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想劝劝他，但不知怎么劝，很无奈，同是天涯沦落人，都面临着下岗的命运。中国人就是伟大，“下岗”这个词创造的多好啊，丢了工作可以用，丢了老婆也可以用。

24又是潜规则

我问苇子：“你们家毛露露现在怎么这么有钱啊？”

苇子无奈的说：“谁让人家有个好工作呢，一毕业就到工人医院药剂科工作了，没上几个月班，已经当上采购了。权力挺大，那些厂家的业务员都巴结她，据说她看谁不顺眼，就给那个厂家断货，因此那些厂家的给他拍马屁还来不及呢。昨天那个张兴辉其实就是个药贩子。毛露露收了厂家那些人不少钱，现在我都觉得她有点贪婪的可怕。我劝她别这样，可她说这是行业的潜规则，全中国都这样，有钱不争白不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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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奇道：“那些厂家的肯定就是传说中的医药代表，挺好的职业，怎么到中国就变味了。”

苇子一改以前的油腔滑调，平静地说：“现在社会就是这样，只能适应，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嘛。毛主席说枪杆子里出政权，现在是金钱底下藏真理。还是现实一点吧。”

我无言以对，因为苇子说的并没有错，我们都要与时俱进才对。

苇子说：“不聊了，腰酸得厉害，我要睡一会了，昨天一晚上没合眼。”

我笑道。“毛露露这么猛阿？兄弟，好好保养身体，那可是革命的本钱。”

挂断了电话，想起了栀子，愁云再次涌上心头。危机要来了，只是时间快慢而已。

周一的早上，我和苇子在相约九八酒吧门口见了面，这次都穿上了普通的衣服，省得李发财那家伙心理不平衡。

苇子气色恢复了正常，并没有看出比以前虚弱多少。

我笑道：“腰子好了吗？吃蚁力神了吗？”

苇子满不在乎的说：“咱是真正的亚洲猛男，哪用得着吃那玩意？告诉你，从昨天我的梦遗和晨勃就恢复了正常。”

我高挑大指：“你真是猛男，想当初刘宗敏霸占吴三桂的小妾陈圆圆，玩了三天三夜没合眼，你比刘宗敏还要厉害哟，幸亏落到你手的是毛露露而不是陈圆圆。”

苇子撇撇嘴：“别总拿我取笑了，吃早饭了吗？我还没吃呢。”

我说：“在家吃过康师娘的泡面了，你还是去买个煎饼吧。”

不知怎的，满大街竟只有一份卖煎饼的，是那个曾和苇子吵过架的老头，人家现在不研究cpi了，正拿着报纸看纽约华尔街金融风暴呢。

苇子很有志气，吐口痰道：“连卖煎饼都搞垄断，大不了老子不吃了。”

那老头见苇子朝他张望了几眼，认出是那个前几天嫌他香肠短小的家伙，轻蔑的朝苇子瞥了一眼，意思是说有本事你就别吃。

正在此时，苇子突然发现从胡同里过来了一辆摊煎饼的小三轮，推车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女人，皮肤很白净，但衣服很旧，打扮得很土气。煎饼摊上的工具都是新的，车也是新的，看来是刚出来干这行，还没开张。酒吧门口人流量比较大，她觉得这是一个做买卖的好地方，便将车子停了过来。

苇子想，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瞪了前面的老头一眼，忙奔向那个年轻少妇。

25被欺侮的少妇

少妇见来了生意，喜上眉梢，赶快动手摊起来。由于刚开张，不是太熟练，半天才算做好。正要递给苇子，忽然感觉背后被人拍了一下，回头望去，竟是先来的卖煎饼的老头。

老头眼露凶光，冲着少妇恶狠狠的说：“谁让你在这卖煎饼的？我在这条街都卖了好几年了，你如果想卖，赶紧换地方。”

少妇把煎饼递给苇子，眼里含着泪水说：“大家都不容易，我和我丈夫是安徽的，来这打工。前几天我丈夫上班的小煤窑被关停了，现在只能靠我摊煎饼挣几个钱维生，咱们就都体谅一下吧。”

那老头皱了皱眉头，不想再听下去，瞪着眼说：“别废话，赶紧走人。”

少妇有些急了，放大了声调：“这条街又不是你们家的，凭什么只能你自己卖？”

老头一阵冷笑，“这里我说了算，你算个屁阿！我不让你在这卖你就卖不成，赶紧走，要不对你不客气。”

少妇还是不走，把头扭向一边，不理睬那老头。

老头看他不走，气得指着少妇后背说：“你等着，一会你别后悔。”

不一会，从远处奔来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材魁梧，留着络腮胡子，穿着白色的t恤衫，上面有醒目的五环图案。前几天奥运圣火刚从本市传递过去，这种t恤衫一下流行了起来。我也曾买过一件，不过洗过一次后，那衣服脱色太严重，五环被洗掉了一环，害得邻居大娘以为我穿的是“奥迪”生产车间的工作服。

此时男人见那老头就问：“爹，听说出事了？”

老头指着少妇对他说：“有人抢你爹的生意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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