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一惊：“大姐，你老实告诉我，大姐夫到底对爸爸做了什么？”看了看阿雅，秀芬犹豫了一下，又沉默下来。阿雅急躁地扯着大姐的袖口：“大姐，你到是说呀，我快要急疯了。”秀芬一把抱住阿雅：“妹妹，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如果早知道的话，打死我我也不会带杜玉明回咱们家的。”

原来，就在阿雅和小敏到集市上去的时候，大姐和杜玉明也回了娘家。上午帮爸爸做了些地里的农活后，回转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爸爸看杜玉明做事那么买力气，也很高兴，就弄了些酒菜招待他。

大姐本怕杜玉明酒后闹事，但看到大家都在兴头上，也就没有多加阻拦。大姐家生活不是太富馀，杜玉明平日是很少有喝酒的机会的，但一喝起来，总是有意无意的就过量了。这次，又是这样，大姐眼看着没拦住，杜玉明就把一瓶多高度白酒灌进肚子里了，接着就眼神混沌语无伦次起来。

父亲见他喝多了，就张罗着想让他吃点饭休息下，好好醒醒酒的。但醉后的杜玉明就不高兴起来，借着酒劲和父亲纠缠不休。越说话越不投机，父亲的脸色也阴沉下来。父亲也不想和一个醉酒的人多罗嗦，加上忙了大半天，也很累了，就想进里屋去躺一会儿。

杜玉明见父亲如此，觉得怠慢了他，更是火冒三丈的跟进去争执。父亲有些厌倦了，不再理睬，喊秀芬来扶杜玉明去别的房间休息。杜玉明竟然在一怒之下打了父亲。一巴掌下去之后，父亲气得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伸着手指向门口指了半天，才对秀芬吐出一句：“去吧。”

秀芬看父亲气若游丝，心下隐约有了些不祥的征兆。但那时除了把吵嚷不休的杜玉明弄回去，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秀芬本想回到几里地外的沿村，丢下杜玉明再回来照顾父亲的，这本来也就是几十分钟的事情。

但在沿村村口，杜玉明出了意外。因为骑自行车歪歪扭扭，他不小心碰到了一个本村的小女孩。一场纠割下来，秀芬又是赔礼又是带人家去看医生，天色就晚了下来。秀芬看看黑透的天色，一时懒怠就没有再去小李庄。第二天一早再过去，才听说父亲已经出事了。

秀芬又悔恨又气愤：“你那姐夫，就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一个大男人，平日里从不想办法挣钱不说，连地里那点农活也是我指使了才知道去干的，简直是没有头脑。就这，还整天说我指使他，什么事情都管束着他。其实，但凡他能主得了事情，我又何苦去殚精竭虑的去操持这个家里里外外的事情呢。”

阿雅心下烦倦，不想理会姐姐的这些絮叨。她只板着脸说：“如果爸爸醒不过来，我是不会放过杜玉明的。”秀芬闻此，一丝惊讶闪过脸庞，悄悄打量阿雅一下，心下想：“这小丫头，看来真是长大了。”秀芬把阿雅冒犯的那一丝不快压过去，附和说：“不但你，我就第一个饶不过他的。”

阿雅不再说话，转身去照顾父亲。秀芬对妹妹突然的冰冷有些讪讪的，心下想：“阿雅这是把我也怪罪上了。”但在这个时候，也不便多说话，只好招呼阿雅一声，出去吃点早饭了。秀芬回转到监护室的时候，查房的医生已经来了，医生护士围了满满一屋子。主治医生给父亲做完检查，并没有明确的说什么，不过指示手下的护士，按常规记下检查的各项指标而已。

检查完毕后，阿雅跟出到走廊上：“医生，我爸爸到底怎么样了，求您跟我说说吧。”医生看看阿雅，神情忐忑而焦灼，眼睛湿润，面色苍白，如雨后梨花。他心头不由一颤：好个惹人爱怜的女孩，还这么小，就要承受这样的压力。

医生沉吟一下，当下拣了尽量稳妥的言语安慰道：“如果你父亲的病情能一直保持这种稳定的情况的话，我们可以考虑明天或者后天把他转出监护室。不过，你要做好长期治疗的心理准备。”阿雅使劲点点头：“谢谢医生，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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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雅，好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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