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去小李庄之前，两个人先去县里的银行取款。刘向北建议坐公车，阿雅不乐意：“我一闻到汽油味就恶心反胃，根本坐不了的。”刘向北有些疑惑：“原来怀孕以后，还有这么多麻烦事情啊，我原不过是怕你受风感冒了，对胎儿不好，才想出这个主意的。”阿雅没吭声，督促刘向北把摩托准备好。

刘向北看看摊在地上的那堆礼物：“要不这样吧，我们取款后，我先把你送回小李庄，我再转回来拿这些东西好了。”阿雅心头不悦，刘向北的话也爱答不理的：“你觉得好，就那样吧。”刘向北讨好阿雅说：“你男人也是怕你累着不是，宁可自己跑两趟呢。”阿雅淡淡应一声，就要出门。

婆婆赶过来，把一条又大又厚的围巾给阿雅围上。围好围巾的阿雅，就剩下两只眼睛露在外面了。阿雅有些不适地想扒开，婆婆赶紧冲她摆手，用手指指自己的小腹，阿雅只好无奈地跨上摩托后座。

公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雪后的地面结着薄冰，在初生的太阳下泛着点点的光芒。刘向北小心翼翼地把车开得很慢，扭头提醒阿雅：“搂住我的腰，路滑呢，小心你甩出去。”阿雅勉强伸出胳膊，环住刘向北被厚厚的棉袄包裹的腰身。刘向北还是不太满意：“再紧点！”阿雅猛一使劲儿，摩托车在路面上摇晃了一下，刘向北神情紧张地赶紧稳住车身，扭头对阿雅说：“都要当妈妈的人了，不要耍小孩子脾气。”

阿雅依旧没有好声气：“谁耍脾气了，我都是按你的要求做的嘛。”刘向北不再说话，专心地开着摩托，县城渐渐近了，来往的人群的喧闹也更加厉害了，阿雅低声嘟囔一句：“好心烦。”刘向北好生安慰道：“医生说过的，心烦气躁，乏力贪睡，恶心呕吐，这都属于正常的妊娠反应，阿雅忍耐些，下午回到我们家，你不想做事，就都教给我来做好了。”阿雅说：“闲着更烦人，我就想剪衣服。”刘向北就哄道：“好好，我给你买好多好多的衣料，随便你剪。”

银行里的人比外面还多，队伍都排到大门外了。阿雅看看那个老人孕妇的专柜人还少，就说：“我来吧。”说着，拿了存折跟到队伍后面，刘向北看看阿雅窈窕的腰身，偷偷笑一下，还是不放心地跟到阿雅后面。维持秩序的见刘向北跟在后面，就过来干涉：“你，精壮的大小伙子，不是老人又不是孕妇的，去别处排队去。”刘向北悄悄指指阿雅，冲人家做个讨饶的手势，那人根本不看，冷着脸上来把他推开了。刘向北没奈何，值得跟在队伍旁边。

里面的工作人员手飞快地忙碌着，清晰略带沙哑的提示语一声声传出来：“后面的这位大爷，请你把存折递进来。大爷后面的阿姨，请把你手里的存折准备好。”阿雅觉得耳熟，探头往里看看，只看到一个英俊的侧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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