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释重负地乖乖跟杨少杰走进来,杨少杰在水龙头下面蹲下身子,他就帮杨少杰在身上打肥皂,手法很熟练的样子。杨少杰冷不丁叫一声:“上官!”少年应一声。杨少杰又叫:“上官青阳!”话一出口,杨少杰就感觉背后的手停住了:“大哥,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杨少杰长长叹口气:“你果真是上官!看你的长相和阿雅说的差不多,又听那人刚才那样叫你,我就猜个###不离十了,毕竟叫你这样的复姓的人不像张王李赵那般普遍。”上官听到阿雅的名字,把肥皂丢到地上,转身就往门口冲去。杨少杰一把扯住他,指指他一丝不挂的身体。上官才如梦初醒般的冲进更衣室。
杨少杰跟过去:“昨天阿雅还念道呢,怕你已经不在这儿了。”上官一边胡乱地套着t恤一边语无伦次地问:“阿雅来了多久了?她还好吧,你是她姐夫吧?”杨少杰冷眼看着上官:“阿雅好得很呢!拜你所赐,这些天她一直在满南京的找你,人都在大太阳底下晒掉几层皮了,每晚都急得哭鼻子呢!”上官尴尬地解释道:“大哥,我年少气盛,做事欠思量,让阿雅跟着受苦了!”杨少杰冲着他的胸口夯一拳:“看你说话伶牙俐齿的,行事怎么就这么毛糙呢!你这一跑,反而把事情一砸到底了!”
杨少杰把上官青阳带出洗浴中心,还没等他招呼呢,上官就箭步冲向正在徘徊的阿雅,双臂牢牢把她拥个结实:“阿雅,你果真找到我了,和我想象的一样!就是让我等得久了些。”杨少杰在一边给他们降温:“年轻人,醒醒吧,要不是阿雅这些天坚持不断的寻找,你或许就要给人在这儿干一辈子搓澡工了。以后别来这貌似浪漫的事情了,生活不是由偶合和玩笑构成的。”
阿雅闻此抓起上官的手一看,那双手由于长时间的浸泡已经干燥皴裂了好多细口子了。再端详一下面貌,果真消瘦苍白了很多。上官自我解嘲道:“阿雅,我来南京二十天就白了五分,你倒是黑了三分啊。”阿雅羞涩地掩掩双颊:“南京的太阳比我们河南厉害多了。”
公共汽车上,阿雅拉着上官让他看车窗玻璃下面,碰巧返回的车上也有上官的留言。阿雅一字一顿的把那些话大声读出来。上官苦笑道:“出门后我就知道自己莽撞了,可已经给家人撕破脸皮说过的话,怎么好就此收回呢?心里虚虚的,还是硬撑着来了。刚来后的那些天,我也和阿雅一样天天坐公车四处游荡,希望可以碰巧找到阿雅的,南京的公车大约有上千辆吧,我几乎都留过言呢。”阿雅定定地看着上官苍白的嘴唇:“怪不得,上官,以后别傻了,你要是有什么闪失,我也死定了。”
事情出人意料的顺利,秀芳也如释重负,几个人在晚饭前的一段时间就忙着打电话了。阿雅打电话告诉父亲,上官找到了,平安无事,姐姐和姐夫都好,一对小外甥也很好,这对双胞胎分别取名叫杨光和杨明。过明天姐姐就领他们去好好拍几张照片,让父亲好好看看自己的下一代。父亲听到这话在那头的口气也明显松弛了下来:“两个孩子的名字怎么只有两个字,怪怪的。”阿雅就笑:“爸爸,不知道了吧,这是人家大城市的新趋势呢,两个字的名字洋气呀!”父亲就逗她:“哈,长见识了,那你还知道什么洋气的事?”阿雅想想:“我还知道,他们管爸爸叫老爸。”姐姐就在一旁搭腔:“爸爸年轻壮实,离老远者呢。”
上官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口气依旧很僵硬:“妈妈,我在南京呢,挺好的,你们别再找我了,我想回去的时候自然就回去了。”阿雅听到电话那头传来隐约的抽泣和斥责声,上官有些不耐烦地打断:“我挺好的,自己打了半个月的零工,没饿肚子,也没有露宿街头。”后来那边大约问他要不要钱什么的,他犹疑了一下,还是问了杨少杰的地址说了过去。“我回去就要结婚,你们在家里准备一下吧!”上官说着就挂断了电话,把站在一边的阿雅看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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