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谈判_发呆猪 - 书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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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谈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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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日,上午九点半,图书馆的期刊室里,猪猪一手托着塞帮痴痴的发呆,他在想一个问题:“现在是白天吗?天上挂的圆圆的东西是太阳吗?太阳底下忙忙碌碌的生物是叫做人类的物种吗?这个物种里有一个叫猪猪的大学生吗?这个大学生近来是不是一直在梦里?一切真的是现在这个样子吗?”他多么希望有此事当做没有发生过算了,可自己的手机里分明记录着高遥发来的短信:“10点,图书馆顶楼见。”

两个人,对峙在顶楼上,蓝天下两个模糊的黑点。长长的乌发在风里飘飞,倩影立在猪猪面前,手插在口袋里,双眼瞅向他。木木的眼神,猪猪立在高遥对面,低眉信首,没有半句言语。高处盛寒,半天过去了,猪猪才说了一句:“到背风的地去吧,这太冷了。”倩影一动不动:“你更愿意躲避吗?”“不,我在想用一种婉转迂回的方式将我的想法传达给你。”“表达是内心的声音,方式不过是它无用的包装罢了。”“要送给美丽的女孩当然要精心包装一番”“包装的如何了?”“就差里面放一点感情了,却不知道放什么感情好。”“喜欢,爱,真诚,怜悯随便放一些好了。”“那好,我选择放上我的真诚。”“选的很好,说吧!”于是,猪猪极尽曲折迂回之能事,什么感觉,理智,命相,星星运行的轨迹,月亮的阴晴圆缺呀说了一大堆。高遥也情感呀,灵犀呀,感应呀,此情只待成追忆,只是当时也惘然呀!说了一大堆。最后两个人终于明确了平安夜的吻只是狂欢醉酒后的一个错误,什么也不是。猪猪再三再四的傻笑,道歉之后向下楼的门口走去,在将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见她的眼光却感应到一点灵犀。又联想到此情只待成追忆的句子,心里竟涌上来一点类似喜欢的东西,但他及时把它驱逐出自己的思想。

之后,迪哥总是打扮的人五人六的和高遥出去,猪猪忙着发呆,妞妞的电话来的真及时,不然猪猪也许已经不顾兄弟情谊和高遥双飞了。猪猪怎么那么傻,放着送上门的美女不要,非去喜欢有男朋友的妞妞,去拆散别人,去抢别人女朋友,最后,猪猪断定:一方面出于义气,另一方面他对妞妞是人间罕有的真爱,象梁祝一样,可以感天动地,终成眷属。想到这猪猪嘿嘿的傻笑了(唉!)

新年的时候,高遥换了一身红色的长羽绒服,一双白色长统靴,分外高挑窈窕,做过离子烫的头发更加飘逸,脸上略施珠粉。一进门就向猪猪他们祝贺新年,两个寝室的人坐在一起,吃着水果点心,亲亲热热的聊天,高遥就问门口“瑞雪白天地,佳节红人间”的春联是哪个才子写的,军人就说是猪猪写的。高遥的含情美目投去赞赏的目光,猪猪谦虚的笑了笑。女生看见写春联剩下的红纸就剪起了窗花,说要给猪猪寝室再造点春节气氛。猪猪他们也跟着凑热闹,猪猪只会剪星星,就剪了n多五角星,大大小小贴了一窗。自夸说已令蓬荜生辉。迪哥剪了两个小人手拉着手,高遥剪了一头大肥猪:说过年送君一头猪,新春人人尽食肉。大家就瞅着猪猪笑。猪猪也不以为然。接着几个人就玩起了扑克。输了表演节目,不许唱歌,要搞怪。第一句军人就输了,他把高领衫的脖领翻到脸上,头上扣上鸭舌帽,象个恐怖分子似的:五角大楼,我炸的;世贸大楼也是我炸的,我现在要自杀式袭击,谁不服?说着伸开双臂要抱大家似的回到了位子。猪猪表演一个王子:生存还是灭亡,这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但我的生死,美丽的奥菲丽霞,全在你的一句回答:快说,做我女朋友行是不行?高遥表演一只猴子:曾经有一段爱情放在你面前,但你没有珍惜,你说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一定对那个人说那三个字,但是请放心,我绝对不会再给你机会,因为那时我早对你没有感觉了――

聚餐之后,大家余兴未尽,就去看学校的烟花,只看见火树参天,银花竟放,天空中呈现即逝的绚烂,虽然短暂却终是漂亮。连银月也显得暗淡了。在天上缤纷开放的烟花下面,几个人仰面望着天空,脸也被应出了光彩。迪哥挨着高遥,高遥挨着猪猪。晚上猪猪给妞妞打电话:约她放假一起出去玩,妞妞说:好。

新的一年,一切都是新的,春天是新的,蓝天也是新的,心情是新的,爱情也是新的?猪猪坐在阅览室里,一手托着塞帮痴想:爱情可不敢是新的,情歌还是老的好呢!除了爱情以外,学习也不是新的。元旦过了马上就要考试,刚过完年就添堵,学生容易吗?要把去年学的破东乱西翻出来再学一遍,还要考试,害的猪猪发呆的时间也没有,考试是猪猪的噩梦。使他的所有人生理想都成了空。因为一旦考试就吃不好,睡不香,玩不成,还有一大堆的书要背,真是书山有路压在身,学海无崖淹死猪呀!不过猪猪还是喜欢看书的,不然他也不会学中文这个专业。只是他好读书,不求甚解。但学校里偏偏要求甚解。猪猪把考试提纲压在胳膊底下发呆。眼前一本本的书象谦谦君子似的安静的立在书架上,连照射进来的阳光也变得彬彬有礼了,再看看四周,人口密度太大了,临近考试,图书馆人满为患,一个个学子,不求甚解,狼吞虎咽着教授划的考试范围和笔记,真是无聊又累人的考试,悲哀呀!一个个都学成呆子了,比猪猪还呆。

