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姐夫回到家后,杨少杰依旧有些醉意,坐在沙发上,冲秀芳数落阿雅不通世故,驳了张老板的面子,还断了自己的财路。阿雅急不得恼不得,只好耐着性子给姐姐说了事情的经过,但却有意无意省略了关于咖啡的一节。秀芳听了也有些恼火,点指一下杨少杰的脑袋骂了句:“不长脑子的!”但杨少杰已经沉沉睡去了,黑色的燕尾服被揉得皱巴巴的,还沾染着斑斑的茶渍。
第二天早饭时,秀芳不免埋怨杨少,酒后差点稀里糊涂断送了妹妹的前程,把妹妹推到火坑里去。杨少杰有些不以为然:“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不过是看着收入还丰厚,又不想张老板下不来台罢了,阿雅如果的确不想去,也就算了。”阿雅招呼两个外甥去客厅玩,转身回到餐厅问姐夫:“张旺才和吴玉珊是不是和这里的黑社会什么的有点勾结?我怕他恼羞成怒,不会善罢甘休呢!”杨少杰愣了一下:“倒是听说张老板在南京八面威风的,黑道白道好像都通着,不过,这点事情,也用不着他这般兴师动众吧?”
阿雅思忖了一下,还是说出自己的疑虑:“小心点为妙吧。他在那个领导面前大包大揽,现在我又不答应了,我怕他不高兴呢。昨天最后那杯咖啡,我就有点不放心。别人的杯子里的调羹都是淡蓝色,唯独我那杯是淡粉色的。而且,吴玉珊昨天对我那杯咖啡也太关注了,我弄洒了之后,张旺才和吴玉珊的脸色都变了呢!”
少杰凝神回忆的半天,似乎想起点什么,又似乎不太确定,就笑笑:“阿雅有点敏感了吧?”阿雅也笑:“可能吧,我怀疑那杯子里放了毒品呢。他们让我喝了好控制我。”阿雅本来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几分玩笑口气,因为这毕竟是她的猜测,但杨少杰听了毒品二字,却莫名变了神态,语调都有些紧张了:“是吧?阿雅好,好机敏呢!”
三个人都不再对这件事说什么,不过匆匆吃完饭,阿雅照旧和杨少杰去了店里。秀芳留在家里伺候孩子而已。但阿雅却发现杨少杰一天神情都很凝重的样子,言语不多,却老一个人发呆。店里有了客人,都不怎么招呼,甚至点货开单子的事情都由阿雅代劳了。
晚上回到家,杨少杰就拉着秀芳去卧室嘀咕了很久,阿雅进去叫他们吃饭,看到两个人神情都有些莫名的紧张。阿雅心里也有些慌张起来,慌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反正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阿雅独自站在阳台眺望南京的夜色,迷离跳跃的霓虹灯装饰着一条条灯火通明的街道,她感觉这些景色是如此陌生,又如此遥远,仿佛自己一直置身其外,没有在这里生活过一般。
晚饭的时候,秀芳在碗盘将空的时候,突然对阿雅说:“离开家好几个月了,阿雅也该想爸爸了吧?要不这几天就回去看看?”阿雅看看姐姐:“是想了呢,要不我们春节一块回去吧,大家一起热闹热闹。”秀芳回头看看杨少杰,杨少杰埋头夹菜,嘴巴也没闲着:“你姐姐,不放心我呢!”秀芳跟随道:“就是,把他一个人放到这儿,我还真有些不放心呢!”看着杨少杰有些较真的眼神,秀芳又补充道:“他渴了饿了冷了热了的,我不在谁照应着?”杨少杰这才舒然道:“这样说还算有良心。”
秀芳好像对自己刚才的话挺在意的,接着叮嘱阿雅:“反正要走,这几天就回去吧,我让杨少杰把你送上火车,路上不要停留,到了家给我们报个平安。”秀芳的语气有着不容反驳的坚定,杨少杰也跟着道:“阿雅,就按你姐姐说的办吧,我们也是为你好。我把你的工钱汇过去,以后家里缺钱了就说话,有我们的就有你的,你以后尽量不要来南京了,地方大了,事情也杂乱,不如我们老家让人清净呢。”阿雅看看姐姐,又看看姐夫,心下了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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