长大了长高了就不会被人欺负了，因为受欺负的总是些弱小者。什么时候自己才能长大呢？九年义务教育是国家的规定，也是家长们必须供孩子们读书的一个阶段，他从未想过要读高中，大学更是想都不要想。他完全找不到读书的感觉，他觉得读书毫无意义，甚至对他来说有种深深的负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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