面对考试,全系同学高度团结在及格的大旗下,百众一心,共度难关,各路豪杰,同显气概,仅文学理论一科,复习提纲就发行了6,7个版本。只见复印社里摩肩接踵,复印机一刻不停。倒是乐坏了老板,连让复印机喘口气,喝口水的时间也不给。真是资本家要榨干劳动者身上最后一滴血汗来取得最大利润呀!猪猪手里拿着本班学委发行的复习版本。等着复印。只感觉时间之河好象跳东北大秧歌似的,进两步,退一步,流的真是好慢呀!等待,是他除了英文之外最恨的事。这时,迪哥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手里也拿着复习资料。“猪猪,你手里拿的是谁的版本呀?”“咱班学委的”“切!那个版本不全,你看我这个,三班学委组织他班的学习尖子总结的,一个字,全,这个版本背了,保过!”猪猪瞟了一眼三班总结的版本,足有辞海那么厚。:“全是全,我可背不动,太多了,除了页码,把整本书都抄下来了吧!?”“这还算多,背少了,严教授挂了你”猪猪心里有一点动了。这时军人满面春风的来了,手里拿着材料,上来就对他俩一扬手说:“兄弟这个是最新版本,绝对权威,是系里学习部长总结的,全是严教授上课提到的重点,别的版本都不用看,把这个背了,保过!”最后,三个人把三个版本都印了,虽然花点钱,只要不挂科就行呀!

三个人回到寝室,只看见孙在床上盘腿而坐,正用功呢!就问他背的谁的提纲,孙洋洋自得的说是自己总结的。三个人顿时兴趣全无。因为以前他们也信过孙总结的题,结果却是一题没考。从此,孙在复习提纲发行市场上声誉全无,他的版本无人问津。没办法,市场规律,自然要优胜劣汰。但孙是高压锅煮鸭子――肉烂嘴不烂。信誓坦坦就背自己的题。其实,他也是心里没底,硬充好汉。心里反复用名人名言,圣贤警句告诉自己:我能行,我能行――

挑灯夜战从临考前夜开始,为了给广大学子临阵磨枪提供方便,临考前几天,校领导开明的决定寝室通宵给电。这两天的校园成了不夜天,全部楼区灯火通明,连天上的星也卖力的闪耀。明月也出来露脸。用它纯洁的银波荡尽学子的疲累。夜,宁静,悠远。风,轻柔,缱绻。男生的寝室里,读书之声盈耳,学习气氛空前浓烈。各种学科被从不同的角度,不同的版本阐释,解读,可谓百家争鸣,独尊提纲。随着夜的深入,考试时间的临近。全体男生除了少数提前复习过的同学之外。其他人的复习都进入了攻坚阶段。胜败在此一举,人生百年匆匆而过,此时不搏何时搏!只见众生点灯耗蜡,埋头苦干,香烟咖啡,提神醒脑。寝室里,猪猪几个人也各捧资料,摇头晃脑,反复诵记。到了关键时刻,孙放下姿态,拿来军人的资料铭记在心,军人挺着身体刻苦攻读,迪哥也身处题海,奋力拼搏。猪猪对窗座着双脚放在暖气上,发一会呆,看一会材料,不觉时光飞逝。凌晨两点多孙坚持不住,上床睡了,让迪哥五点半叫醒他,看二遍,后来迪哥坚持不了,睡了,让军人五点半叫醒他,军人也不行了,让猪猪五点半叫醒他,猪猪说:“好”

第二天,冬日暖暖,清风徐徐。教学楼与寝室之间人流滚滚,猪猪几个人多余的资料一本不带,只一枝笔,准考证。轻装上阵。一个个精神抖擞,胸有成竹,完全不象一夜没睡的样子。教室里窗明几净,一尘不染。和善的监考老师发下卷子来,猪猪浏览一遍,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昨晚上全看过,再看几位仁兄也是临场不乱,信心十足。于是,猪猪拿出钢笔如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将卷子答完,将笔往桌上一扔,潇洒的环顾一下四周,自己是第一个答完的,再检查一下名字和学号填的是否有错误。最后,站了起来,在众考生的注视下把卷子交了上去,这时候猪猪更加得意忘形,差点来了个猪啃地。

“喂!猪,怎么睡着了,不是让你叫我们的吗?六点多了。”军人一捅猪猪,他一下子醒了,啊!原来又是做梦啊!还有许多没看呢!几个人也顾不得埋怨猪猪,抓紧时间做最后的冲刺。他们埋怨也是埋怨军人。怎么能让猪猪叫他们呢?要知道是猴子都要偷桃子,是猫都要捉老鼠,是猪都爱打盹的。让猪猪叫醒他们,简直是天方夜谭!文艺理论考完后,几个人都心里没底,只能听天由命。也没时间想那么多了,下一科马上就要开考,还要复印习题,挑灯夜战,年年如此,多少届的学生都是这么过来的。

考试一结束,几个人就作鸟兽散,一个个归心似箭,都想回家吃老妈做的家常菜,临行猪猪到图书馆借了几本书,回家发呆用,一本是王安忆的《长恨歌》,一本是大仲马的《三个火枪手》,还有一本是莎翁悲剧集,里面有一个故事讲的是两家宿怨的仇敌中,一对恋人生生死死的爱情,名字叫《罗蜜欧与朱丽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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