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言语有些不恰当了，用手揽住上官的腰：“开玩笑逗你的，看你，又不禁逗了不是？”上官正色道：“我这人不够幽默，这样的玩笑，以后你最好不要开了。”
虽然是冬天，但阿雅还是很乐意和上官用摩托车去兜风。但这样出去是要找借口的，家人虽然心知肚明，阿雅还是告诉父亲和姐姐，自己要去乡里卖点东西，让上官带着她去。父亲只说了句早点回来，就和姐姐进屋去了。显然，对于两人在题目面前过分的亲密，父亲还是有些不悦的。但不悦归不悦，表面的礼貌和姿态，父亲一项是不会疏忽的。父亲没有让姐姐限制阿雅和上官的亲密，唯一的表现不过是，他们没有送上官出家门。但上官毕竟是小辈，就算不送，情理上也不算说不过去。
上官要把头盔给阿雅，阿雅不接，用一条厚围巾把自己裹住，只留下两只眼睛和黑黑的刘海在外面。这条围巾是枣红色，在冰雪覆盖大地的冬天，有一种特别的味道。围巾是上官送给阿雅的礼物，送礼物的原因已经记不清了，好几年过去了，不是每个细枝末节都会在人的脑海中记忆犹新的。但上官一看到阿雅用这条围巾，就会很快乐。阿雅和上官交往几年，收下上官的礼物是很有限的。除了几本书籍外和一些小东西外，也就是这条围巾了。阿雅和别的女孩子不一样的一点就是，哪怕和上官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也不会随便收下他什么贵重的东西的。上官曾因此不悦过，好像阿雅不要他的东西是刻意和他划清界限似的。但阿雅还是坚持如此。
因为是小年的下午，路上来来往往的人比上午少了很多，但还是比平日的冬季显得热闹多了。上官把摩托车开得很快，阿雅就喜欢这种风驰电掣的味道，虽然，这冰天雪地的有些危险。灰蒙蒙的天空下，有微微的北风。但摩托车一开起来，没风都会把人的帽子吹落，更别说有风了。阿雅把身体仅仅靠在上官身后，脑袋搁在上官的肩膀上。上官把头盔的挡风盖掀起一些，冲阿雅孥孥嘴巴，在因疾驰而掀起的呼呼风声中大声说：“阿雅，现在，我们是一体的了。”阿雅没听清楚，大声问：“什么？”上官就大声回答一遍：“我是说，我和你结为一体了”阿雅脸一红，咬着上官的耳朵低语：“美得你！”上官就故意喊道：“你说，你同意。那太好了。”上官大声大气的样子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把阿雅修得埋在上官身后不敢抬头。
气氛酝酿得再甜蜜，一说到双方的父母，小小的争执就不可避免了。更不可避免的是，小争执最后总会变成大的争吵，甚至导致不欢而散。上官把车一开就是二十几里，两个人都有些冻僵了，于是到上官有暖气的单身宿舍取暖。相拥而坐的时候，上官的手又不老实起来，使劲侵犯阿雅的脖颈一下，把阿雅痒得咯咯笑，但上官要得寸进尺的时候，阿雅就开始阻止了，上官要强行解开阿雅的衣服，阿雅很戒备的一下子跳起来。
“阿雅，你几番如此，看来还是对我不放心呀，怕我会抛弃你不成？”上官虽然用玩笑的语气，怏怏的神情却是发自内心的。“我说过了，最美好的东西，我们要留到最后？”阿雅在某些地方，还是很坚持自己的原则的，虽然，对那陌生而美妙的事情，有时候她也是十二分的渴望和向往。上官亲吻着阿雅绯红的脸颊：“你情我愿的，我们何必在意那些形式呢？”阿雅只好把脸色放冰冷些，好让上官也冷静下来：“话虽如此，我现在已经很被你家人轻看了，再把一切都轻易给了你，你们家就更不把我当回事了。”
上官果真被刺痛了一般跳起身来，气嘟嘟地坐到床边：“说起这个，你们家不也一样吗。今天午饭时候，你姐姐和你父亲对刘向北的态度比对我要亲热多了。搞清楚，我才是你们家未来的女婿呢。那姓刘的，他不过是杨少杰收下辞退的一个小伙计，他在你们家算什么！”阿雅辩解道：“越是如此，才才是表明他们越是没把你当外人呢。”在河南河北这里，的确是这样的风俗，为了不让未过门的女儿不至于在外人看来过于攀附男方，对毛头女婿都是很有分寸的。不会过分亲热，当然，也不会过分冷淡的。
阿雅看上官生气，心下也不高兴起来，刚才做出来的冷面不知不觉变成了真的：“说起态度，你们家也不怎么样，在订婚宴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都可以那样羞辱我和我父亲，还有比这更过分的吗？”
争吵一开始，分寸就不好把握了，特别是当两个人都不够冷静的时候。上官竭力反驳：“当然有了，你爸爸连拿着猎枪指着我妈妈的事情都做出来过呢，那子弹就贴着我妈妈的耳朵边飞过去，这是我妈妈亲口说的，不会有错吧？”阿雅闻听到此，那让人又羞又恼的一幕不由又浮现在眼前。上官的妈妈上门羞辱阿雅，说是阿雅蹿腾上官离家出走，还说阿雅等不及了要跟上官私奔，这一幕幕，不禁在几年内让阿雅每每想起都觉得在村人面前抬不起头来，更成了阿雅心口永远不可言说的痛楚和阴影。今天让上官以这种方式翻腾出来，阿雅觉得自己愤怒到无以言表，指着上官哆哆嗦嗦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上官其实也没有更多的恶意，不过是呈一时的口舌之快罢了，见阿雅无话可说，自己也就笑了起来：“阿雅，你还是被我说倒了吧。”阿雅正气恼在心，看见上官的笑脸，心中真的有些厌恶懊恼了，说出话也少有的口不择言：“上官，你不用得意，你一开始想认识我的时候就设了圈套博我好感，让一群人在联欢会后围住我，然后自己再赶过去做英雄，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样的手段你都用得出，是不是太阴了点？”上官的脸色登时惨白起来：“阿雅，你知道真相，这么久还一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阿雅你好城府啊，这么多年把我耍得团团转，自己却时时刻刻冷静得很！你也太不把我上官当人看了吧！”说着，上官甩门而去，巨大的摔门声把木门附近的灰尘都震得舞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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